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抽他们耳光
虽然吴为心里还是觉得，哪怕是拍卖会的形式，目前涅槃的品牌调性和体量都不会有很好的结果。
那些有钱的富豪名流，凭什么为这么一个新兴的网红品牌买单？
但是看着江诗雨穿着《凰》系列羊绒衫的夺目气质，吴为心里产生了一些动摇。
“不行，这样下去好像要糟。”
他必须做点什么，来扼杀可能存在的赚钱风险。
吴为敲击着沙发扶手，开始思考起来。
这时，罪魁祸首，张·究极脑补怪·森敲门进来了。
“吴哥，我们服装线的有一个活动筹备得差不多了，在正式实施之前，想邀请您参加一下我们的拉通会议。”
张森走进来对吴为说道。
吴为心头一喜，这不是瞌睡来了送枕头嘛，正愁找不到理由去插手这件事。
吴为淡淡说道：“好，我准备一下这就来。”
30分钟后，吴为来到会议室中。
除了投资组和运营组的同事外，吴为还发现靠近上首的位置坐了一个中年男人。
见吴为露出疑惑地目光，张森连忙介绍道：“这位是马原，是春不语女士介绍的资深高奢运营专家，这次的拍卖会的想法就是马原先生提出的。”
马原也连忙站起来：“吴总您好，鄙人马原，从事高奢行业操盘已有二十年，操盘过驴牌中国区发布会、耐香儿中国区新品营销计划等等，很高兴认识你。”
“你好你好。”吴为伸出手跟他简单寒暄了一下，便坐在了主位。
马原打量着吴为，嘴上他虽然很谦虚，但实际上心里却对吴为多了几分不屑。
原本听张森等人对吴为极度地推崇，还以为是个多么厉害的人物，没想到一样是个愣头青。
“估计是哪个财团的二代，侥幸做出些成绩就觉得自己狠了。”
马原倒不是单单看不起吴为，而是整个无所不为投资有限公司他都看不太上。
要不是春不语极力推荐，又有端木天风这样的大能背书，他才不会接这一单生意。
不过是一个网红品牌，能有多大的油水。
马原还记得自己提出把高定名额拿来拍卖的时侯，张森等人震惊的样子。
那个时侯马原心里已经给这个公司打上了穷人，土包子的标签。
本来马原只是提出一个可能的方案，但是看到张森等人雀跃的样子，他也就顺水推舟地说这事儿可行。
他想的是，赶紧结束这个项目，然后拿到那笔可观的咨询费跑路。
至于这个品牌，在马原的预估里，暴死是必然结局。
吴为落座之后，会议便正式开始。
张森首先对项目背景再次做了介绍，然后说道：“这次我们想要以拍卖会的形式进行高定名额售卖，主要还是因为我们目前的产能和原料限制。”
墨兰厂，能够符合高定技术要求的工人太少，缝制、针织线上，只有李萌一个人是符合技术要求的。
其他技术环节也是如此。
正因为产能和原料都有限制，张森他们才会觉得拍卖是个好想法，只有这样才能让有限的产能的利润最大化。
“我们今天的主要议题有三个，第一是拍卖的地点，第二是拍卖的形式，第三是起拍价和加价幅度。”
张森环视众人一圈，把目光落在了吴为脸上。
见吴为暂时没有疑问，张森继续说道：“虽然这三个问题都是些细节的小问题，但却是最影响拍卖成败的关键。”
“大家现在可以畅所欲言了。”
张森发言完毕，但会议室陷入了短暂的寂静。
能够坐在这个会议室的人，不论以往的背景如何，现在都算的上是江城的精英阶层。
但也仅此而已，精英阶层和顶流的差距比山顶洞人和现代人类的差距还大。
99的人都没接触过真正的拍卖会，更别提要在这里提意见和想法了。
马原早知道会发生这种情况，心里嗤笑了一声，面上却不露声色地说道：“关于地点，我的建议是在宝格里酒店宴会厅举行。”
马原顿了顿，扫视了一眼在座的土包子们，“我们可以以慈善晚宴拍卖的名义，广邀社会名流参加，届时拍卖成交额的5将以善款的名义捐赠给慈善基金。”
所谓的慈善晚宴拍卖，一般有两种形式。
一种是参与拍卖的宾客们拿出一些拍品，组织者也会提供一部分拍品，然后大家自由竞价拍卖，所得的大部分会捐献出去。
这种情况下，往往都是提供拍品的宾客会一定价格拍下自己的物品，出价就是他们想要捐赠的金额。
金额的多少就体现了出价人的社会地位和想要挣到的面子。
这种形式大概从中国唐代就有，一直流传到今天，都是贵族们玩儿剩下的。
另外一种则是包着慈善的皮，想要赚钱的晚宴了。
全部由主办方提供拍品，宾客们也确实想要从拍卖上拿到自己想要的奢侈品。为什么一定要冠以慈善拍卖的名头呢，因为直接用钱买太低端了。
拍卖会上叱咤风云，身份地位尽显固然是风光无限，但难免会给人留下炫富的坏印象。
也会让某些穷人的阶层发觉社会的不公。
冠以慈善的名义，那就是我想怎么买怎么买，你要是攻击我钱花的毫无意义？
我这可是在做慈善，出价高是为了捐赠多一点，帮助那些穷人，面子和里子都有了。
众人陷入更深的寂静之中，虽然这种东西大家都或多或少都知道一点，但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
这时，吴为的指尖轻轻敲打着会议室的桌面。
整个会议室中除了投影仪发出的轻微嗡鸣，便只有哒哒的敲打声带动着在场所有人的心绪跳动。
马原除外，他混迹高奢圈几十年，不说看人有多准，但至少基本的察言观色功夫是有的。
他注视着吴为，思考了半晌之后说道：“吴总，5是最低底线了，再少就太假了。”
马原认为吴为是舍不得那5的钱，心里不由得对吴为更看清了几分。
吴为没想到马原会这样说，他沉思了片刻，然后说道：“5，确实不行。”
马原露出果然如此的微笑，心里已经把土包子骂了几百遍。
就听吴为继续说道：“拍卖就拍卖，赚钱就赚钱，为什么要打着慈善的名义？这不是挂羊头卖狗肉？”
他的声音越加严厉：“别污蔑了慈善两个字。”
一字一句，如同重锤落在人们心头，也如同醍醐灌顶，让人们意识到了哪里不对劲。
没错，这事儿跟他们的风格完全不符合。
自从无所不为成立以来，吴为给它灌输的基调是真诚、公平。
在所有人的认知中，吴总花了大价钱，提供超越所有人的薪水和超好的办公环境，不是想培养出一批为了赚钱不择手段的资本家。
马原愣住了，这和他预想的完全不一样。
旋即他就发出了一声轻笑，内中包含的轻蔑令所有人都感到肉体不适，似乎想要呕吐。
“吴总，咱们想要赚钱，最好不要有那些莫名其妙的包袱，而且这也不是只有我们才这样。慈善拍卖，自古有之。”
马原顿了顿，语带轻笑着说：“人呐，不能又当又立……”
“你他妈说什么？”
吴为还没说话，张森拍着桌子就站了起来，直接爆了粗口。
如果不是顾忌到这是春不语介绍的人，他可能直接就要动手了。
侮辱张森，他可以，为了生意他可以忍受很多的事情。但是侮辱吴为，这无疑是触犯了他的逆鳞。
不对，是触犯了整个无所不为的逆鳞。
就连江诗雨，此刻都是满脸的愤怒，手指捏着笔记本电脑的屏幕，指节都发白了。
有一部分人怒视着张森，似乎在质问，你从哪里找来这么一个人。
张森被旁边的哈世基拉了一下，这才冷静下来，他冷冷地对马原说道：“马先生，我们的合作就到此为止吧，现在您可以离开了。”
“诗雨姐，麻烦您跟财务说一声，核算一下马先生的费用，马上发给他。”
江诗雨招过身后的一个小姑娘，小姑娘飞快地敲击着键盘，片刻之后点点头。
“已经搞定了。”江诗雨强忍着怒意柔声说道。
张森点点头，转过身对马原说道：“马先生，请您出去吧，现在，立刻，马上。”
张森忍得很辛苦。
马原也不会自讨没趣，站起身来：“若不是有春女士作保，你以为我会愿意来接你这个项目？”
他一边往会议室外走，一边说道：“你们这个项目，本来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异想天开。现在还在这端着莫名其妙的气节，不过是插标卖首，还想要立牌坊不成？一群土包子。”
“给老子滚！”
砰，一个本子猛地砸在马原身旁的玻璃门上，发出一声巨响。
马原吓了一大跳，狼狈地跑了出去。
“吴哥，我，对不起，我错了。”
张森来到吴为面前，深深地弯下腰。
“哎~”
吴为叹了一口气，心里其实已经乐开了花。
“也不怪你，是咱们还没本事。”
他转头对所有人说道：“我们是要做生意，是要赚钱，但是不是什么钱都赚。”
吴为的目光停留在张森脸上。
“这个拍卖会，我们还真就办定了。”
“不但要办，还要大办特办，大肆宣扬，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们涅槃的能量，了解我们涅槃的文化！”
“要让那些瞧不起我们，嫉妒我们，憎恨我们的人好好看看，涅槃的实力。”
“我们不但要赚他们的钱，还要站着把钱给赚了！”
“狠狠地打他们的脸，抽他们耳光！&34;
吴为掷地有声地说完，张森猛地抬起头，脸上露出坚毅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