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 章试探
这句话换来了接下来那人更加不加掩饰的讽刺与轻蔑。
“哦?是吗,玄青,我告诉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对我的那些心思,既然你现在已经是大哥的人了,就最好安分守己些,难不成你愿意为了我背叛你的主子?”
这句话玄青并没有作答,白姒月见他不做声便轻笑一声转头离开,留下一句话:“就凭你现在的实力,我还用不上你。”
只留下玄青若有所思留在原地。
白依依内心沸腾,刚来就吃到一个大瓜,原来玄青喜欢白姒月啊,真是爱情让人变的卑微啊,这个白姒月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啊,难道她想从哥哥那挖人,看来我以后得留意这些人了。
不等她再分析一波,一旁的人就站起身自顾的走了:“人都走了,你还不走等着被别人看见你鬼鬼祟祟的吗?”
白依依急忙起身紧跟上去,追着他身旁,侧着脑袋靠近看他,试探道:“你就一点也不好奇吗,诶诶,你别走那么快啊,你刚刚看没看见那白姒月,长的那么美,简直人如其名,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长得那么惹人怜爱,有一种清冷感,我看了都有一种保护欲,怪不得能拿下玄青那小子呢。”
洛书走的比之前更快,“没注意看。”
白依依一副看破一切的表情,屁颠儿屁颠儿的又跟得上去打趣道:“你就别装了,你不喜欢那一款啊,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啊,诶你喜欢不喜欢我这样的啊。”
前面走的人忽然停了下来,他这一停。在后面跟着的白依依一下撞到他的后背,皱着眉头揉着脑袋抱怨起来:“哎呦,疼死我了,你干嘛突然停下了啊,身上硬邦邦的,跟墙一样。”
果然我之前猜的没错,她就是喜欢我,没想到如今这么直白的说了出来,一个女孩子家,真是……想着想着洛书脸上有些烧的慌,不用想都知道现在脸多红,不是,这话又不是我说的,她都不害臊,我这是干什么啊。
白依依要是能有读心术听到他此时想的估计得气死,不是吧,这就实锤了?我不过问你喜不喜欢我这样的打趣逗逗你而已,说的又不是我喜欢你这样的,我害臊什么害臊,这人脑回路这么清奇呢。
白依依此时还在那儿哎呦哎呦的喊疼抱怨控诉他的行为,洛书慌了阵脚,留下一句语气急促“不知羞”便用轻功落荒而逃了。
留下白依依发懵,这人不正常吧,明明他是他撞的自己,说她不知羞?他不会以为自己是故意的吧,真是无语了。
而另一边,白府正厅。白老爷跟大夫人生活了大半辈子,她是什么样的人自然心里也有数,其实他今天看她的举动就知道了这件事是她搞的鬼,可毕竟老夫老妻了,以前没有特别关注这丫头,没想到这么善解人意,既然依依这丫头变的这么懂事没有做多计较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谁承想白君照这个小子长大了,翅膀硬了。竟然为了他妹妹来找他。
茶桌上二人相对而坐。
“父亲,自我娘死后就将妹妹托付给我,不料好景不长我只能无奈离开白府,这些年来一直对妹妹有所亏欠,依依这次在外又受尽了委屈,我这个做哥哥的也不能什么都不做。”白君照说这话的时候漫不经心的样子,越是这样平淡叙述越给人压力,明明是小辈对长辈说话,反而给白老爷一种庄严不容小觑的压迫感。
白老爷强装镇定:“那你的意思是应当如何?”
白君照唇角微扬依旧是那副样子:“听大夫人所言使儿子动容,我也感受到了其一片赤诚,自然是有心成全,既然她说向上天祝祷祈福,此类事物最要紧的必然是诚心,儿子左思右想,还是化棱城城北郊区五百里外的青渡寺更有助于大夫人修行。”
白老爷听后怒斥:“放肆,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简直是以上犯下!”
白君照不急反而仍然保持着笑意,抬眸盯着白老爷说道:“柳意那孩子还真有几分爹当年的风采啊。”
此话一出,白老爷便开始乱了阵脚,眼神慌乱,冷汗不止:“你……你怎么知道。”
白君照没有回答,歪头看他,自顾自的接着说:“哎呦,我瞧着特别是这鼻子特别像,鼻梁高挺,不愧是爹的儿子啊。”
白老爷呼吸全乱,气急站起身来。急促警告:“你别乱来!你的意思我明白了,大夫人年纪大了,这些年操持家中事物太过劳累,是时候找个清净地了。”
这白老爷之所以这么紧张,是因为这柳意是白老爷跟一青楼女子所出,白老爷唯一的儿子被送走不久,他便担心香火无法延续,又怕别人说闲话毕竟之前二夫人生下孩子后二人如此恩爱,待儿子被送走,二夫人死后就开始续弦实在是不仁义,毕竟他白府也是清白人家书香门第。
只不过,书香散于表面,私念存于暗间罢了。
暗间并不是无面,没有不透风的墙,白君照回来之前就已经知道了,想当做一个筹码,正好此处用上为自己的妹妹出气。不能让她平白受委屈就这么算了。
。。。
寝居内,一位女子缓缓走进,似是有些犹豫,让她的步子看起来不太轻松。
良久,终于低着头缓缓开口:“母亲。”
“你还有脸来见我,我苦心栽培你几十年,你便是这么报答我的吗!啊你说啊!”
面前的人正是大夫人,转身一见到白姒月就激动的抓住她的肩膀,疯癫般的将白姒月一同带动瘫倒在地上,不断喃喃道:“乔映秋那个贱人!死了也要和我斗,让她生的那一对贱种来算计我!我也是为白府辛苦操劳几十年的,老爷他……他居然如此狠心对我!我也是为他生了女儿的。”
接着想到了什么一般,颤颤巍巍如同失心疯一般抚上白姒月的脸:“对!对!娘还有你啊,你是白府大小姐,你去!你去找你爹求情。”忽地又哭了起来:“求他看在你的面子上,别让娘去青渡寺,娘还要为你的将来筹谋呢啊!姒月!”
白姒月也被她这模样吓到了,看着自己娘这副样子,如一把利刃狠狠插入心口,也哭红了眼睛,抽泣着:“娘,没用的。我去求过爹爹了,也不是怎么了,这次爹下了决心,我……我说什么他都没有一丝侧隐。”
此话一出,大夫人的心被泼了整整一盆冷水,心中下的雨凝结成冰让她一时说不出话来,良久反而冷冷的笑了出来,慢慢笑的更加肆虐。
白业秀,你是做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吧。既然你做到这份上了……
冷静下来恢复正常,扶起白姒月擦着他脸上的眼泪,笑意中带着无奈,眷恋,留念……
“姒月,你记住,娘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和我们的将来,以后你要走的路,定然是一片万紫千红花团锦簇的盛像,别忘了娘对你的教诲,千万……千万别怨娘……”
别怨她的识人不清,别怨她不能陪在她身边,将来他人提到自己让她蒙羞,别怨她不管聪慧与否的所作所为……
母亲,你到底还是输了,不是输给了别人,而是输给了自己。从小你就告诉我要成为人中龙凤,京城贵女,为此我比旁人付出更多的努力,我研读诗书字画,音律琴技,成为大家闺秀。
可就算这样,你总是不满于此,还想让我做的好些,再好些……
也许这次,是老天在帮我,给我做自己的机会。
她眼神慢慢坚定起来,无所谓般的擦擦眼泪:“娘,你放心,你所受的苦女儿都会为你出气的。”
“好……好好……”
白依依此刻正在自己的屋内盘算着怎么能出去多结识一些人。
“小姐,小姐你可算回来了,奴婢担心死你了啊。”一位小丫鬟急匆匆的从外面哭哭啼啼到她面前,扑通一声跪在地下,说都怪自己不好,没能保护好小姐。
白依依可被这阵仗吓坏了,之前还从来没有人给自己跪过呢。急忙拉着她起来,道:“诶,你别这样啊,快起来,你是?”
小丫鬟眨了眨湿漉漉的眼睛,忽地又哭的更伤心:“小姐,你是不是还在怪阿月啊,我是阿月啊。阿月不是在你回来时故意不去接你,只是在你出府后大夫人就让我去做杂役了,幸好有大少爷,知道奴婢是之前侍奉您的,特意将奴婢调回来才能见到小姐的啊。”
原来是我之前的小丫鬟啊,那她一定知道原身之前的许多事情喽?
白依依假装严肃:“那个……你先擦擦眼泪吧,本小姐是那么小气的人嘛,我且问你,你,跟我多久了?”
阿月听后只当是小姐没放在心上,喜笑颜开回话道:“阿月打小就跟着小姐,二夫人对阿月有大恩,在小姐刚出生满月时收留了幼年时的奴婢,幸得垂怜一直伺候小姐。”
“不错嘛,还算是个有心劲儿的,那我再问问你,我哥哥是什么样的人?没关系的,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回小姐的话,奴婢也算是看着少爷长大的。大少爷机敏聪慧,仁义善良,只不过……只不过长大着就不在白府了,这性格现在如何谁也说不准。不过有一点奴婢是可以看出来的,大少爷对小姐您可是极好的,听说大少爷刚回来就去接小姐回家,还特意将奴婢调来您身边,还听说……”
阿月越说越起劲,说着说着声音变弱了下来。
白依依可好奇死了,睁着圆溜溜的眼睛问她:“还听说什么了,你快说啊?”
阿月忽然行礼请罪:“奴婢该死,奴婢不该多嘴。”
???我闻到了大瓜的香味。
白依依心中雀跃,只能安抚她:“既然你说我们也算一同长大,你可是我最信任的人了,我如此信任你,你说,你该不该对我有所隐瞒?”
pua我是专业的!
阿月抬起头想了想,开口:“不应该。”
对嘛,不应该就对了,说啊,快说啊。
“不应该就对了啊,所以呢?”白依依引导着她继续说。
“所以……所以我应该对小姐知无不言!”说着说着眼神都变得坚定了:“小姐你有所不知啊,我还听说大少爷跟老爷在房内谈了谈,之后老爷就下命令让大夫人去青渡寺了,大小姐去劝也无济于事呢,要知道以前老爷是最喜爱大小姐的。”
原来我还是个不受宠爱的女儿啊,重点是,我这亲哥这么牛的吗,一出手就给欺压我多年的大夫人绊倒了?可以啊,以后这大腿我非抱不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