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美人娇嗔
荣安歌跟在申十堰身后笑嘻嘻道:“我送你啊!”然后凑到申十堰耳边小声道:“眼下我的身份不宜暴露,先别叫我宗主。”
“是”
送走申十堰,荣安歌在门口看到一位气质不凡的女娘。一袭藕荷色曲裾深衣,腰间系着粉色丝带,下裙摆处露出淡粉色襦裙,十分娴静优雅。
那女娘正在柜台前向小二比划着什么。随后,店小二便叫住正要往后院客房走的荣安歌。
“正好,你跟着这位公子,她是过来找六爷的。”
六爷?
六殿下。
她是来找周容之的。
店小二把那漂亮妹妹指给荣安歌便去忙了。
荣安歌领着她往后院客房走,心里琢磨着这位美人儿的出处,看着像是良家妇女。不会是那个风流潇洒的六殿下惹得情债吧?这才到这里几日,也真有他的。
一路无言,两个女娘都不是话多又八卦的,很有分寸。直到荣安歌房间的门口,碰上正要出来寻她的周容之,荣安歌才出声道:“他就是你要找的人了。”
大大的杏眼看向周容之,还调皮的眨了一下,一副看热闹的模样。
周容之对她的这一眼莫名其妙,直觉是不太好。眼前这女子似乎眼熟,好像是昨日里他救的那个。
荣安歌将人带到便要回房再补一觉,不成想周容之一把拉住她道:“你往哪躲?”
荣安歌莫名其妙,她有什么好躲的,又不是来找她的。
那女娘十分有礼貌又娇羞道:“今日前来叨扰,是为了感谢六爷昨日的搭救之恩。”
她低垂着眉眼,只敢看周容之一眼,低垂着头等回话。
周容之闻言,狭长的狐狸眼看向荣安歌,好像那女娘问话的人是荣安歌而非他一样。
荣安歌被扯着胳膊,抬眸朝周容之挤眉弄眼,心道人家女娘是来感谢你的,你看着我做什么,回话啊。
“不必谢,举手之劳。”周容之说完,依旧没松开荣安歌的手。
那女娘又道:“为了感谢公子之恩,家父楼员外请六爷到府上一聚。”
楼员外?
难怪看她眉眼有些熟悉了,原来是楼家的女儿,怪不得一副大府闺秀的样子。
“不必了……”周容之拒绝的干脆,那女娘似是不开心了,垂着头,霜打一样,眉紧锁着,模样甚是可怜。
荣安歌倒是觉得这是一次深入楼家的好时机,便拉住那女娘道:“六爷会去的,几时?”
周容之瞪着荣安歌,她急着替他应下是为何?
那女娘听到这句甚是开心,立刻展颜道:“申时,家中会备好晚宴。”
周容之的不字还没出口,荣安歌便先他一步道:“好,那晚上见。”
那楼家女娘步子翩翩的离开。周容之垂眸盯着荣安歌,眸色深沉道:“为何?”
荣安歌眉目流转道:“美人儿怜嗔,六爷一向怜香惜玉自然不忍,我不过是成人之美,不必感谢。”
荣安歌说的一套套的,几句话就说成周容之的不是。
“我看是你想借机进楼家。”见那个楼书恒吧。
周容之眼中的光幽幽,挂着几分不悦,一个一安一个楼大公子还不够,如今又冒出来个申十堰,听说这申十堰向来冷峻,不近女色,却单单这般亲近她,唯命是从,她是驭男之术了得,这桃花开的遍地都是,风流之势都快赶上传言里的他了,竟还讽刺他怜香惜玉。
荣安歌打了个哈欠,一脸倦怠,满眼的无所谓道:“六殿下若是不愿去,我可以代你去,好说,好说……”
话音都没落,房间的门就吱嘎一声被关上,周容之就这样被关在门外。
此刻他也在气头上,一甩袖子离开了。
就在荣安歌休息之时,周容之赶去与老县丞商量救灾事宜,屁股都没坐稳就听到下面的人来报“县丞大人,府衙已经没钱了,就连救灾吃食都从米粥改成了汤粥。再这样下去,恐怕是无米下锅,无人救灾了。”
老县丞直了直腰,露出难色,周容之看出老县丞的为难道:“大人,我来试着想想办法。”
老县丞道:“公子一看就是不凡之人,若不是被这灾难挡在这,也不必吃这些苦,怎么还敢再劳烦你,午后,我再去讨要讨要,豁出这张脸试试。”
“老爷还想再去哪?出事的第二天您受得那些冷脸还不够,申家不肯借钱,楼家出尔反尔,只剩梁家苦苦撑着,可再厚的羊毛也不亢这般薅啊,早晚秃,如今您又下任了,谁还听您的话啊!”
下人的话道出了老县丞的心酸。一朝天子一朝臣,他的话也没错。只是这人还在,茶就先凉了。
周容之琢磨着这几日任命就该下来的,但钱绝对是不可能的,大皇子那边必定会阻拦,还是要再想办法。想到这,周容之不禁感叹,这次看来要输给她了。
“宫迟,那个人查的怎么样啦?”
宫迟回道:“坐等收网。”
荣安歌睡也睡饱了,一醒就见到坐在门外等她的一安。
她抬头看眼太阳,已经辰时,该出发了。
“一安,你看后面是不是有两个人跟着我们呢?”荣安歌从出客栈就发现了。
一安时不时回头看,并不意外道:“大概是六殿下派的人,早上你还在睡觉时,宫迟有和我说过,是自己人。”
“哦…”
荣安歌记得他也没带几个人过来的。
她吩咐一安到楼家探探风,原本还不放心的一安因为有周容之的人,放心了不少,上次在申家出了那样的事,他是万不敢留她一人的。
荣安歌到申府大院时,看到昨日被打烂的大门正在修缮,看门的下人见到装扮过的荣安歌后,立刻俯首听命,想来定是申十堰吩咐过的。
正室里,荣安歌见到了那位对她用刑的苏娇娇。
荣安歌在申十堰的引领下坐到上坐,申十堰则站在她一旁候着。
苏娇娇人精一样,见到这种情况,自然知道昨日自己犯了大错,得罪了大人物,立即笑意如花端茶敬荣安歌道:“姐姐,昨日的事都是误会,我给姐姐赔罪,求姐姐原谅我的过错。”
荣安歌垂眸看着自己的右手,食指上的针眼依然清晰,肿痛感还在。她轻轻摩挲着漫不经心道:“是”然后转而对申十堰道:“钱庄已经停业多日,知道的是做主的不在,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钱庄里的钱都自己长腿跑了,没钱换银票了呢!”
申十堰面色如常回“是,今日营业,我定亲自赔罪。”
“早该如此,大灾面前,赚黑心钱,可不是我们流香门的做派,不然以后宗主回来,你我可都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荣安歌的身份并不打算透露,所以苏娇娇以为,荣安歌只是流香门宗主身边的掌事,即是宗主身边之人,地位自然高于他们。
“是……”申十堰应着。
荣安歌和申十堰说着话,苏娇娇就这样端着茶,半跪着,姿势撑不过多久手中的茶水便开始晃,腿也必定抖了。
荣安歌像是忘了苏娇娇还在跪着一样道:“你怎么还跪着呢,先出去吧!”
话音没落,苏娇娇惹人怜的哭声便一声接着一声传来,还边哭边道:“姐姐,我真的不知你是宗主身边的人,才会错把你当坏人抓了,哪怕是为宗门好也是不该,扎你的人我都处置了,求姐姐不要记恨我,原谅我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