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医院谣言
顾怀坤看着眼前的毒贩被抓，放下心来，安心的在医院检查身体。
“这个，顾首长的伤正好在关节处，我们这个小地方怕是处理不好，我还是建议，将顾首长送到市里去做手术”
医生看着顾怀坤血肉模糊的伤处，建议道
“而且，枪子取出后，需要留院观察一段时间，最好还是有人留守”
“医生，不用这么麻烦了，这手术就你做吧”
“可是，我们这里设备不全，我这……”
医生拒绝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顾怀坤打断
“放心吧，我受得住”
医生没有办法，只能接下顾怀坤这个病患。
手术过程中，不仅是医生直冒汗，顾怀坤，浑身也湿透了。
旁边的小护士看着顾怀坤咬着钢牙，眼睛充血的样子，吓得手都在抖。
就连医生摸着顾怀坤僵硬，紧绷的身体，心里也在打鼓，难不成，麻药劲过了？
医生连忙加快速度。
直到手术完成，顾怀坤被推出手术室，医生才松了口气。
“姜医生，你们组申请的这个麻醉剂，是给谁用的呀，落在护士站了”
“我草”姜医生一句国粹，脱口而出
他们这种县医院，哪有什么能用到麻醉剂的地方？
唯一的一个，就是刚刚的顾首长。
“你没给病人打麻醉？”姜医生转头问小护士
“啊？这，这不是护士长的工作吗？”小护士懵逼的回道
“你们护士长呢？”
“我进手术室的时候，护士长刚从里面出来，现在在哪，我不知道啊”
留下照顾顾怀坤的哨子和条子，听着两人对话，拳头攥的紧紧的，一脸不善的看着两人。
“我，我，我去找护士长”
小护士看着眼前两个，五大三粗的傻大兵，一副要活剥他们的样子，生怕他们动手，赶紧跑了。
徒留下一脸懵圈的姜医生，接受着两人的眼刀子。
“咳咳，那个顾首长的手术很成功，刚刚的麻醉剂，也不一定是给顾首长用的”
“你们，你们把顾首长推回病房吧，注意他的体温，如果有发热的情况，及时找我”
说完，姜医生头也不回的走了。
边走边道：“真是块硬骨头”
条子和哨子，看着两人离去之后，赶忙凑到顾怀坤面前。
看着顾怀坤脸色苍白的睡着，条子还忍不住把手伸向顾怀坤的鼻子处。
“还好，队长还活着”条子松了口气道
“这医院的都是些什么人啊，也忒不靠谱了”
“别说那么多废话了，赶紧的，推队长回去”
遭了罪的顾怀坤，结结实实的睡了一觉，直到第二天，天擦黑，才醒来。
“队长，你醒了”
打饭回来的条子，看着睁开眼睛的顾怀坤， 惊喜的喊道
“嗯，先给我倒杯水”顾怀坤干哑着嗓子说道
顾怀坤就着条子的胳膊，灌了一大杯水后，才觉得好受了一些。
“顾队长你醒了，该换药了”小护士看到顾怀坤醒来，松了口气
这两天小护士可是被吓得够呛，顾怀坤这种情况，可以说是重大医疗事故了。
幸亏顾怀坤是个硬汉，这要是换了别人，怕是疼也疼死了。
特别是在手术的过程中，要是没忍住有啥动作，医生的刀子再没拿稳，这一条人命可就没了。
小护士磨磨叽叽的给顾怀坤换药，眼神不时瞥向顾怀坤。
那红扑扑的小脸，让顾怀坤觉得，这姑娘在暗恋自己。
好不容易换完药，小护士忍住想要跑路的腿，嘱咐道
“顾首长，你这刚做完手术，要注意，胳膊不要乱动”
“还有啊，是在不行，还是让家里人来照顾你吧”
想着条子和哨子两个粗心的，小护士忍不住多了一嘴。
说完，也不敢看几人的脸色，慌忙跑了出去。
这要是顾首长没醒，她是绝对不敢说话的。
就像前两天，她明明知道该让人用水，给顾首长沾沾嘴，可是因为害怕，愣是一句话也没敢说。
“哼，当她自己是什么好人呢？”条子没好气的说道
“人家一个小姑娘，你这么说人干嘛”顾怀坤道
听顾怀坤还护着，条子没好气的将麻醉剂的事情跟他说了。
“我还以为医生说的医院设备不全，是连麻醉剂都没有呢，早知道，我就跟医生说了，活生生的，遭了这个罪”
“不过这事儿，跟小护士也没有关系，是护士长的责任”顾怀坤劝道
“就是知道跟她没关系，我才没干啥的”
“那护士长呢？”顾怀坤问
“护士长说，那天她找麻醉剂没找到，等再回手术室，你们已经开始手术了，她以为是有人，已经给你打了麻醉”
“现在，好像是停薪留职，回家反省了去了吧”哨子回答道
“妈的”顾怀坤没好气的骂道
“一个个的都是他以为，巴不得我死呢”
“小蕊，你怎么了，怎么愁眉苦脸的”一个笑的甜甜的护士问道
“啊？是你啊，青青”小护士看向来人道
“我没事，就是觉得对不起顾首长”
“嗨，这事儿我们都知道，不管你的事儿，我想顾首长也不会怪你的”青青劝道
“我就是知道，才更觉得不舒服”
“你是不知道，这两天，看见那个两个当兵的，围在顾首长身边，我这心就一抽一抽的，生怕顾首长被他俩给折磨死”
“哈哈”青青笑了“看你说的，不至于”
“不过我还真的，替顾首长不值，都住院了，他媳妇儿也不说过来看看，还不如他那两个战友呢”
“说不定，人家是离得远，还没得到消息。再说，顾队长这个年纪，肯定有孩子了，家里上有老，下有小的， 过来也不方便”小护士辩解道
“什么呀，我偷偷你跟你，你可别跟别人说啊”
青青凑近小护士，低声道
“行，你说吧”
“就顾首长刚做完手术那天，我就听见那两个当兵的说，顾首长就是附近村里的，可以让他媳妇儿过来照顾照顾”
“他们出来打电话的时候啊，正碰到我，让我帮忙给打个电话，可人家说，家里忙，过不来，让咱们医院给照顾着”
“你是不知道，当时给我气的啊。后来那两个当兵的问我，我也不好瞒着”
“你是没看到那两个人的脸色，简直成了黑脸神了”
“所以，这两天，我宁愿忙点儿，也要过去看看顾首长”
听着青青的话，小护士也是一脸的不忿。
“怎么这样啊，那可是她丈夫啊”
“丈夫又怎么了，顾首长长时间不在家，夫妻俩感情肯定不深，指不定人家心里还埋怨顾首长呢”青青道
“也是，青青，还是你心善”小护士夸赞道
后来几天，小蕊和青青两个，就经常去顾怀坤的病房帮忙，引来了不少人的打趣。
小护士为了自证清白，将青青告诉她的事情，也告诉了周围的人，引来大家一阵唏嘘。
就连哨子和条子，也跟着暗骂，果然彪悍的女人，不是什么好东西。
同一时间，不少的病患和医护人员，也经常打趣顾怀坤和青青两人，听的顾怀坤黑了脸。
辩解着，自己成婚了，有媳妇儿，让他们说话注意点儿，不要连累小姑娘清白。
而青青这个小护士，每次都是脸色通红的小跑着离开，第二天接着过来。
此时的婉宁，心脏砰砰的跳动，总觉得有事发生，心烦的厉害。
“是不是快过年了，家里的活多，累到了”顾纹纹道
“可能吧，收拾一下，年前最后一个集了，咱们去城里赶大集吧”婉宁道
“行，那我去问问娘，她去不去”
娘儿几个背着箩筐，在集上挤着，就听前面的两个婆子说道
“你听说了吗，好像是死人了”
“死人不是正常吗？就是大年下的，晦气”
“什么呀，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前两天，那个枪声”
“你也听到了啊”婆子惊讶的说道“我还以为是我年纪大了，听错了呢”
婉宁听着两人的谈话，心跳更快了，直接开口问道
“老太，你们说的是什么事儿啊”
“你不知道啊”一个婆子道
“我们是从村里来的，好奇，问问”婉宁回道
“嗨，就是前两天晚上吧，好像有什么枪声，还有抓人的声音，我害怕倒是没出去看”
“但第二一大早，胡同巷子那边说什么戒严，查外来人口”
两个婆子，你一言，我一语的，将事情说出了。
“我听说啊，受伤的那个是个当兵的，到现在都没从医院出来，好像是没救过来”
“是啊，这么可怜啊”
两个婆子感叹着越走越远，留下婉宁在身后，浑身发颤。
“嫂子，你咋了”顾纹纹扶着婉宁问道
“纹纹，你哥提过一嘴，说啥任务，就在咱们县城附近”
“而且他说过，他一定会回家过年的，对吧”
顾纹纹和身后的顾阿娘听了，心也跟着一颤。
“这，不会吧”
“不管是不是你哥，咱们去县医院看看，就当图个心安”
婉宁点了点头道
“对，去县医院看看”
三人慌忙挤出人群，往医院赶去。
“护士，麻烦问一下，这有一个叫顾怀坤的病人吗？”
“哦，你是他什么人啊”
听护士这么说，婉宁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慌忙道
“我是他媳妇儿，他在哪啊”
“哦，你就是他媳妇儿啊”护士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道，周围其他几个医护人员也看了过来。
婉宁没有心思，猜几人的眼神是啥意思，只当是顾怀坤不好了，可怜她们呢。
“我们医院确实有这么一个病人，他在五楼501病房”
“谢谢”
三人快步往五楼走，谁也没看到身后几个护士的鄙视的眼神。
“真能装”
病房门口，婉宁颤抖着手推开房门。
看见躺在病床上的顾怀坤，红了眼睛。
“媳妇儿，媳妇儿，你别哭啊，我没事儿”
顾怀坤见婉宁流泪，慌了心神，嘴里不停地安慰着
“媳妇儿，你看，我都快好了”说着就要举起受伤的胳膊。
“你别动，别动”婉宁阻拦道
“你这是咋整的，咋不跟家里说一声呢”顾阿娘上前道
“你这个死孩子，不要是我们来城里赶集，都不知道你出事”
顾怀坤手忙脚乱的，安慰完媳妇儿，安慰老娘。
“我这不是怕你们担心嘛，娘儿，媳妇儿，你们别哭了，来见见我的战友”
“这是我娘，我媳妇儿，我妹子，这是城子，这是哨子，这是条子”顾怀坤跟几人介绍着
“大娘好，嫂子好，妹子好”几人互相打着招呼
“你们好”婉宁红着眼眶回应。
“大家坐下说话吧”顾怀坤道
婉宁小心的扶着顾怀坤，生怕他大大咧咧的再碰到胳膊。
“嫂子，家里忙完了？”城子道
婉宁以为他问的是，过年了，家里的事情有没有干完。
“嗯，忙的差不多了”婉宁笑道
“这几天辛苦你们照顾坤子了，回头你们来家里，嫂子好好招待你们”
城子刚想怼婉宁，就被哨子拉了拉胳膊。
“兄弟，别让队长脸上过不去”
城子笑了笑，没听，接着说道
“嫂子，我可要跟你告状，我们队长，受伤期间，不好好养病，天天的折腾，你可要好好管管”
“就是，嫂子，我都想给你打电话了”条子装作埋怨的说道
“这十里八村的，除了县城，都没个电话，你们要找我，怕是要去村里了”婉宁笑道
条子几人一听，皱起了眉头。
哨子没忍住，道“咋护士说，给你打过电话了，是你不来呢”
“啥，啥电话啊？村里的大队是要按电话，不过昨天刚扯的线，还不能用呢”顾阿娘茫然道
“哨子，怎么回事”顾怀坤皱眉道
“我说吧”条子站了出来
“那天，我和哨子商量着，你受伤了，好歹知会嫂子一声，所以就自作主张，想给嫂子去个信儿”
“那个叫青青的小护士说，她可以帮忙给村里打个电话，我们当她好心，就同意了”
“之后，她回来就说，嫂子说家里有事，过不来，我们也没好多问”
“这不两天，医院里都在传，说你在医院躺着，嫂子明明没事，却不过来照顾”
“我们几个，没弄清楚，对嫂子有了意见”
“对不起队长，对不起嫂子”
“你们给我滚，滚，滚”顾怀坤骂道
“好了，他们也是关心你，你生这么大气干什么”
“再说了，人护士也是好心，不过就是打错了电话而已”婉宁阴阳怪气的说道
“媳妇儿，这跟我没关系啊，你可不能怪我”顾怀坤讨好的笑道
“笑笑笑，笑什么笑，你长本事了，出了这么大的事，竟敢瞒着我”
“我这不是怕你们担心吗”
几人听着婉宁又开始刚刚的话题，谁也不敢插嘴，生怕引火烧身。
“怕我担心？你这么长时间，也没有个音信，我们不担心吗？”婉宁冷着脸道
“媳妇儿，我错了，我改正”
在场的，顾怀坤几个队友，看着婉宁泼辣的样子，再看看自家队长的怂样，再次缩了缩身体。
果然敢嫁给阎王的人，肯定也是阎王殿的。
“该，就不能惯着他”顾阿娘道
“哨子，这是队长的丈母娘吗？”
“什么丈母娘，那是亲娘，不过，在我家，我嫂子的地位高于我哥”
顾纹纹眼神不善的看向几人，在旁边插话道。
几人互相对视一眼，闭上了嘴。
“顾首长，该换药了”
婉宁听到声音，转身往门口看去。
一名拿着药瓶的护士，后面还跟着一名医生，两名护士。
“是青青护士啊”条子意味深长的说道
“你们进来，怎么也不敲门啊”顾纹纹道
“哦，不好意思啊，我习惯了”青青无所谓的说道
“你就是青青啊，声音可真好听，可惜，我今天才第一次听到”
婉宁笑的一脸灿烂，看的顾怀坤几人心里发毛。
“我听我丈夫说了，这段时间，幸亏你照顾他，太谢谢你了”婉宁握着青青的手说道
“可是吧，这毕竟男女授受不亲，他一个大男人倒是无所谓，你一个女孩子，传出去不好”
“嫂子也太客气了，嫂子什么时候过来的”
青青身后，其中一个护士道，眼睛里还带着鄙视。
婉宁看向眼神闪躲的青青，说道
“刚过来，还没说上几句话呢，这不刚说到我们村子穷，连个电话都没有，要不我早知道消息了”
“嗯？”小护士看向青青，疑问道“你们村里没电话？”
“姐姐，不是我们本地的吧”顾纹纹问
“是啊，我家是市里的，来这里实习的”
“哦，怪不得你不知道呢，我们县里穷，最近这段时间，市里拨了款，才开始一个村一个村的装电话，昨天才轮到我们村”
青青的手还被婉宁握在手里，此时听到几人的对话，涨红了脸，眼里含着泪水，低着头，一副受气小媳妇的模样。
婉宁觉得没劲，松开了青青，转向医生问道。
“医生，我丈夫怎么样了”
“咳咳，那个顾首长恢复的很好，已经出了危险期，我前天已经告知了护士，可以出院了”
“不过，护士说，顾首长一直喊疼，所以，我过来看看”
“没有啊，我很好啊，早说能出院，我早走了”顾怀坤冷着脸说道
“咳咳，青青，怎么回事啊”医生道
青青，低着头不说话。
顾纹纹见状，道“我说护士，你怎么了，咋不说话呢，你别整的像是我们欺负了你一样”
“哼，让别人看到，还以为受气的是你呢”
被顾纹纹阴阳怪气的一刺激，青青再也忍不住，哭着跑了出去。
婉宁淡定的看着青青离开，笑道“医生，那我丈夫可以出院了吗”
“可以了，你们去一楼办出院手续吧”
“哦对了，那个顾首长的医药费，由上面出，家属签个字就行”
“好的，谢谢医生了”
“纹纹，你收拾东西，我去办手续”
婉宁看都都看顾怀坤，直接走了
“哥，你说你这叫啥事”顾纹纹埋怨道
“我冤枉不？”顾怀坤内心委屈极了
婉宁签完字回来，顾怀坤舔着脸凑上去，道
“媳妇儿，咱怎么回家啊”
“滚回去”婉宁没好气的回道“当然，你也可以不回”
“回，回，当然要回家”
“那个，队长，嫂子，我们先回招待所了，就不跟着过去了”哨子羞愧的说道
“别了，还是跟我们一块儿回去吧”
“我们这儿条件不好，过两天，小商小贩的都关门了，你们吃啥喝啥？”婉宁道
“再说了，这病号，还要指望着你们扛回去呢”
“咳咳，媳妇，咱们回家吧，你们两个拿东西”顾怀坤说道
后面的哨子三个，悄悄翻了白眼。
“你说这叫什么事啊，她怎么能这么干”
“亏我还帮着她说话呢，真是尴尬死了”
“哎，那天我听姜医生说，顾首长没事了，早能出院了，却还是闹闹疼。我当时还以为是他看上青青，不愿走呢”
“哎，你说人家来住个院，不是没给人家打麻药，就是给人造谣，我要是人媳妇儿，非要闹得人尽皆知”
“哎，你们说青青，还回来吗？”
“谁知道啊，要是脸皮薄，就不来了，要是厚脸皮，那就说不准了”
“你这话说的，要脸？要脸能干出这事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