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原来是一场骗局
后院房间内的荣安歌坐立不安,那会儿她已经冒险在房顶观察过她所在的位置。
盛京城的西郊。
是离皇城最远的地方,所以才会如此僻静。
即使如此,荣安歌还是在这片宅院的两侧看到了搜查的官兵,五人一组,正在挨家挨户的排查。
所以她即使着急,也不能贸然行动,只能待在这一方天地里,等天黑,等机会。
左右都是无聊,荣安歌心里有事,坐立不安,折腾半天后想必是乏了,便倚在床边睡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门吱嘎一声被打开,荣安歌慢慢睁开眼,看到念念手里拿着什么走进来。
“小念念”荣安歌起身。
“姐姐,我没想吵醒你。”念念手里拿着一只纸折的什么东西,垂着头,嘟着嘴,不好意思的说着。
这孩子实在太懂事,若是她有一个这般可爱的孩子,肯定不忍心责怪他的。
荣安歌蹲下与他平视,温柔道:“没事,你拿的什么啊?”
念念看着手里的东西道:“我想折一只兔子送你,不过好像没成功。”
手里的东西确实看不出什么,但看到念念一脸认真,还有些失落的样子,荣安歌心底一软,忽的想起她来之前可是魔术师来着。
还好是穿越,不是投胎,不然喝了那孟婆的汤,怕是什么都记不得了。
“姐姐也送你一只兔子怎么样?”荣安歌伸手摸了摸念念漆黑的头发,很柔很顺很治愈。
念念明亮的杏眼闪着星光,不停的拍手叫好。
荣安歌让念念在屋里等,她出了房间,蒙一块白纱到脸上,还披上一件白色斗篷。翻身越过高高的院墙,落在邻居家院子里,想取一只雪白皮毛,眼睛像红宝石一样的小兔子。
上午,荣安歌在房顶观察时,正巧看到隔壁家那对恩爱的夫妻兔子养着一窝小兔子,没想这会就用上了。
荣安歌轻轻着地,打开木质的笼子,抓住小兔子的耳朵,拿出一只肥的,兔子夫妻只顾着恩爱,全然不在意丢一个大胖儿子。临走前,荣安歌还不忘放下一两银子,都是平民百姓,不容易,自然不能强取,但确实有强买强卖的嫌疑。
顺利回来后,荣安歌推门进入房间,原本在桌上正画着什么的小念念放下笔,跳下凳子,噔噔噔跑到荣安歌的身边。
荣安歌伸手道:“送我的兔子呢?”
小念念伸出小手,掌心里一团白纸,根本辨不出什么。
荣安歌嘴角扯着笑,把那叫做兔子的一团纸放进手心里道:“这只手里是你送我的小兔子……”又举起另外一只手后继续道:“这只手里什么也没有。”
接着拿着兔纸的手被外袍长长的袖子盖住,然后对着袖子像模像样的吹了长长一口气后道:“给小兔子一口仙气,这样它就能陪着小念念玩了。”
小孩子总是最好骗的,念念开心的瞪圆眼睛等待着。
荣安歌故作神秘的甩开长袖,一只真的小兔子出现在荣安歌的手里。长耳朵听着声,红眼睛四处看着,甚是可爱。
“哇……”念念看到后,吃惊的张着大嘴惊叹着,杏眼里的黑眸瞪得浑圆,很显然是意外极了。
念念伸出两只小手托着接过小兔子,小心翼翼的抱在怀里,抚摸着。
看到小念念喜欢,荣安歌也难得露出笑容,一转眼看到桌上放着的画纸上画着一个女子,长发飘飘,仙衣玉面,十分的美丽。
想着早上小家伙语出惊人的问过她是不是他母亲,想来他也是没见过自己的母亲……
“这画的是?”荣安歌拿起画纸问。
念念蹲在地上追着小兔子跑道:“你。”
确实很像她,难怪看上去这么眼熟,大大的杏眼,小小的脸,竟还画了酒窝,倒是很传神。
“念念你才几岁啊,就画的这般好。”
“我四岁了,都是阿父教的好。”
荣安歌惊叹,才四岁就画的这般好,又长得这般漂亮,日后可还了得。
不过对于六皇子,荣安歌了解的不多,平日里这些皇家八卦听得不多,民间故事倒是听得不少,不然还能从中分析个一二。
念念在荣安歌的屋子里玩累了,抱着小兔子睡了过去,直到天黑都没醒。
荣安歌把小念念踢开的被子盖好,悄悄换上自己的衣服,偷偷离开西郊的院子。
夜里巡逻的人变少。荣安歌的行动方便了很多。
她先远远的看了一眼荣府,大门紧锁,还贴着封条,门口有官兵把守。满府的红,一夜之间,变得格外的刺眼。荣安歌还记得昨夜父亲和她说早些回来,一起吃汤圆的话,怎么就突然之间变成这样?
一定和史家有关,昨夜她在史府撞见的事绝非偶然,肯定是史家早就知道父亲要出事,才会什么都不做。
也许这婚事本就是个陷害荣家的圈套也说不定。
想到这荣安歌直奔史府去,一定要弄个明白。
依旧走的是房顶,如今她可是朝廷要犯,抓到她那可是大功一件,绝不能便宜史家。
史府正堂里长着灯,很是明亮,里面时不时传出说话声。
荣安歌听出史宇初的声音。
大概是无需避人耳目,两人说话的声音荣安歌虽听不十全,但也有七七八八。
史宇初道:“阿父,如今荣安歌还没抓到,会不会生出什么变故?”
史大人十分淡定道:“瞧你这点出息,一个女娘能掀起什么波澜,估计早就逃出远远的,现如今荣禹骁手下的人被杀的杀,被抓得抓,只有死路一条,唯一该担心的是他那远在边关的儿子荣沛炎,他一日不落狱,就时刻埋个雷点在身下,不知何时就会爆炸,总是祸患。”
“这个倒是……”史宇初是个胆小的,往日里荣安歌的身手他见识过,打不过,所以听说她没被抓,他一日都没敢出门,躲在家里,只盼着早些解决了她。
“若是荣禹骁知道想除掉他的是他视为亲兄弟的皇上,不知道会做何感想!”
原来,这真的是一场骗局。
房顶的荣安歌生生憋了一口气,差点没直接吐血,原本以为是有奸人陷害父亲,想着总会找到破绽转圜,如今……该如何。
荣安歌想不明白,父亲与皇帝从小一起长大,如亲兄弟一般,皇帝登基后,大楚国内忧外患,父亲为国征战数十年,多少外敌是父亲用性命击退的,就连与母亲的婚事都是为了大楚国联的姻,如今国泰民安,却要斩功臣,是何道理?
是功高盖主……
太优秀遭人嫉妒?
这堂堂皇帝却如仆妇般善妒,心眼竟如此的小。
难怪六皇子话不明说,原来是怕找上他的好父亲,她早该想到的……
他的父亲是父亲,荣安歌的就不是了吗?
原本她还想去找父亲最交好的吏部尚书董伯父,看来也是徒劳,搞不好还会牵连到董家。
如今这形势,除非皇上改主意,但想让他自己改主意不太可能,若逼他改主意,龙颜动怒无法收拾,也许会死得更快。
所以若没有万全之策,肯定不能轻易动手。
史大人注意到史宇初脖子上的印记,拉下眼皮理了理下巴上的胡子道:“以后节制一点,下人们的嘴没个把门的,坏事传千里,可别让葛家女儿听到,坏了亲事。”
“是”
什么?与葛家亲事,那个葛纯儿?荣安歌的死对头……
好啊,合着是合起伙来整他们荣家呢。若是让他荣家逃过这一劫,所有的债都要血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