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 妻子顾欣然
月生诱人的眸子看向她们，嘴角挑起，玩味的卷动缠绕在手指间的丝绦，邪魅的看了一圈已经吓得堆在一起的几位宫妃。
再害怕，也有胆子大的。为了活着，一名宫妃哆哆嗦嗦的重复:“陛下，臣妾什么都没看到。”
其他几位宫妃后知后觉的跪着爬到月生的脚下:“陛下，臣妾什么也没看到！”
“看到也无妨啊，爱妃们怕什么了？朕又不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月生媚眼如丝，嘴角含笑。
好一个天使般的魔鬼！五个宫妃不住叩头，已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错的。
“爱妃们吓到了，是朕的不是了。回去休息吧，今夜之事，朕定替你们隐瞒……”
嘎？怎么听着不对？
“几位娘娘，快些领旨谢恩吧。”阿茂在一旁催促。
但是几个人已经顾不上什么对不对了，磕头谢恩退下，能活着就是好的。
月生站起身来，离开寝殿。阿茂叫人进来喷香打扫，不多时，寝殿收拾完毕，月生躺倒床上，平静入梦。
……
“夫君，你来了。”欣然坐在一个红木圆凳上，手里把玩着几枚金针。
“娘子，这是何物？”骆云生一眼看到她手里翻飞的金针。
“这是给病人治病用的金针。”顾欣然用旁边的烛火一一熏烤，而后又把金针泡到酒里。
“现在这是？”骆云生好奇的问着，同时凑过去闻闻酒的味道，“这是烈酒。”
“嗯，用来给金针消毒。”说罢，顾欣然一根根把金针取出，放在一块干净的软布上，擦干，装盒。
“娘子既然是神医，何不给我治治病？”骆云生叹了口气问道。
“夫君，哪里不舒服？”顾欣然闻言，凑了过来。
“你我夫妻一直是在梦里相聚，每每睡醒，我只能记得我梦里有妻儿，其他的却记不住。而不睡觉的时候，我也记不起过去的事情。”骆云生无奈的说道。
“哦？夫君可记得醒着的时候，你是何人？”顾欣然心里突突了半晌。
“好像是个皇帝，但是我记不清楚。”骆云生被问的有些懵。
一直以来，他苦恼的只是醒着的时候记不起梦里的妻子样貌，却未曾想过自己梦中也不记得醒着的事情。
“夫君，你来……你看看你认识他吗？”顾欣然灵机一动，把骆云生拉到铜镜前。
令人惊恐的事情发生了，顾欣然照镜子，照的一清二楚。骆云生照镜子，铜镜却没有任何影像……
“这是为何？”顾欣然身上一阵恶寒的打了个哆嗦。
“娘子，你是想让我看看自己和镜中人是不是同一个人？”骆云生的思路被打开了。
顾欣然点点头。
“娘子，你在我手上写字。”骆云生攥住欣然的手腕。
“写字？”顾欣然一愣，瞬间明白，“好！”
欣然在骆云生的左手背写道:大周太子骆云生，我的妻子顾欣然！
“每次我苏醒的一瞬间，脑子里是清楚的。但只是一瞬间，我就什么都不记得了。”顾欣然写的时候，骆云生解释道。
“那字会不会消失？”顾欣然想写的更多，听到这里，停住笔。
“不知道，字少一点，只要能保留一瞬间，看到几个字，也可以。”说着话骆云生看着欣然的眼神开始有些迷离，二人忘情的行了夫妻之事。
……
“娘子，娘子，你别走。”月生醒了，天已然大亮，他又误了早朝。
耸耸肩，无所谓，反正除了文星，所有的大臣都不希望他管朝政。
他习惯性的伸懒腰，看到左手手背有墨迹。
明明是一行字，就把手背放到眼前的这点功夫，他只来得及看到“妻子顾欣然”五个字。
“顾欣然？”月生默念，再看，手背光洁如玉，哪里还有半点墨迹。
“阿茂！”月生大叫。
“陛下，奴才来了。”阿茂闻声，急吼吼的跑进来。
“宫里可有女子姓顾？”月生冷静了一下，没有穿鞋，走到书桌前拿起笔，在宣纸上写下“顾欣然”三个字。
“陛下，您开玩笑了……大岭境内没有姓顾的。”阿茂有些无语，顾姓在两百年前就被驱逐出大岭了。
“顾欣然……”月生闻言，失神的坐到凳子上，一遍又一遍的重复这个名字。
“陛下？”阿茂见月生发呆，有些担心，试探的叫着他。
“阿茂。”月生醒过神来，“朕无妨，为何大岭境内无顾姓？”
哈？阿茂被问的懵逼，这……这也不记得？
阿茂短暂的懵了片刻，跪下来，帮月生穿好鞋子，轻声回答:“陛下，咱们大岭国两百年前因为顾氏夺权，被太祖皇帝镇压。由于顾氏祖上有建国救驾的大功，所以并未被灭族。而是驱逐出境，永不许回大岭。”
阿茂又想了想:“现在大周丞相顾寻之就是其后人。”
“原来大岭境内无顾氏……”月生喃喃自语，同时他想到这么大的事，肯定是大岭世人皆知的。
他看看阿茂:“朕最近总是忘事。”
“奴才会帮陛下记着，陛下不必介怀……”阿茂始终保持头挨着地面的姿势，没有抬起。
“快起来吧，没这么严重，我忘了就问问你，免得出去被大臣笑话。”月生淡淡的笑了。
“顾欣然……”
……
欣然的头靠在车窗上，无精打采。她的脑子里很乱:“难道面对面，他也认不出我？”
她无法忘记梦中云生对她说的话，也不知道那行字，他是不是能看得到！
“娘子，在想什么？吃早饭了。”骆云生把一份精致的点心摆在欣然面前，又端了碗白色的食物放在桌上。
“这是？”顾欣然问道，闻着有一股牛乳的香气，但是颜色微微发粉，上面撒着一层葡萄干。
骆云生笑着用调羹挖了一点送到她嘴边:“尝尝。”
顾欣然知道他不会害自己，顺从的张开嘴，一股香甜滑腻入口便融了……
喜欢！她接过调羹，自己挖着吃。骆云生见她喜欢吃，心里也抑制不住的欢喜:“这是凝酪，用牛乳发酵而做。这碗加了蜂蜜鲜花和葡萄干，味道如何？”
“好吃！”顾欣然不忘对骆云生露出甜蜜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