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众人震惊
婉宁和刘奶奶在院子里摘菜。
“你这收拾的真不错，吃啥还能从院子里直接摘”
“不像我，只能去市场买，有时候去的晚了，都买不上新鲜的了”
婉宁笑道
“您可是高看我了，我可没那个本事”
“我这院子里的，都是坤子照料的，我也就会嘴上说说”
话虽这么说，但这些菜能长这么好，她可是功不可没。
毕竟为了吃上可口的果蔬，她可是从空间偷渡了不少河水出来浇地。
两人正说着话，婉宁的眼睛一瞥，看见顾怀坤要离开，忙问。
“哎，你要出去啊？”
“对，我先回趟办公室，拿点儿东西，等会儿就回来”顾怀坤道
虽然他也不想动，可是屋里那两个老爷子，说什么要下象棋，非让他去找。
他也只能装作没看见两人那直勾勾盯着酒坛的眼神了。
“哦，那你回来的时候，从食堂打点儿米饭回来吧”
“顺便把小铎叫回来”婉宁嘱咐道
“不行，他还在训练呢”顾怀坤皱眉拒绝道
“你怎么这么死心眼呢”
“小铎又不是你的兵，用得着这么较真儿吗？”
“再说，两位老爷子来了，你还不让人见见曾孙？”婉宁劝道
顾怀坤正在犹豫的时候，屋里的刘老爷子说话了
“行了丫头，你别为难坤子了”
“部队有部队的规矩，刘铎虽然不是军人”
“但身在这个地方，就要守这里的规矩”
“对，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你不用听她的”孙老爷子帮腔道
婉宁见此，也没有再坚持，挥手让顾怀坤离开了。
刘奶奶见婉宁沉默，以为是婉宁不开心了，便安慰道
“你也别把这当回事儿，这男人啊，一旦进了这个地方”
“就天然的给自己加了一层规矩”
“你看我们家那两个老革命，别说是坏了规矩了”
“就是说一句不好，他们都不高兴”
婉宁摇了摇头，道“没事，我不生气”
中午，两位老爷子，那是一杯接一杯的往嘴里倒酒。
同时还警惕的看着对方，生怕对方比自己多喝了。
婉宁看着酒坛里的酒，不断地消失，嘴角都有些抽搐了。
刘奶奶看着两位老爷子这样的喝法，有些生气了。
吩咐顾怀坤道
“赶紧把酒坛搬下去，哪有这么喝酒的，身体还要不要了”
“哎，别啊，我都已经很久没有喝过酒了，多喝点儿怎么了？”孙老爷子不高兴的看着刘奶奶阻止道
刘老爷子虽然没有说话，但眼神里也透漏出同样的意思。
“得了吧，您在我面前还装什么？要不要我往家里打个电话问问啊”
“你是年纪越大，越像你妈了，不讨喜”孙老爷子不满道
酒坛被搬下了桌，两位老叶子只能不情不愿的放下酒杯，开始吃饭
同时那眼神像小刀一样，扎向顾怀坤。
“这坛酒给您两位留着，我不动”
听顾怀坤这么一说，两位老爷子才收回看向顾怀坤的眼神。
酒足饭饱之后，刘老爷子眯着眼睛，仔细打量起顾怀坤。
前些日子，刘铎回家，在他面前提起了顾怀坤军功被压的事情。
还想请他给顾怀坤帮忙，说说情，被他给骂了一顿。
当时，他心里也是不满的，以为是顾怀坤在刘铎面前耍了什么小心思。
但今天这么一接触，顾怀坤这个小伙子，好像跟他想的不一样。
虽然心眼不少，但也是个实在人。
刘奶奶帮着婉宁收拾完后，才道
“小宁，你看，你什么时候方便，给我们家这两位老爷子瞧一瞧”
“前两天，倒春寒，他们腿上的毛病又犯了，疼的一宿一宿的睡不着”
“我这看着，心直疼”
“那就现在吧，我先看看腿”婉宁道
刚刚那个药酒一下肚，孙老爷子就觉得腹部有一股暖流四散到身体各处。
那感觉，说不出的轻松，仿佛回到了年轻的时候。
现在听婉宁说要看腿，也不扭捏，直接就把裤腿拉了起来。
完了，还得意的看了看，矜持的刘老爷子。
刘奶奶帮着孙老爷子固定裤腿，好让婉宁看的更清楚。
婉宁看着那满是疤痕的双腿，红了眼睛。
孙老爷子哈哈笑道
“小丫头，你哭啥，莫不是被老头子这腿，给吓到了”
“没，没有”婉宁哽咽的说道
“当时，一定很疼吧”
“这都多少年了，早忘了啥感觉了”孙老爷子毫不在意的说道
顾怀坤看着洒脱了孙老爷子，打心眼里尊敬，不自觉的向两位老人敬礼。
刘奶奶被婉宁的眼泪一刺激，又想起，当初她第一次看见孙老爷子，这一身伤疤的时候。
和她娘也是心疼的直掉眼泪。
那个时候，孙老爷子还得意洋洋的向她炫耀，说他这都是军功章，一点儿也不疼。
当时她还小，不知事儿，就信了，还跟玩伴炫耀，她爹是大英雄。
后来她看见孙老爷子那肿胀如满头的膝盖，和咬牙忍痛，汗水直流的模样。
才明白，那些话，不过是安慰她。
“行了行了，你们这是干啥，弄得我多不好意思”孙老爷子略带哽咽的笑道
年纪大了，日子也好过了，他也学会了伤春悲秋。
孙老爷子还记得，有一年夏天，他在家穿着背心，半截裤，露出了身上的伤疤。
他那个小孙子，吓得哇哇哭，都不肯让他抱。
当时他儿媳妇还跟他道歉，他嘴上说着不在意，其实心里挺伤心的。
从那以后，无论多热的天气，他都是穿着长衣长裤。
现在，有人看见他这伤疤，问一句疼不疼，他这心里就暖暖的。
刘老爷子也是满心的感动，他和孙老爷子，是一块当的兵，一块打的仗，身上的伤疤，同样不少。
婉宁擦了一把眼泪，毫不嫌弃的将孙老爷的鞋袜脱了下来。
“哎哎，这是干啥，脱鞋干啥，怪臭的”
说着孙老爷子就要抽回自己的脚。
婉宁没有松手，道
“没事，我不嫌弃”
婉宁拿了把椅子坐下，将孙老爷子的腿放在自己的腿上，按了几个穴位。
“疼吗？”
“有点儿，不是很疼，但是痒”
“这就对了，这就是当时没有修养好，又受了潮湿，落下的病症”
“这以后要注意忌口，不要吃生冷的食物，不要吃太多的葱姜蒜和辣椒”
“梨和西瓜这类凉性的要少吃，豆类的食物要少吃”
“还有，不要吃的太油”婉宁道
“这种病啊，就是受罪”
“阴天下雨的时候，可以把粗盐粒子在锅里炒热了，用布袋装好，放在疼痛处”
同时又转头对顾怀坤道
“你去端碗烈酒来，我给孙爷爷按一下腿”
“刘奶奶，您看着点儿，我这手法，能疏通经络，缓解疲劳疼痛”
婉宁一边细细的按着，一边跟刘奶奶的解释着。
孙老爷子，开始还觉得疼，后来就变成了又酸又麻，最后就只剩下舒坦了。
“这种手法，不光是腿上，腰背，胳膊都可以用”
“特别是脚上，穴位最多，每天泡脚后按一按，更舒服”
“哦对了，泡脚也是有方法的”
“可以在水里加入生姜，或者加入艾草、红花这种祛瘀活血，止痛消肿的草药”
“等把沸水晾成温水之后，泡半个来小时，切记时间不要太长了”
刘奶奶听着婉宁的嘱咐，那是连连点头。
刚想抬头问一下孙老爷子感觉如何，结果就看到孙老爷子已经睡熟了。
刘奶奶为难的看向婉宁。
婉宁笑笑，不在意的说道
“把老爷子叫醒，去隔壁屋睡吧”
刘老爷子开始还嘲笑孙老爷子呢，结果，自己跟人一样，没一会儿就睡熟了。
两位老爷子，睡到晚上也没醒，把刘奶奶给急坏了。
“这病啊，磨人，趁着这会儿舒坦，让他们睡吧”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两人才醒来。
孙老爷子动了动脖子，伸了个懒腰，道
“哎，好久没有这么舒坦过了”
刘奶奶在外面听见声音，走了进去，笑道
“哎呦，您二位可算是睡醒了”
“哈哈，丫头，这次老爹可要好好夸夸你”孙老爷子笑道满脸褶子
“看你乐的，嘴角都瞥到天上去了”刘老爷子讽刺道
“哼，我这要是能天天这么舒坦，嘴不要了都行”孙老爷子回嘴道
“丫头，你过来”孙老爷子，朝着刘奶奶招了招手
“啥事啊，这么神秘”
“你看啊，咱们这次来的突兀，也没有安排住的地方”
“要不，你跟那个小丫头商量商量，让我们在这多住几天？”
“啊？您要住这？不回家了啊”刘奶奶惊道
老爷子被刘奶奶突然的大声，吓了一跳，拍着自己胸脯，不满道
“你这一惊一乍的干啥，我住这咋滴，有问题吗？”
“问题大了”刘老爷子道
“哎，我说你还要脸不，人家跟你啥关系啊”
“不仅要帮着看小的，还要帮着照顾老的”
“你着啥急，我说我住这，又没说让你也住这，嫌丢人，你可以回去啊”
“咱也可以住招待所啊，离得又不远”刘奶奶道
“不，我就住这”
“你越老越不要脸了啊”刘老爷子翻了个白眼说道
“我都多大年纪了，还有几年活头？还管脸不脸的？”
“我现在就想，在最后的日子里，能活的舒坦点儿”孙老爷子没好气的说道
“你说你，让你办件事儿，怎么就这么墨迹”
“你要是不好意思，那我自己去”说着，孙老爷子就要往外走
“行行行，我去，我去还不行嘛”刘奶奶拦下孙老爷子，无奈道
“不过先说好啊，要是人家不同意，您可不能耍赖，也不能发脾气”
“行，听你的，我保证不闹腾”孙老爷子笑了，保证道
“对了，你就说我一个人住在这，那个死老头子，让他回家”
“哎，你啥意思，有好儿自己占着是吧”
“我告诉你，想撇开我，没门”
刘奶奶看着眼前吵闹的两人，无奈的叹了口气，转身去找婉宁。
婉宁看着刘奶奶过来，笑道
“我怎么听着屋里又吵起来了，怎么了？”
“哎，我这也挺不好意思的”刘奶奶红着脸道
婉宁以为刘奶奶说的是，昨天留宿的事情，便道
“没事儿，也不是外人”
“不是”
刘奶奶尴尬看着婉宁，最后心一横，直接说道
“哎呀，我就豁出这老脸，和你直说了吧”
“我们家这俩老的，看上你这儿了，说什么也要在你这住几天”
“这不，撵我出来，跟你商量呢”
婉宁闻言，愣了一下，随后笑道
“嗨，我还以为什么大事呢，您只要不嫌我伺候的不好，住多久都行”
“不满您说，小铎这好不容易放几天假，还坤子给扣在了训练场，我这还不好意思呢”
“这事儿，我还要谢谢你们，他爹不在家，也没人管得了他，我是天天怕他不着调，出了点儿什么事，不好跟他爹娘交代”
“现在人在你这，我省了不少心呢”刘奶奶笑道
“对了，我一会儿，就该回去了”
“您不在这儿住几天？”婉宁问
“不了，家里不是还有个小的嘛，等回头你有空了，就去我那里坐坐”
“这爷仨，就麻烦你了”
“说麻烦，可就外道了”婉宁道
“说真的，您在这儿，我这还热闹点儿，您这一走，又剩我一个了，怪没劲的”
“哈哈，那我们都在这，坤子可就只能天天睡宿舍了，回头他再埋怨我”
婉宁笑了，道
“反正他整天的不在家，睡宿舍就睡宿舍呗”
得了婉宁的同意，两个老爷子高兴了。
接下来几天，婉宁看着家里鸡飞狗跳的，就当看乐呵一样，也不阻止。
几位嫂子看这边热闹，还专门过来串门子，跟两位老爷子聊天侃大山。
这天，王团长告诉顾怀坤，军功可能没有了。
但是，对方也没讨好儿，算是两败俱伤。
顾怀坤闻言点了点头，说了句知道了，就从王团长那里离开了。
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几天顾怀坤觉得大家看自己的眼神里，都带着怜悯。
几天之后，王团长得到消息，军区刘司令，带着全部的师长，指导员等首长，巡视军区。
现在已经到了他们这边。
果然，两天不到，一群人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大门口。
“哎，看见了吗？”王团长指着其中一人说道
“那个，站在孙师长旁边的，就是李师长，那个跑了的怂货他爹”
“听说，那个怂货也跟着他爹来了，不过没敢下车”
“站在李师长后面的，是他的副师长，姓顾，不过听说两人不合”
“而且，咱们师长不是快退了吗，接班的好像就是这个顾副师长”
“据说，这次李师长没能抢了你的功劳，这个顾副师长出了不少力”
“哎，你们都姓顾，别不是一家人吧”
闻言，顾怀坤翻了个白眼道
“咋，姓顾的都和我一家人？”
王团长听顾怀坤这个语气，气的想骂人，不过因为场合不对，忍了下来。
“司令，中午了，咱们去食堂跟战士们一同用饭吧”孙师长道
“行，那就过去吧”
“王团长，都安排好了吗？”
“报告首长，都安排好了”
“哈哈，那个王团长是吧，我们来到你这来，你可要好好招待啊”李师长道
王团长闻言，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李师长放心，我们都是按规矩办事”
这话，就意味深长了。
一行人顿时都用异样的眼神，看向李师长，可见大家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李师长被大家看的黑了脸，冷哼了一声。
饭后，又是一场检阅，一直持续到太阳落山。
“司令，招待所那边已经安排好了，咱们过去吧”孙师长道
“你们去吧，我先去看看我们家老爷子”
“那我派人送您过去”孙师长道
“不用了，就在这，我自己去就行，又不远”
众人听了这话，愣了，老首长在这？
“坤子，回家了”司令道
顾怀坤也懵了，他和司令也是头一次见啊。
司令姓刘，难道这是，刘老爷子的儿子？
“你愣着干啥？”刘司令接着说道
“这就来，那几位首长，我就先走了”顾怀坤道
众人懵逼的看着顾怀坤带着刘司令离开，谁也没有说话。
王团长半天才反应过来，原来，那两位是老首长啊。
“要不，咱们去探望一下老首长？”
“咳咳，那个，老首长应该不想被打扰”王团长道
“你怎么知道”一人下意识的问道
“两位老首长已经来了好几天了，一直没透露过自己的身份”
“而且，顾怀坤也一直没有向人介绍过两位老首长”
“两位”
“是啊，两位”
王团长说着，还不怀好意的看向李师长。
怎么样，提到铁板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