第9章 比剑
？”台下林秋慈越看越是担心。
“对方年轻美貌，沈兄只怕是看上了人家，一时怜香惜玉，故而一退再退啊。”郭子丘笑道，
“心泉处事向来干脆，应不至于如此。不过”殷笑天也是一脸疑惑。
“快出剑啊！”宁雪涵喝道，她一人迎战杨千羽与月莹，甚是吃力。但见沈心泉之举自是大急。
“你们为什么要置赤碟于死地？”沈心泉忽然问起，慕容梓娓一愣：“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回答我！”
“赤碟一死就没有人知道九蝶隐死士的存在了。”慕容梓娓颤声道， “你为什么要问这个？难道你是”
“受死吧！”沈心泉双目红光微闪，提剑向慕容梓娓而去
“是时候了！”宁雪涵玉指抚过眉心，留下一点樱红，带着无尽愤恨一剑刺向慕容锋
“这招是花残月缺！”
“咦？糟糕是心煞！二姐！”
啪的一声宁雪涵手中的剑已成两截。
“女娃儿出手好狠，难道真想取慕容公子性命不成”清扬道，原来适才慕容峰与龙鸣舟斗得正酣，不料身后宁雪涵绝命一击。这一剑乃宁雪涵全力而发，便是比他武功高出许多之人都无胜理。谁知青阳眼光独到，看出宁雪涵剑气附于剑身，其势非常人能及。无形剑气击出救了慕容锋一命。
“啊！”另一边杨千羽被沈心泉一剑穿肩而过，痛苦的倒在慕容梓娓身前。
这一变故令在场众人震惊不已。各大门派均拿出疗伤良药。
“你没事吧？”沈心泉问宁雪涵道，
“该死的牛鼻子，要不是他，我就能报大仇了！”宁雪涵怒道，
沈心泉看着她从袖口流出的鲜血“是花残月缺的副作用吧？你伤的很严重，一会我让余姑娘帮你看看”
“不用你管！”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今日众目睽睽并非最佳的报仇时机!”
“你懂什么！你们只会站在一旁说风凉话！你们什么都不懂！”说罢，与四奴一起走出了大门。
沈心泉虽有意相劝，但望着自己手中带血的长剑，只能长叹一声。
“这怎么算？除了少林和武当派，其他各派都有人在擂台上。”
“那当然是我们华山派胜了！”
“胡说！明明是天云宫，华山派的一人早就落败了，怎能是我们两位堂主的对手！”
“天云宫最后还不就是剩一个人吗？与我们华山派有何分别？而且又怎么可能是龙师兄的对手。”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争论得不可开交。
清扬忽道：“诸位，请听贫道一言。今日比武，重在选出一名德才兼备的少年侠士。剑法固然重要，但其本性却更加重要。否则便是习得天下最厉害的武功也非武林之福。”他顿了顿
“贫道一生研习剑术，自认已到以气御剑，天人合一之境。但苍山观中竟无一人能领悟贫道剑法，真乃毕生之憾也。”
青杨看向杨千羽道：“今日擂台比武，天云宫疾风堂杨堂主竟能不顾自身安危救一个别派的女弟子，这等胸怀，贫道自也汗颜。所以贫道欲将七绝无形剑的奥义倾囊相授。”
此话一出，众人虽有不满，但也不敢在这等大高手面前说出不公之语。
“都说这牛鼻子迂腐的紧，今日一见果然如此。混蛋都当成个宝！”郭子丘怒道，
“这样的话，霜月剑不是没机会拿了吗？要不，到晚上我们把宝剑偷过来。我就不信凭我们几个搞不到一把破剑！”殷笑天道。
沈心泉微微摇头：“人算不如天算，我们走吧”
这时青阳拿出一把长剑,剑身银光流动，既薄且利的剑身散发着寒光，如残月下的饿狼，正是霜月剑。
“玄寒魅焰噬群魂，凡体俗胎当鬼神，原来传说中的霜月在清扬老道手中！”
不少人在下面议论纷纷。
“不错，这正是天权禅师所铸霜月”青阳道，
“当年万神屠在此剑之下大伤元气。之后四部相斗，江湖动荡皆因‘焕日’。那时贫道心想这双剑实非祥物，于是决定寻得双剑再将其毁掉，然四年无果。贫道自觉多年未向武林同道尽分毫之力，心下惭愧正欲封剑归隐，谁料便在这时竟有人来到苍山观将一柄宝剑送上，便是这霜月。”
姚天德道：“当真奇怪，那人到底是谁，将宝剑送上又意欲何在？”
青阳叹了口气，道：“这个贫道不知，那位施主只留下一句话‘道长剑法天下第一，唯有也只有道长配的上这把霜月宝剑，望道长收下。’”
台下议论道：“这不是摆明了要害苍山观吗？”
“怎么这么说？”
“你忘了当年不就是有人说霜月剑在天云宫，才导致魔教大举进攻的吗？”
众人说着，青阳眉头紧蹙。忽道：“霜月，焕日虽是剑中之尊，但人心不古，终成祸害。只怕天权禅师也不愿看到今日之象。”他拿起霜月剑，凛然道：“今日乃贫道封剑之日，这霜月便随贫道的剑术一同去了吧。”说着只见他双指按在剑锋之上，一丝火光从指尖出现，慢慢的将宝剑剑锋抹平。
在场众人目瞪口呆。要知这宝剑剑锋何等锋利，又怎是手指能轻易抹去，但清扬气定神闲，看来丝毫不费力气。这等功力在场无人能及。
“且慢！”一声厉喝，青阳微微一愣，手上终是停了下来。
说话之人穿着飞鱼纹服，后背双钩，竟是一名锦衣卫，身后跟着数十人，个个身别长刀，步伐稳健显然武功不弱。
“青阳道长不可封剑！”那名锦衣卫道，
一名道童听了这话怒道：“我师父封不封剑，是我们苍山观的事，这里还轮不到你们朝廷来指手画脚。”话音未落，那道童咽喉喷出一道血箭。
“我乃锦衣卫千户，你竟敢跟我这么讲话。”说话之人正是刘瑾手下爱将苏夜楼。此刻众人方知原来是这千户下手杀了道童，可他出手实在太快，除了少数高手却其他无人能看清他的招式。，。
青阳道：“大人今日大驾，有何吩咐？”
苏夜楼微微一笑：“吩咐不敢，只是听说道长要毁掉刘公公的宝剑，在下只望道长三思。”
青阳道：“这宝剑几时成了刘瑾之物？”
苏夜楼哈哈一笑：“这天下都是刘公公的，更何况区区宝剑！”这话说的狂妄之极，他刘瑾权势再大不过是一介宦官，上面还有皇上，可皇帝昏庸，贪图美色不务朝政，天下大事却由着刘瑾打点，若说天下是他的如今却也不为过了。
人人听着，虽有气却不敢发。青杨面色阴沉不发一语。
苏夜楼续道：“道长，如今有两条路给你选，其一，交出‘霜月’，此后为朝廷啊不！为刘公公效命！”
青阳道：“贫道一心归隐，早无报国之心，而霜月害人匪浅，留下只是祸端。所以这第一条恕贫道难以从命！”
苏夜楼道：“道长，苏某可是好意相劝，你可不要进酒不吃吃罚酒！”
青阳道：“贫道心意已决不必多言。”
苏夜楼道：“这第二条便是死！不只是你青阳道长，还有你的师兄弟，你的徒弟，还有他们的家人子女，所有与你有关的人一个不留，而且会死的很凄惨。你们的苍山观历代祖先牌位会被焚烧，先人的尸骸更是会被掘出后弃之荒野！”
青阳脸上露出了从未有过的惊恐，他明白这几句话不是街边谩骂，而是真实的诅咒。那个人做的到。他第一次感觉自己手中的剑是如此无力，他被世人称为剑神，而他却是血肉之躯。
“贫贫道不敢不从” 声若蚊蝇。
“哈哈哈哈！青阳道长，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苏夜楼笑道，
“贫道不敢不敢不从！”
不少人微微摇头，却无人敢发一言。大家都知道，这天下第一剑客败了。三十年来无敌的神剑败在刘瑾的威严之下。
苏夜楼面上得意，银钩上滴下的血似抹过每一个人的咽喉。
剑神不过如此！
苏夜楼俯视群雄，还有谁敢出头
“苏夜楼，你可知什么是真正的剑客？”离雪银铃一声划破天际，
苏夜楼正自得意，听了这话冷冷的道：“原来是天云宫离雪宫主，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离雪道：“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今日把示君， 谁有不平事。”正是唐代贾岛的《剑客》诗。
苏夜楼不知她说这话的意图，静静听着不发一言。
离雪又道：“苏夜楼，你可知你脚下便是剑台，在这里践踏一名剑客的心，有什么后果吗？”，她语气轻柔，此时却让人不寒而栗。
她是一名真正的剑客，死无惧于心，只因剑本身代表着死亡。
“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今日把示君， 谁有不平事。”天云六剑，御剑庄，乃至此处每一个用剑之人，似乎都将为天下不平之理而拔剑。
苏夜楼环顾四周暗暗心惊：“离雪宫主，今日之事与天部无关，不不要插手！” 话音一落，却已不见离雪踪影。 但听‘当’的一声，便与苏夜楼交上了手，这一剑快的令人匪夷所思，便强如苏夜楼也接的心惊肉跳。
“住手！”
二人不由向后退开。
说话之人正是‘剑神’青阳。
“多谢离雪宫主，贫道是剑客自当要用剑客的方式选择自己道。”青阳目中青光隐隐，惧意尽去，又复剑神昔日神采。众人见他这等架势顿时爆出一阵欢呼之声。
苏夜楼忙道：“道长，你莫要冥顽不灵，你难道不怕刘公公吗？”
青阳道长道：“怕，但贫道握住一天的剑便算一天剑客，剑一出鞘便无退缩之理。”说着青阳指尖发力，继续封剑。
苏夜楼见他如此，忙道：“快阻止他！”
身后数十人一拥而上，一人举刀砍来，青阳侧头避过，刀锋只削去他一缕头发
一时间“当啷啷”之声不绝，不是刀剑相交之声，而是落地之声，每一个攻向青阳的人，都被击飞了兵刃，而青阳唯一使用过的武器便是那屡被斩断的头发。
“紫蝶，快阻止他！”
一名紫衣男子从房梁跳下，向着青阳的方向径直走去。
一道剑光闪过，紫蝶胸前开了一条大豁口。但他似浑然不觉，依旧向青阳走去。
又一道剑气袭来，紫蝶左臂被斩下。
青阳微微一惊，此人连中两记剑气，竟还敢走来。索性将心一横，“七剑合一！”一丝剑气缓缓飘来，如一缕青发，柔韧而平和，这一剑看不出丝毫霸气。但当它穿过的紫蝶身体，紫蝶的表情猛然改变，不是痛苦，也不是惊恐，而是绝望。 似乎这一剑下斩断的不只是他本身，而是他的所拥有的一切，情感，思想，知觉都在这一刻化作飞灰。
紫蝶呆立在那儿，双目空洞。
苏夜楼忽然拿出一个草人，口中默念几句，紫蝶的身体又再次动了起来。
“不不可能一个无魂之人怎么可能还可以动？”青阳道，
“道长你可听说过生魂咒？便是将原本七魄强行脱离体内，以血肉为引，待寻得他人肉身，共焚之。”远处传来声音
沈心泉在远处看着，心头一寒。
“这是九蝶隐死士最终宿命，也将是你青阳道长的。”
说着，紫蝶已向青阳奔去。
青阳老道轻喝一声，剑气击出。紫蝶的身体化作了一团血雾。血雨狂撒，更有几滴撒到青阳的身上。
“啊！”
那人又道“哈哈哈，道长，我早就劝过你，和朝廷作对没有好处。”
青阳老道全身内劲在体内乱窜，一点一点被消融蚕食。
“此咒将迅速蚕食你的内劲，不到半柱香你便会气尽而亡。”
青阳喘着粗气，忽而微微一笑：“你似乎搞错了一件事。”
“什么？”
“贫道的封剑之礼尚未结束剑术仍可使用你的命我收下了”
话音刚落，青阳手中的霜月忽然碎成千块，晶莹的碎片洒落一地。
“不！”沈心泉心中咯噔一下大叫起来。接着只见，房梁上一人摔下，咽喉上一道剑痕，挣扎两下就不动了。
“心泉快看，是那天袭击我们的人”殷笑天道，
那人正是橙蝶，其他人自是没见过此人只道是苏夜楼之前埋伏。
苏夜楼眼见霜月已毁，青阳命在旦夕，自己的手下被青阳一招之内打落兵器。当下让他们捡回自己兵刃，便要离开。
“我会记住今天的！”他冲离雪道，
“有种就来，我们才不怕你呢”月莹叉着腰道，说完冲他做了个鬼脸
眼见这群锦衣卫狼狈的背影，惜梦道：“师姐，此人大是劲敌，咱们今后如何应对？”离雪道：“唯有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