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 月生?云生?我到底是谁?
大周
“刘大人,留步留步!你跑什么?”顾寻之在后面叫了好几次,刘志才勉强停下脚步。
“顾相!”刘志作揖行礼,“这么急着找下官,有何贵干?”
“没什么事,昨日皇上让我问问你,太子的气场观的如何了?”顾寻之没有遮掩。
“哎哟喂我的顾相啊!你快救救下官吧!”刘志说着话,眼泪都要掉下来了,看着是真的着急,不是装的。
“这怎么话儿说的?太子揍你了?”顾寻之上下左右的看了刘志一圈,“不该啊,你再年轻,怎么的也比他大十岁,太子不会那么无礼的!”
“不是,顾相误会了。下官是说……”刘志看看左右无人,拉住顾寻之的袖子,“太子的煞气太重,下官承受不住!”
“什么?”顾寻之一惊,“你慢慢说!”
“下官早先观太子,一身正气,全身都是贵气。”
“美中不足就是年幼胎生体弱,可能活不过十八岁。”
“但因为太子妃,就是您的女儿太旺夫了。他们二人在一起就是天作之合,太子妃命硬的很,硬是把太子的身子里的胎毒给克没了!”
“只是收复富城之后,太子的气场变了,煞气和杀气几乎盖顶!现在只有皇帝的霸王之气和太子妃的命格能压得住他了。”
刘志说着话就有些哆嗦:“您这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肱股之臣,有洪光护体,尚可与太子如常交往。”
“像下官这种只有官职,还没有建功的官员,和太子在一起办公,就好似头顶一口大锅一样压抑。”
顾寻之皱着眉头,富城回来之后,太子表面上变化不大,但是朝堂上的针锋相对确实与过去完全不同。
“难道是在边境沾染了什么邪秽?”顾寻之念叨了一句,好似在问刘志。
刘志摇摇头:“下官只是耳濡目染随着长辈学了点皮毛,所以也只能看到这些了。”
“可否请家中的高人前来一观呢?”顾寻之问道。
“这……”刘志似乎欲言又止。
“事关国运,刘大人有话就说。”顾寻之拍拍刘志的肩膀。
“实不相瞒,下官的父亲三日前将祖父接入京中。他老人家第一天就对我说皇宫中有一处,黑红两股气在纠缠。”刘志望向东宫方向。
“东宫?”顾寻之脱口而出。
“下官不敢随口乱说,只能是说方向。”刘志还是很严谨的。
“可否请老人家进宫一看?”顾寻之继续问道。
刘志犹豫了一下:“顾相,这个事,您要和皇上商量,皇上请了,下官全家责无旁贷。”
“嗯,好好照顾老人家。太子那边,你上个折子,就说忙着征粮,顾不上太子那边了。其他的老夫和皇上谈!”顾寻之笑着说道。
刘志深深地作了一个揖:“顾相,大恩了……”
顾寻之转身看向东宫,他捋着长须,眯缝着眼睛,久久站立……
……
大岭
“文相,陛下为何突然想去边境?”文星的身边围绕了许多大臣,都是问这个问题。
文星心想:我也想问问这个小皇帝,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他叹了口气,回答:“本官也不知晓,稍后问问皇帝吧。”
就这样,月生在后宫吃喝不耽误,文星在御书房里一边看折子,一边心里生气。
“啪”文星用力把一本边境来的折子合上,起身去求见皇帝。
“陛下!为何突然要去边境?”文星也懒得客套,他看明白了,月生这人就得有什么说什么。你跟他客气,他就一味地装傻充愣。
“朕随口说说的……”月生一句话,把文星气的差点背过去。
“陛下,您不能随便开这种玩笑啊!朝臣都急死了,一个上午众说纷纭,问的微臣都快疯了。”文星不到三十五岁,现在被月生搞得,好像六十岁的老头一样。
“哈哈哈哈,是朕的不是了,文相勿要惊慌!”月生觉得好玩,哈哈大笑。
文星见皇帝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能怎么办?他只能摇摇头认倒霉,回去继续工作。谁让他是给皇帝打工的呢?
月生一个人躺在寝殿的大床上,他的脑子里一时空一时满。
空的时候,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存在,仿佛自己只是一具行尸走肉。
满的时候,脑子里又充满了很多很多,有爱恨情仇,有一统江山……
他觉得自己好像有个妹妹,她很小的时候每天围绕在自己身边。
可是他又想不起这个妹妹到底存在与否,起码在他现有的记忆里,他想不起这个女娃的存在。
“阿茂!”月生唤道。
“陛下!”阿茂快速进来,他过去是随侍皇帝左右的。自从月生继位,寝殿里除非皇帝传召,不许任何人进来。
“朕的妹妹呢?”月生尽量问的比较随意。
“陛下,您说的是哪位公主?”阿茂虽然觉得皇帝问的突兀,但是皇帝就是皇帝,想问什么就问什么。
“嗯,都说说!朕有点怀念幼年了……”月生不露声色。
“陛下顾念亲情!”阿茂开始细数月生的姊妹,“先皇共有六位皇子,七位公主。皇子们因为疾病等原因,成年的只有陛下和六皇子,公主比陛下小的只有两位。”
“两位公主,一位嫁去番外,三年前难产而亡,最小的静逸公主在攻占富城的时候,嫁给了大法师。”
月生听到静逸二字,眼睛里好像冒出一团火焰。
他已经记不清静逸是哪个,但是他的脑中浮现出一个黑衣人和他做了交易,黑衣人给了他一团黑雾,而他则把一个少女交给了黑衣人……
那就是静逸吗?她的眼中满是泪水和惊恐,她向他伸出了手,而他则转身离开……
那个黑衣人就是大法师吗?他给自己的那团黑雾到底是什么?为什么要用静逸做交易呢?
深夜,月生努力想着这一切,他想不明白。那浅浅的记忆里,好像是他亲手把妹妹送去做交易,可是这是为什么,月生百思不得其解!
渐渐的,他沉沉的睡去,进入梦乡。
梦里,美丽的娇妻在等他。
“夫君,怎么愁眉苦脸的?发生什么事了吗?”妻子询问。
他揉着沉甸甸的太阳穴,无奈的摇头:“我把自己的妹妹卖了……”
“怎么会这样?”欣然惊讶的看着他,又好似想到什么,“云生,你哪来的妹妹?”
月生?云生?妹妹!一连串问号,好像炮弹一样打到他的脸上:“娘子,我是骆云生对不对?”
“对啊!大周的太子,骆云生!我是你的妻子,顾欣然!”顾欣然蹙眉。
“他们……啊……我的头……”骆云生痛到翻滚!
“啊!娘子!”月生满头大汗的惊醒,骆云生?月生?“我到底是谁?”
“陛下!做噩梦了?”阿茂闻声跑进来。
“没什么,做了个噩梦,你去休息吧。”月生摆摆手。
“陛下,奴才就在门口,您随时唤奴才。”阿茂缓缓退下。
“我刚才做的什么梦?”月生的脑子里再次空洞……他直挺挺的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