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推行麻将
山南道上的夜晚，苏洗烟正躺在毛毯上熟睡，恬静可爱，老乐则在旁边点着一堆篝火守夜，顺便温些酒喝，而叶浩从马背上抬起了身子，发现自己被反捆着双手绑在马上，挣扎个不停。
老乐见他没昏了，提着酒葫芦走上前，取下叶浩嘴中塞着的布条后问道：“醒了？叶兄下手也够狠的。”
叶浩大口喘着气话环顾四周，没有发现叶河的身影，焦急问道：“我爹呢，他怎么样了？”
“不知道。”老乐说完，拧开壶盖对着葫芦畅饮，。
叶浩听了更是着急，追问道：“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老乐擦了擦嘴两边流出的些残酒，又把葫芦挂回腰间回答：“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不知道死没死，不知道去哪儿了。”
叶浩的脸上一片惊愕，然后目光逐渐坚定的说：“我要回去。”
“呵，回去送死吗。”老乐重新坐到篝火面前，随手掰断一些枯枝添进去。
“无论如何，我爹深陷危局，我不能不管。”
听着年轻人斩钉截铁的声音，老乐笑道：“你小子还是太嫩。那群人大费周折地要抓叶兄，自然不会是简单的为了杀他。不说叶兄能不能跑掉，即使他被抓住了，短时间内也是安全无忧，而且孤身一身，说不定就逃出来了。可要是你回去结果被人守株待兔抓住，那可就回天乏术了。只要你不暴露身份，叶兄就无后顾之忧，可一旦被他们知道你是叶兄的儿子，他就多了一个累赘，明白了吗？”
叶浩也反应过来了，沉默了一会儿说：“那现在怎么办？”
“当然是回去搬救兵了，虽然不知道叶兄为什么让我带你回京，但你应该是清楚的。”老乐其实刚开始并没打算按叶河说的回京，他是想直接先把苏洗烟安全送回剑南，再借助苏家的势力看能不能想办法救下叶河。但想法虽然美好，现实却给了他一记闷棍，越往西南走，打着各种名义的刺客和死士就越来越多，即使只剩下短短几百里路，却像是无法逾越的天堑，老乐实在力不从心，只能无奈折返。
看着叶浩点头答应了，老乐解开他身上的绳索，扶着他软弱乏力的身体下了马歇息。
“我这次来，是为了推广一门新设计的博戏。”苏云坐在平安赌坊的顶层，边对着面前恭敬站着的张四说，边温柔抚摸着把头埋在他怀中“叽叽叽”的青雀，这段时间没怎么陪它玩，小东西有点闹别扭，委屈巴巴的，他走哪儿都要跟着。
这次来这儿也是因为慕炜彤，只在家里打麻将已经满足不了她了，整天各种调戏和撒娇，逼着苏云把麻将弄到赌坊里，让她去凭借技术和经验一雪前耻，苏云实在被她闹得受不了了，才到这个乌烟瘴气的地方跑了一趟。
张四弯着腰斜身侧立，拱拱手道：“东家有命，赌坊上上下下必定竭尽全力。可，东家的预期如何，能否透露一二，属下也好做好各项准备。”
“没什么大要求，不用你特别大费周折，平日里能凑出个几桌人一起玩就行了。”
虽然麻将在前世很火，可以说是国人必会的娱乐项目，但到了这边，苏云还真有些怕它水土不服，没人乐意接受。不过毕竟是玩票性质的，最主要的目的还是为了让慕炜彤泄愤，有几个人能陪她打就行，苏云并没有抱着什么太大的期待，火了更好，能给他增加一笔收入，没火也无所谓。
苏云另一只手朝身后勾了勾，静立的仇迟抱着个木盒子上前放在桌上。苏云拍了拍盒子继续说道：“用到的一整套赌具和详细介绍全在这里，还有一些防备出千的问题。不强要求效果，但必须追求速度，办得越快越好，差不多了就到府上汇报一声。”
张四应了声是，倒腾着上前，双手扣住盒子的底板拿起又倒退着回原地，全程都低着头。
苏云见他明白了，浑身轻松一片，这下回去总算是能堵住慕炜彤的嘴，他这段时间耳朵都快被磨起茧子了。苏云双手把青雀搂着，起身带着仇迟准备回府，见张四还想送，摇摇头表示不用了，说道：
“你赶紧去安排吧，记住我说的话，一切尽快，越快越好。”
张四弯腰低头，看着苏云的鞋子从眼前消失，敬道：“恭送东家。”身体一动不动，直到耳边没有脚步声，张四才稍微抬头，眼神使劲向上翻着看，确认苏云真的已经走了，才迈开脚步准备下楼。
每走下一步台阶，张四的身形便挺直一分，等下了两层楼，脊背已经像箭一样笔直了，和刚才那个卑躬屈膝地样子简直完全是两个人。等护卫推开大厅的房门，里面左右两边的交椅上已经坐满了人，但却是鸦雀无声，只有沙漏中细沙落下堆垒起来的微弱响声。正襟危坐的一群人见张四进来了，好奇，疑惑，沮丧，渴望，各种各样的目光像钉子一样牢牢地扎在张四身上，全都在等他开口。
“某刚刚才恭送东家出门。”
张四的话音一落，肉眼可见的所有人都松了口气，紧绷的身体软了下来，但还是无人开口，继续等待他的下文。
张四没理会，迈步走向正对门的椅子，恭敬地用双手把木盒轻放在桌上，然后转身站着说道：“东家这次来，是为了促进咱们赌坊的发展，特意带了一套新赌具，就在这木盒之中。到底该如何推行，才能不辜负东家的这番心血，还请诸位掌柜议个章程出来吧。”
说完这段话后，张四才坐下，神色郑重地看着场中开始窃窃私语的一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