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赌鬼小姨子
慕炜彤站在东城平安赌坊的门口,小脸上满是纠结,她之前都是在慕府旁边的赌坊玩,从来没到过这边,但是现在担心苏云知道已经不敢再去了,所以从宫城旁跑了老远到不熟悉的东城。在门口晃荡了一会儿,贝齿一咬,她还是进去了。
先找到柜台,慕炜彤变戏法样的手中凭空出现三张宗盟票,扔给柜上的二掌柜说:“全换成一百一张的。”
那二掌柜接过去确认是真的,就交给了手下人,然后捋着山羊胡笑道:“客人豪气,敢问贵姓,可要传一声?”
慕炜彤点点头说道:“姓苏。”
二掌柜闻言,用力敲了敲柜边立着的大钟,气运丹田高声道:“苏小姐携三万票。”
正赌的热火朝天的赌客听见声音都是惊讶,全往柜台看过来,三万票可不是个小数目,三十万两银子了,而且还只是面值,有那么多银子的可换不到票,也不知哪个大家族的大小姐,竟然带这么多钱来这儿赌。有人身上钱输完了不愿走,只能在桌边眼馋看别人赌,看见慕炜彤少女样子,不像个老手,胆大包天还想骗点钱来。
“小姐怕是不会,不如分我一些,赢了全算你的,我只过过瘾。”
慕炜彤也没去找谁说得,直接开骂:“老娘上赌桌的时候,你还在你娘裤裆里夹着呢。”
一群人没想到看起来天真的富家小姐,出口就是市井脏话,活像个泼妇,全场开始哄堂大笑,各种阴阳怪气的赞扬。
“小姐就是他娘,自然知道这龟孙的模样。”
“小姐真性情,骂的好。”
“再多骂点,某家爱听。”
慕炜彤没理这些人,接过装着票的盒子,直接闪上了楼,留下一群赌客继续嘈杂。
大明宫承香殿,魏王也在殿门外转悠,他的亲娘安妃就住在这里面,自从搬出宫外开府建衙已经几年了,平日甚是思念,可真能见到了他反而有些不敢进门。
一个小宫女拿着烛台走出来,看见他站着,顾不上本来的事了,都没有行礼直接又跑回殿内喊道:“魏王殿下来了。”
魏王见她急匆匆的,心底暗叹口气后抖起精神迈步进殿,看着手拿念珠迎出来的丽人,有些艰难的开口道:“阿姨。”
数年未见,母子之间难免陌生,安妃也惊讶于魏王的变化,在她不在身边的时间里,当初的那个青涩少年已经成熟起来了,有些欣喜的开口:“魏王来了,快进来吧。”
魏王点点头,跟在安妃身后边走边说:“圣人恩准的。”
“皇后殿下慈悲。”安妃进殿坐下,听了魏王的话双手合十转了几圈念珠,然后面色和蔼的看着面前的魏王和蔼问道:“殿下在外这几年过得如何?”
“起初有些艰难,但在王妃嫁过来后就好了很多,都多亏阿娘的建议。”魏王像个小孩子一样,老老实实地坐着回答安妃的问题。
“可不能乱说,叫阿姨就好,圣人才是殿下的阿娘。”安妃听着魏王叫她阿娘有些慌张,连忙制止,等他乖巧地点了点头才又笑道:“吾久居宫中,也不知道殿下在外具体怎样,殿下能和我讲讲吗?”
魏王在来之前就已经打好腹稿了,慢慢从开府讲起。
光柱透过窗户打在地上,照着空气中的微小尘土,在一片温馨中母子二人叙旧,只是魏王讲,安妃听。日头渐渐西斜,地上的光斑还是消失不见了,虽然现在皇帝躺在床上如同活死人,宫中禁令难违,魏王还是在宫城落锁前出了城,也不做马车,一路打马疾驰,宣泄心中的欣喜和不舍。
月色洒下,慕炜彤俏脸有些茫然的走出赌坊,身边人进人出,喧嚣热闹,她却觉得好吵,只有地上的影子在和她作伴。再次打开木盒确认了下,空空如也,内力调动戒指,什么都没有,她呆呆地往前走,裙摆拖在地上沾上了灰尘也不在意。
输光了,整整三万票才一天就输了个干净,慕炜彤眼睛涩涩的,有点想哭,忙了几天才好不容易攒下来的钱,而且还不知道下次要等到什么时候,她又要去想办法接任务了,而且累死累活的可能连今天输的零头都挣不到。
“糖葫芦,卖糖葫芦。”
听见街边的声音,慕炜彤一片空白的大脑回过神,从袖中掏出绣花荷包,打开后倒在掌心,叮当几声脆响,小手不甘心样的又抖了抖,确实是没有了,这就是她现在的全部身家,刚好五枚铜板。
慕炜彤把铜板扔给街边的小贩,然后选了个最亮的糖葫芦放在嘴里,甜的腻人,喉咙都快粘在一起了,但她心中的苦却没有得到半点缓解。
本就红红的眼眶终于是憋不住了,一滴眼泪落在地上打起点点灰尘。慕炜彤举起袖子擦了擦,结果却越擦越多,终于是泪如雨下,哽咽着蹲在地上,把头藏在怀里哭个不停,她好后悔,今天为什么要进赌坊,以后再也不去赌了。
苏云无法分担慕炜彤的痛苦,他此时兴奋而又带着些犹豫地看着眼前浴盆,里面装的是配好的药汤,黑漆漆,黏糊糊的,除了不臭,和河底的烂淤泥长得一模一样。
苏云虽然觉得慕炜彤不会在这上面整人,但全身上下不穿衣服和这东西零距离接触,还是需要一点勇气,他当时也忘记问慕炜彤泡着疼不疼了,以小姨子的恶劣,估计会痛得要死。
想着泡完后就可以运转内力,苏云还是闭上眼睛跳进去,把整个身子埋进药里,毕竟长痛不如短痛。等了一会儿苏云惊喜的睁开眼,竟然没有想象中的痛彻心扉,出乎预料的还挺舒服,整个身体从内到外都是暖暖的,。舒张感就像是在做全身的马杀鸡,每个毛孔都张开着。
苏云惬意的出了口气,闭上眼睛靠在桶边,享受着属于他的美好时光,畅想以后靠着双修一鸣惊人,成为江湖上冉冉升起的新星,全然不知某颗真正的新星正身无分文,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在大街上吹着冷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