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老夫人驯马
胡氏老夫人围着半死不活的白马转了两圈,站定在马头的位置,探身将手搭在了马头下方三寸的位置,就好似老中医切脉一般,手这么一搭,心中顿时有了数,狡狭的一笑扭头对司徒颖道:看来,你弄回来了位很通灵的小朋友啊。
司徒颖捂着小嘴笑道:可不是嘛,都到这现在,它还能装的下去,这耐性不差呢。
胡氏老夫人点点头,拍了拍白马的头像是对人说话一般开口道:行了小家伙,你现在安全了,别装啦。
板车上的白马还是没动,还是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鼻孔翻开,呼出的气多,吸进去的气少。胡氏老夫人越看越得意,对刘妈妈道:去拿些胡椒来。刘妈妈难得见老夫人这么有兴致,答应一声就奔私厨局而去。
胡氏老夫人对马匹的喜爱异于常人,先前也说过,她从小就对驯养战马颇为热爱,经她手调教过的战马,没有一百也得有七八十匹之多。年轻之时娘家的得很多军中战马她都调理过,自然也见过一些极为通人性开化马匹。
这种通灵的马匹一旦被驯服,那绝对是价值连城,出入战场可保骑乘之人一条命,在一个,这类马匹如果认了主的话,一辈子都不会再让旁人骑乘,人死马死,人活马安乐。
司徒颖带回来的这匹白马,经胡氏老夫人的眼一看,她心中就颇为喜欢。通体雪花白,没有一丝杂色,油光锃亮的皮肤意味着马匹的健康程度,四肢粗壮肌肉线条极其匀称,四个蹄子要比一般的马匹大一倍有余。马蹄子大抓地力就强,那奔跑起来堪称追风逐月都不为过。
最让老夫人意想不到的是,先前用手搭马头三寸处,一是探查一下马匹的动脉跳动频率,二嘛就,很少有马脖子下长鳞骨的,可单单就有一些特殊的品种,脖子下三寸位置会长婴儿巴掌大小的一块椭圆形鳞骨,传说这类马匹拥有天马的血统,真假不论,只要遇到能长鳞骨的马匹,那一定是极品中的极品。
这批白马脖颈处就长了这么一块鳞骨,等刘妈妈端着盛放胡椒的罐子回来后,胡氏老夫人亲自动手,捏了一点放于掌心,双手合实一搓弄,然后张开吹干净手中胡椒面,将残留着胡椒气味的手掌这么轻轻一拂白马的鼻孔处,只见那原本半死不活的白马激灵灵打了个哆嗦,老夫人见状含笑退后几大步招呼众人道:都离远点,这小家伙脾气可不怎么好。
阿菊等人包括司徒颖在内都退到了距离白马很远的位置,还别说,胡氏老夫人的这一手还真管用,白马哆嗦完就开始打喷嚏,这喷嚏一打可就没完没了。瞪着两只大眼睛愤怒的嘶鸣一声,前蹄儿使力身子一蹭,直接从板车上下来了,好在之前早已将黑马牵走,不然此时绝对要遭殃。
白马一站起身,打着喷嚏的开始不断的踱步,宽大的蹄子来回刨动这,那啪嗒啪嗒的马蹄声响彻在了院子中。白马越打喷嚏越气恼,渐渐的眼睛都红了,后蹄一个蹬踹直接将板车踢了个粉碎。
胡氏老夫人双眼放光的看着不断折腾中的白马,兴奋的笑道:这力气还真不小呢。说着对刘妈妈道:把我的马鞭拿来。
刘妈妈从小就跟在老夫人身边,这等场面她可并不陌生,早就知道自家主子定然有此吩咐,笑着从身后像变魔术一样的掏出了一根通体黝黑发亮的马鞭递给老夫人道:您可当心点,别伤了自己,如今可不比当年了。
胡氏老夫人见到多年未使用过的马鞭,任谁都能瞧出老太太今天异常的高兴。抓过马鞭,胡氏老夫人仿佛年轻了十多岁一般,笑着扭回头去看白马在院子中折腾开口道:这小家伙还奈何不了我,好久没亲手调教马匹了,今儿个就借着它的劲头,活动活动我这把老骨头。
说完一手中一抖马鞭就听啪的一声脆生生的马鞭子响声,紧接着老夫人嘴唇一动竟然打出了一声呼哨,看的司徒颖等人都惊呆了,她们从来都没见过老夫人如此的一面。
白马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也是吓了一跳,打着喷嚏扬起前蹄高声嘶鸣。胡氏老夫人等的就是这一下,白马虽未栓缰绳也没扎马鞍,但这难不倒老夫人,年迈的身子这一次异常灵敏,脚步一滑直接侧身钻到了白马的一面,单手一撑马背腰部用力直接翻身坐在了马背上,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没有半点拖泥带水。
老夫人的这一手漂亮的翻身上马看的司徒颖不禁大声叫好,不光是她,就连闻讯而来的司徒博举都摆着巴掌大喊道:母亲的风采不输当年啊。
爹······司徒颖见父亲来了,惊奇的跑了过来。司徒博举听吓人禀报说闺女弄来了一匹快死的马,司徒博举知道母亲驯马的本领定然是教给了自己闺女,也清楚如若有好马老太太定然技痒难耐,有些不放心,这才来看看。一进院子刚好就看到母亲的这一漂亮的翻身上马,忍不住叫起了好来。
笑着这司徒颖道:你这丫头,若是累坏了祖母看为父怎么罚你。
司徒颖一吐舌头,上前拉住父亲的衣袖摇动着撒娇道:爹,你看祖母多开心啊。
司徒博举无奈的摇了摇头,那实在拿这个女儿没有办法,摸了摸女儿的头道:看你祖母如何驯服这白马吧,为父也是好久没见过了她老人家的绝活了。
司徒颖点点头,高兴的称赞道:祖母当真是老当益壮呢。
司徒博举收捋胡须哈哈一笑不再说话,只见场中翻身上马的胡氏老夫人不带白马双蹄落下,单手一拉马鬃,双膝向内用力顶住白马的两侧肋骨。白马吃痛又是一声嘶鸣,鼻孔向外喷着白气甩开四个蹄子开始不断的甩动短跑,憋足了劲想把骑在自己背后之人给甩下去。
胡氏老夫人早有准备,没有任何惊慌之感,坐姿不变就好像长在马背上一般,任凭白马如何动作她老人家稳如泰山般随着白马的起伏而摇摆,全然没有半点要被甩下去的迹象。老夫人的驯马经验极其丰富,知道必须要将此马的爆裂之气彻底压下,否则谁都无法骑乘。
白马见无法甩掉背后的人,大眼睛一转动居然人性化的翻了个白眼,打着响鼻气呼呼的调转马头,竟然朝着墙壁而去,它是想借助外力来一个跃起横撞。马背上的胡氏老夫人一看不禁吃了一惊,知道胯下白马通灵,没成想居然通灵都了如此地步,当即不敢怠慢,马头刚一调转,老夫人一咬银牙,两膝换了个位置对准白马前端第二肋条缝隙用力就夹了上去,马的第二肋条缝隙处是个麻筋处,不是对马及其了解之人根本不知道,不管多强的马匹,一旦两肋麻筋被制浑身立刻瘫软。
本打算直奔墙壁而去的白马只感觉浑身一麻,猝不及防之当场双腿一软跪趴在了地上。老人眼疾手快,白马落地前纵身而下,稳稳地落在了地上,瞬时间脚尖点地犹如蝴蝶仙子一般轻飘飘的又飘落回了马背处。
不带白马挣扎起身,马鞭一抖又是一声轻吹的鞭梢响起,这声鞭子响可有名堂,那不是随便乱甩觉得好玩的,而是必须要在马匹落地挣扎起身前,打响在其耳边,为的是惊一下马,让它又刹那间的愣神。
果然,一声鞭子响后,白马明显动作迟疑了一下,胡氏老夫人就趁着这个愣神的功夫,眼疾手快的一把拽住了马头顶上的一撮鬃毛,这个位置的鬃毛对马而言就好比命门般存在,早一点晚一点拽都无济于事,必须是在马一愣神之下在拽,这时候马匹的注意力都是涣散的,突然这么一拽脑瓜顶鬃毛,马匹瞬间吃痛,多大能耐的马都经受不住如此的刺激。这种痛就好比人的牙神经吃冰块一样的那种瞬间刺痛,会让马匹的整个心都揪了起来,从而深深的忌惮这一感受,如此这般之下马就有了畏惧之心。
果然,老夫人的这一手下去,白马惨烈的嘶鸣一声后再也不敢轻举妄动了,趴在地上一动都不敢动,原本火红火红的双眼,也随着这一下逐渐变成了哀求,这还不算,居然还人性化般的眨巴着大眼睛向着胡氏老夫人抛了个媚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