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把天捅出窟窿
上面足足有一百二十两银子,肯定不止是这两日骗的。这下有钱救人了。
但不能明抢,毕竟周围这么多人看着,荣安歌只得再变一次魔术,生生把那张一百二十两银票变成那张卖身契。
“这卖身契原来在你这?”
“什么?不可能。”
荣安歌将那张卖身契拿给他看,那男人与李翠薇互看一眼,眼里的震惊呼之欲出。
还没等荣安歌想好如何处置这俩人,周围立刻几声爆响,浓烟四起。白色的烟雾既遮挡视线又呛人喉咙,荣安歌弯腰捂着口鼻咳了几声,莫名觉得周围气压变低,空气变稀薄倒是正常,越来越黑是为何?
等浓雾渐渐散去,荣安歌慢慢站起身,这才看清,她周围为何空气稀薄又黑的奇怪,原来是四个大男人将她团团围住。
一时间荣安歌的心里说不出何种滋味。
该高兴,是该高兴,有四大美男相护,还有何求啊?
有,当然有,抢她的空气,她都快窒息啦。
“姩姩你没事吧?”周容之和一安扶起她,楼家大公子在一旁看着没敢上手。宫迟就更不用说了,本就瞧不上她,自然不会伸手。
荣安歌心道,她不过就是躲了一下,这几个男人怕不是觉得她弱不禁风吧。
“我没事儿。”
钱庄门前的人都被这场烟给呛走了,估计申家老爷这会儿人在家中坐,喜从天上来,开心的正喝着酒唱着曲儿,怀里大把大把的金银压的喘不过气来。
那中年男人和李翠薇已趁机溜的不知所踪。
不过还好,手里的银票是留下了,还不算白忙活一场。只可惜那几个没能送去官府。
宫迟在一旁说风凉话道:“送去也是添乱,眼下也是没人审,新县令还不知道几时能到呢。”
荣安歌冷笑道:“既如此,更好,六爷,今天我侥幸先你一步了。”手里举着那一百多两银票继续道:“一安,走。”
见荣安歌和一安离开,楼家大公子也跟着走了。
一旁的宫迟悻悻道:“看吧殿下,你还追过来给人家送钱,你看,怎么样。”
周容之看着三人的背影道:“是我搅了她的事……”
宫迟委屈道:“明明是她差点儿坏了咱们的事,要是这个关临汕成惊弓之鸟,咱们可就没证据指证那文书蔡德隆啦。不过也不知这关临汕认不认得您,若是他与那蔡德隆提起,怕是要坏事的。”
周容之道:“不怕,既然他选了这条路,就不可能只做贪末一事。”
宫迟撇嘴:“您就偏着那小女娘说话吧,只怕有一天她把天给你捅个窟窿出来。”
周容之闻言竟笑起来,“会吗?”一副还很期待的表情。
宫迟心道完了完了,他家殿下绝对是着魔了,中了那张脸的蛊,回去盛京他定要找董家女娘说上一说,好好劝劝他家殿下,只有董女娘与夫人交好,也最懂殿下。
周容之把玩着手里的玉佩,心想用不了几日任命就要下来了,看来明日他要去会会这位文书的。
宫安歌问楼大公子今日可否有救济灾民,施舍些吃食。
楼家大公子楼书恒道:“原本一早我便与父亲母亲商定好要设粥铺的事,可正准备东西时,父亲突然就叫我不要管这些事安心读书,说是已经把这些事交给四姨娘家的哥哥们去做。可他们什么品性我是知道一些的,便与父亲转圜,最后还被骂了,可我记着与你的约定,想着无论谁做都可以,有人做便是好的,于是就跟着那几个姨娘家的舅舅,想确认了他们在认真救济灾民就回去读书的,结果就一路跟到这。”
“你跟是谁?”荣安歌问。
“就是你拦的那个人,我看我那姨娘家的舅舅们把粮食高价卖掉,但买的人给的银票,他们就找到了刚刚那个人,把银票低价卖给了他。”
原来是这么回事。
一安问“这些事,你父亲都不管的嘛?又不是一日两日,你都知道,他怎么会不知?”
楼书恒道:“他知道,却不信。四姨娘人精又会演戏,耳边风先吹着,等家里的母亲告状,父亲自然便不信,一来二去就烦了,如今四姨娘又有孕六七个月,父亲老来得子开心的每日陪着……”
明白啦,男人若是眼瞎耳聋起来,比女人还可怕。
荣安歌道:“既如此,你想不想……”
“想。”
荣安歌的话都没说完就听到楼书恒那跃跃欲试的回答。
“这可是你的姨娘,万一牵扯出什么,你的父亲,你们楼家可都脱不了干系的,这样你也想?”
荣安歌直觉楼家的这个小妾不善,包括他的那些娘家哥哥更是,到时候拔掉了骨头连着筋,楼家势必不能幸免,但若是这楼书恒明事理,就该知道,他家姨娘这颗蛀虫不早拔掉,恐怕会牵连更大的灾祸出来,所以自然是越早越好的。
楼书恒长舒一口气点了下头道:“嗯。”
荣安歌会心一笑道:“好,那你就听我的,三日,三日便可以让你的姨母主动施舍。”
“好,我都听你的。”
荣安歌附到他耳边小声示予,那楼书恒一脸的害羞模样,都被一安看进眼里。
那楼家大公子走后,一安问荣安歌,如何觉得那楼家大公子会听她的,从自己家的库房里往外搬东西。
荣安歌自然不会百分百轻信一个人,但凡事要看利益,更要看人。这个楼书恒自小读书,虽未经世事心思单纯,却能深明大义,想必不会任由这个家被奸人破坏。世代从商的楼员外能有这样一个儿子,该去拜谢祖宗的。
眼下还剩一个城北的梁家,还有那个黑心的申家钱庄。
“一安,城北的梁家你去探探情况,若是有一人能先起个带头的作用那将会事半功倍。”
一安问“为什么不去县丞那寻求帮助呢?”
荣安歌道:“你那会也听到了,新县丞要到任,老县丞是个只知实干的人,再说我们贸然去人家会理我们才怪,若是六殿下那个家伙也许还行的通。”
何况,还有一个原因荣安歌没说,她如今的身份暴露不得,需万般小心才行。
一安点头,知道荣安歌还有事瞒着他,但他不急,他有的是时间陪着她,总有一天会知道的。
两个人分道扬镳,各自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