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凤栖梧桐20
这时,一声高呼响起。
“皇后娘娘驾到!”
不远处,身着明黄色华服,头戴凤冠的美貌妇人被一众嫔妃拥簇着,众心捧月而来。
正是皇后谢婉莹。
“参见皇后娘娘!”众人跪地叩拜。
“儿臣参见母后!”太子上前恭敬的行礼。
云墨淮,云郁二人也跟着起身行礼。
皇后谢婉莹淡淡的扫视了一圈,转而温柔的看着云慕歌,“免礼,平身!”
“谢皇后娘娘!”
谢婉莹上前拉着云慕歌的手,一脸慈爱,“你伤势刚刚痊愈,可仔细着别受了凉。”
一旁的丫鬟会意,匆匆拿过来一件披风小心翼翼的给云慕歌披上。
云慕歌也笑着,“谢母后挂念,儿臣已无碍。”
“那也得仔细着!”谢婉莹佯装愠怒的白了他一眼。
然后将目光落在他身后的几人,尤其是看到云墨淮跟云郁二人,眼中的柔和顿时收敛。
“来人。”她戴着华贵珠宝的手一抬,指尖所对,正是时殊,“抓起来。”
几名侍卫顿时上前,云郁顿时一慌,下意识就要挡在时殊跟前,却被时殊按住。
“且慢!”
灵兰顿时上前,福身行了一礼。
“敢问皇后娘娘,这是何意?”
谢婉莹冷哼一声,“此人来路不明,且目无法纪,见到本宫也不曾参拜,本宫自然要略微惩处,怎么,兰妃你有意见?”
一旁的安贵妃想要附和,可不知为何,心里莫名有些恐慌,便也就没说话。
灵兰皱着眉,心里暗骂蠢货。
“末……时殊姑娘是陛下的贵客,皇后娘娘若真要惩处,恐怕还要问过陛下的意思!”没办法,灵兰只好搬出皇上的威势。
谢婉莹闻言,有些不可置信的看了时殊一眼,看着时殊的容貌,顿时像是想到什么,脸色一沉,隐隐有着怒意。
“是吗?本殿下怎么没听父皇提起过,莫不是兰妃娘娘念及七弟,想包庇此人!”云慕歌眸子微眯。
谢婉莹猛的一拂袖,怒声道:“好你个兰妃,连本宫都敢诓骗!”
灵兰面色冷静,“皇后娘娘若是不信,大可去向陛下求证!”
谢婉莹见她信誓旦旦的模样,想起这几年,皇上本就对她已有偏见,如若她所说当真,怕是更加不受待见。
一时,心里隐隐打起退堂鼓。
太子却作死继续开口:“兰妃明知父皇日理万机,而出此言,料定母后不会因此等小事前去打扰……”
灵兰此时真的想敲开云慕歌的脑子看看,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
见过坑爹的,第一次见坑娘的。
真不愧是亲生儿子!
这不,谢婉莹闻言,顿时怒目而视,“来人!”
侍卫正要上前,一道身影匆匆而来。
“且慢!”
来人,是皇帝身边的贴身太监袁路海。
“奴才见过诸位娘娘,殿下!”
谢婉莹心中一突,下意识的看了眼时殊,还是试探性的问道:“袁公公突然到此,可是皇上有何指示?”
袁路海恭了恭身子,“回皇后娘娘,皇上有旨,请时殊姑娘太晨殿一叙!”
谢婉莹顿时脸色一变,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一旁的太子脸色也沉了沉。
袁路海走向亭子,恭敬的鞠了一躬,然后做了个请的手势,“时殊姑娘,请!”
要知道袁路海作为皇上的贴身太监,即使是后宫嫔妃多少都会给他面子,除了皇上皇后面前,还鲜少如此恭敬。
周围低声细语的交谈起来。
时殊捏了捏手腕站起身,刚迈开步子,袖子被人扯住。
云郁面露担忧,时殊凑到他耳边低语了几句,云郁这才缓缓放开。
这一幕,刺痛了一旁的洛芊芊。
路过皇后身边时,时殊突然停下脚步。
“皇后娘娘印堂发黑,今日恐是不宜出门。”
“你放肆!”谢婉莹怒目圆瞪。
时殊却是勾了勾嘴角,转身离去。
走在前面的袁路海,不由得擦了擦额角的冷汗。
谢婉莹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气得捂住胸口,眼神狠厉。
……
太晨殿。
“陛下,时殊姑娘到了。”袁路海跪在地上。
云启坐在案前,头也不抬道:“知道了,退下吧。”
“是。”
等他离开,云启这才抬眸。
帝王的眼神中似乎透露着一股无尽的威压,然而云启从始至终没有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一丝畏惧。
有的只是平静,格外的平静!
“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吧。”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的语气。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时殊依旧神色从容。
云启沉默着看着她,良久,他起身走向一旁的架子,抬手拨动了其中一个物件。
“咔嚓”一声,架子突然向一侧退去,最终露出一幅红衣女子的画像。
时殊挑眉,目光落在女子握剑的手腕处,那里,有一个浅蓝色的弧形印记。
勾了勾嘴角,原来如此……
这一幕却被云启捕捉到了,“你认识她!”
时殊果断开口,“不认识。”
她只是突然弄明白了一件事而已……
云启死死的盯着她,见对方丝毫不像说谎的样子,顿时有些失望的垂了垂眸。
当年他还未称帝时,被身边信任之人背叛,险些丧命,就在那个时候,凤夕出现了,她一身红衣,像画中走出来的仙子一般。
后来,她助他登上皇位,他知道凤夕对他绝无半点情意,她留在这里,只是为了安顿好她腹中的孩子。
所以云启不顾她的反对执意封她为妃,因为只有这样才能留她在身边,哪怕短暂的也好。
这时,袁路海急匆匆的来报,“陛下,皇后娘娘落水!如今已送回永乐宫,太医正前往诊治……”
云启敛了敛眼中的感伤,皱眉道:“怎么回事?”
“奴才不知……”袁路海战战兢兢的答道,视线却不经意的瞥向时殊。
云启似乎是看出了什么,扫了时殊一眼,片刻后才沉声开口,“朕知道了,告诉皇后好好休息,朕有空会去看她。”
“是。”
袁路海躬身退了出去。
时殊却似有所觉的摸了摸银簪,双眉微蹙。
这小东西怎么天天尽是麻烦!
时殊眼眸转了转,目光看向云启,“陛下,做个交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