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回忆
江念云看着他纠结的表情只想发笑，继续追问：
“我就是问你个问题，你快点回答我啊。”
江念云说完话继续把脸埋进被子里，只露出两只笑得像月牙的眼睛看着手机屏幕。
顾乘风凑近了镜头，一双丹凤眼在眼镜后面亮了亮。
男人的声线一向极冷，在静谧的夜晚中传来却如山泉流动，又如情人在她耳边呢喃：
“我可以先和你分手让你成为我的前女友然后亲你，最后再把你追回来。”
江念云看着他柔情似水的眼睛，没忍住咽了口口水，眼睛闪烁着亮光。
男人喉结上下微微滚动，“你能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吗？”
“什么眼神？”
“女妖精看唐僧那种。”
江念云被他说的脸微微泛红，还好有被子挡着。
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被他看的不舒服，直接把手机摄像头关了，带着些小脾气说：
“这样行了吧？这样你就看不到我了。”
顾乘风手机那头没有说话，只是眼角带着笑意，黑曜石般的眼睛对着手机镜头。
江念云把摄像头关了也不说话，躺进被窝里有一种进坟墓一样的安心，许久都没有说话。
伴随着女孩均匀的呼吸声，顾乘风对着手机轻轻说了句：“晚安。”
没有挂断电话，待处理完公司的事情后沉沉睡去。
梦里，他终于披着林默的身份追到了江念云，月老再也没有出现过。
他陪着江念云减肥、化妆、学习，他见证着女孩一步步蜕变成为更好的自己。
林默因为家庭过于压抑，从小的心理阴影让他患上了习惯性口吃。
但是顾乘风进入这具身体后只是偶尔结巴，没有再像之前一样频繁。
江念云在他们在一起之前就已经暗恋林默三个月了，知道林默会结巴的毛病，也知道林默喜欢说唱。
于是江念云鼓励他去参加说唱比赛改掉结巴的毛病。
“这不好吧？”顾乘风看着报名表，神情怪异。
难不成他并不是有说唱天赋，只是继承了林默的技巧？
江念云不由分说的掏出他的课本，翻出一张皱巴巴的黑人海报铺平。
“你不是梦想成为下一个艾米纳姆吗？”
“啊？”
顾乘风脑子里有一部分林默的记忆，知道他喜欢说唱。
但他不是真正的林默啊，他根本干不来这个事情。
于是他把报名表往前一推，有些抗拒的说：
“我不会说唱，我一紧张就结巴，还是算了吧”
江念云的脸瞬间沉了下去：
“就是因为结巴所以才要练啊，这不是你一直以来的梦想吗？”
顾乘风头顶冒出黑线，这才不是他的梦想。
“我看过你的日记本，”江念云微眯了眯眼：
“一个人怎么可能放弃坚持了十几年的爱好？”
确实不会，说唱几乎融进林默一整个青春里。
顾乘风妥协的叹了一口气：“好吧。”
在江念云的鼓励和坚持下，他每天练习说唱练得昏天暗地。
他暗暗发誓再也不会碰一点有关说唱的东西。
经过两个多月的努力，顾乘风终于捡回了林默原有的基础，参加了一场地下的小型说唱比赛。
虽然没获得冠军，但也拿到了一个不错的名次。
看着在台下人群堆里鼓着掌的江念云，他唇角还是勾起了一抹满足的笑容。
他居然在这具身体里，以这种方式替林默完成了梦想。
为了庆祝比赛圆满结束，他们和几个朋友约好一起出去吃顿饭。
雨已经下了半个小时了，大雨噼里啪啦的打在斑马线上，空气里混着一股汽车尾气和咸腥潮湿的气味。
顾乘风打着伞站在人行道上等绿灯，一边和恶江念云打着电话：“嗯，我快到了”
“砰！——”
一阵刺耳的刹车声伴随着汽车碰撞的声音传来，顾乘风转过头就看到一旁的十字路口上一辆黑色的小汽车横在路中间，后面一辆巨大的卡车把小汽车撞的飞出去好几米远。
巨大的惯性和冲击力把汽车玻璃撞的支离破碎、惨不忍睹。
伴随着金属刮擦和撕裂的声音，电话那边的江念云焦急的喊：
“林默？！发生什么了？你没事吧？”
顾乘风赶紧拿起电话安慰她：“我没事，别担心，是路口发生车祸了。”
江念云：“那我下来接你吧。”
顾乘风撑着伞往车祸现场那边走：“下着大雨，你别过来了。”
他准备去那边看看具体是什么情况，这样也好救人。
江念云：“那你尽量离车祸现场远一点，你直接报警处理就好了。”
她听说车祸现场容易发生二次爆炸，心里还是很担心。
“好。”顾乘风挂了她的电话，赶紧拨通120：
“你好，骖鸾路xx饭店旁十字路口发生了一起车祸，麻烦你们快点派一辆救护车过来好吗？”
这条路不算偏僻，但是因为下雨，路上车比平时少很多。
他走到距离那辆小汽车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心底就滋生出一种诡异的感觉。
再走近些，隔着雨帘和车窗，
小汽车的驾驶座上趴着一个男人，脸朝着他的方向晕了过去，鲜血还不断往外涌出。
现场满是汽油味混着灰尘，现在还多了一丝血腥味。
他终于看清了车里趴在方向盘上男人的脸，也明白了心底那诡异感的来源。
尽管血迹已经染红了男人半边脸，但不妨碍他对这张脸的熟悉。
因为这就是他自己！
车里的“顾乘风”微微睁开眼睛，漆黑如墨的眸子已经没有了焦距。
气息微弱，嘴唇颤抖着：“救我”
这是两年前让他丧失一部分记忆的那场车祸现场！
遗失的记忆铺天盖地的涌进来，那场车祸中他清晰的记得被撞以后看到了一个男人撑着伞站在车外打电话。
这真的是两年前吗？
不对
现在的江念云现在才20岁，和她现实的年龄也对应的上
他脑中突然响起老人低沉沙哑的声音——
“人怎么会意识到自己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