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晚上，李家别墅。
李一乐淘气地在沙发上活蹦乱跳，问她奶奶：“奶奶，妈妈什么时候回来呀？”
李母没好气地说：“不回来。”
“为什么呀，我想妈妈，她说要陪我出去玩呢！”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不回来就是不回来，你问我，我问谁去？”
“我要妈妈，我要妈妈！”
“别吵我，自己玩去。”
半小时前，顾林南给李母发了消息，说白天去医院检查身体，晚上得继续待在医院，让她帮忙照顾李一乐。
这时，二楼的李兰兰汲着一双拖鞋走下来，她睡眼惺忪，像是刚睡醒的样子，站在栏杆边问：“妈，什么时候开饭？”
李母坐在单人沙发上，拿着手机正打着麻将呢，哪有心情回答李兰兰。
她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巡视一圈也没看见顾林南的影子。
“姑姑，我想看动画片。”
“遥控器呢？”
“姑姑，在这。”
李一乐像早有准备似的，从背后拿出遥控器，就等着有人帮她打开了。
李兰兰刮了一下她地鼻子，笑道：“小鬼，就等着我给你开，是吧？”
她便调出小猪佩奇的动画片，让小侄女挨着自己看。
茶几下面是顾林南放零食的零食柜，她轻车熟路地翻出一包薯片，咔嚓咔嚓地吃起来。
左耳朵是小猪佩奇的声音，右边是她妈妈打麻将的提示音，而厨房里没有忙碌的顾林南。
突然感觉这个家，不太对劲。
她再次扬声说：“什么时候吃饭啊，妈，我饿了！”
“吃吃吃，睡睡睡，我看你还能干什么。”
李母骂骂咧咧地站起身，朝厨房走去。
“妈，今天怎么是你做饭，嫂子呢？”
“死了。”
“啧！”
她可不敢恭维自己母亲做的饭，四个字总结，一言难尽。
更何况，母亲已经好几年不下厨了，做的饭能好吃？
她又转头问旁边看电视地小朋友，“乐乐，你妈妈去哪了？”
乐乐抱着小猪佩奇抱枕，正看得聚精会神，完全没听到那个‘死’字，可能听到了，也不会理解。
“姑姑，妈妈说今晚不回家，我不知道她去哪了。”
厨房里传来响动，李兰兰慢悠悠地踱步过去，她靠在厨房门边，提议道：“妈，嫂子不在家，我们点外卖吃吧。”
李母瞪她，“家里有菜，点什么外卖，钱没处花了？”
“说说嘛，我朋友说有一家新开的外卖很不错，要不我们尝尝嘛！”
菜刀被哒的一声扔在菜板上，发出巨大声响，李母回头看她，质问道：“李兰兰，你是不是嫌弃老娘做菜不好吃？”
“不不不，您做的菜好吃，好吃。”
她连连摆手，远离这个危险的地方。
一个小时后，李兰兰关了李一乐的动画片。
李一乐双手环胸，气鼓鼓的盯着李兰兰，不开心道：“姑姑，你干嘛关动画片呀，我还没看完呢！”
“不可以哦，你妈妈每次让你看半小时，这已经过去一个小时啦，知不知道。”
“可是，妈妈不在家呀。”她眨巴眨巴眼睛，央求李兰兰，“姑姑，你就让我看看嘛，悄悄地，我不会告诉妈妈。”
“不行，一个小时是极限。”
“姑姑，你最好你最漂亮啦，再十分钟，十分钟就好。”
厨房里叮叮咚咚地响个不停，李兰兰估计还得响一阵呢，再看小鬼可怜巴巴的模样，李兰兰只好再次打开小猪佩奇的动画片，并且和她约定，只能十分钟。
半小时后，三菜一汤上了桌。
李兰兰能认出原材料，但组合起来她就不认识了。
再挨个挨个一尝，果真，老母亲的厨艺不进则退。
李兰兰委婉地说：“妈，以后炒菜这种事，咱们还是让嫂子做吧，我习惯她炒菜的口味。”
李母并不觉得自己做的菜难吃，反而沾沾自喜给李一乐夹了好几筷，“她做的菜有什么好吃的，没盐没味，和她人一样寡淡。”
“我觉得还不错呐，很有本地特色。”
“爱吃不吃，我也懒得做。”
李兰兰哄着她，“吃，怎么不吃，您这几年不进厨房，我一定吃光光。”
见桌上少了一个人的碗筷，李兰兰又问：“我哥呢，也不回来吃？”
“不知道去哪了，打电话也不接。”
见李一乐埋头吃饭，李兰兰凑近李母，小声嘀咕道：“妈，我发现哥哥最近不对劲，他身上有女人的香水味。”
李母没好气地瞪她，“胡说八道什么呢，那是你嫂子身上的香水。”
李兰兰啧啧两声，如实说：“才不是嫂子的，她才不喷香水。”
“你少管你哥的事，也少在你嫂子面前胡说。”
“嗐，我知道。”
李母倒不在意儿子在外面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只要他每个月按时拿钱回来，即使花心一点又怎么了，哪个男人不偷腥的？
她也不担心媳妇知道会闹会离婚，因为她笃定顾林南会忍气吞声，她没父没母，孤零零的一个，离了儿子上哪找这么好的，还敢提离婚？再说家丑不可外扬，连自己这个小学没毕业的人都知道的道理，她不信顾林南会不懂。
几人还没吃完，别墅门被打开了，李鸣脑袋上缠着厚厚的绷带。
李母焦急地问：“儿子，你，你这是怎么了？”
“哥，你被打啦？”
李鸣一身狼狈地躺在沙发上，此刻，他并不想说话。
母亲越看越心疼，急切道：“说话啊，你，你头上怎么回事啊，跟人动手了？”
“小事，和人动手了。”
“鸣鸣，你多大人了，还和人动手，打又打不过，要死啊！”
“妈，别说，心烦着呢。”
李鸣巡视了一圈，没看见顾林南的身影，桌子上也没顾林南的碗筷，便问：“顾林南呢？”
“她给我发消息，说在医院检查什么来着，今晚不回来。”
李母喝了一口汤，继续说：“一个家庭主妇，不上班不挣钱，哪来的病，我看她就是闲出来地病，想偷懒。”
李鸣蹙眉，他直觉没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