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
跟在身后的几个姑娘听闻此言泄了气,但也只得跟着大妈妈走出隔间,没有人敢跟红春楼的头牌抢生意,也没有人能抢得了头牌的男人。
红春楼的头牌白芨姑娘,貌美天仙,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特别是舞技惊人,身姿曼妙,声音柔美,坊间传闻只要看上一曲白芨姑娘的舞蹈,没有男人无动于衷。
很快,房门被打开,一个着艳丽衣裳的女子手抱琵琶半遮面踏着舞步进来,露出的半张脸一双双眸浅笑勾人,额间白芨花钿秀丽明媚。
手指弹指间一曲《秋月夜》撩人心弦,一曲将尽,放置圆桌上,脚一抬,裙摆一扬,一首拿手舞姿随着轻柔的身姿在这隔间里飘荡。
陈齐站在身后,眼睛不敢往直了瞟,视线转向一旁,又不由自主朝着那个身影望去。
这头牌果然如传闻一样,名不虚传,有过之无不及。
只是打死他也没想到,往日那个清心寡欲的主公今日竟然踏入这烟花巷柳之地。
白芨面带媚笑,大妈妈说来了个极品,让自己好生招待,进来只瞅了一眼,饶是见多识广千锤百炼的她看到这位面容倜傥的男人也暗生欢喜。
此刻她用惯用的狐狸媚眼勾着他,舞动身姿,可不管她使出浑身解数,那人依旧面无表情,手拿杯盏吃着茶,眸中颜色无关情/欲。
从来没有人在她跳了这么久还无动于衷正襟端坐的,难堪之余撩起了她的征服欲,这样克制禁/欲的男人倒是在这红春楼新鲜得很。
他仿佛沉浸在一副静谧和谐的水墨画间,并非这莺巢燕垒、花街柳市之地。
忽地,她手往肩上一撩,外衫脱落,朝着那人一步步走了过去,正要凑上去,收到一咧幽暗的眸光手愣在空中,只得缓慢着小幅度凑了凑,往他耳边吐息道:“爷,让奴家伺候你,好不好,嗯~”
见状,陈齐慌乱开口:“我先出去。”不等沈项说话,他便慌不择路几步走出去,并关上了门,在外等候,额间清晰可见的汗珠子顺着纹理线往下淌落,他抚袖擦了擦。
非礼勿视。
这样的音调,撩人至极,按理说凡是正常的男人都得为之折服,但这位爷,是个例外,一杯又一杯酒下肚,眼皮却都不抬一下。
正当白芨不顾那点小女人家的矜持伸出双手到沈项腰间宽衣解带之时,手腕被扣住往外一扔,她整个人朝外摔在地上,衣裳凌乱,狼狈至极。
沈项捏着杯盏,想起第一次见到苏瑶时的情形,沉声道:“叫几个丰满肥硕的进来。”
听闻此言,白芨看了一眼自己,从来引以为傲的身材竟然这般遭人嫌弃,难堪至极,眼冒泪珠,慌忙起身逃了出去。
不一会儿,便进来三个身材饱满的女人,沈项只看一眼,便觉耐心尽失,心生烦躁,杯盏咚的一声搁在圆桌上,抬脚摇摇晃晃走出了这红春楼。
从府衙办完公务回来,经过这红春楼,早已在府衙中听闻头牌一绝,人生中若不见上一面,那真是遗憾终生。
思及昨日被苏瑶轻易撩起的感觉,他毫不犹豫走了进去。
可再次从里面出来,他只觉可笑至极,什么头牌,胭脂俗粉。
可看着白芨舞动身姿的时候,他脑海里想到的尽是家里那位,想得头疼了,还会跳出苏瑶嘴里咬着一朵妖艳的玫瑰直撩人心的画面。
忽地,他整个人都被气笑。
经过今晚一个不争的事实他不得不承认:他竟然爱上了仇人的女儿。
这真是荒诞、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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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瑶被推开在一旁,沈项拿过一身衣裳出门,踉踉跄跄走出门,想必是去净室。
外面已经下起了磅礴大雨,轰隆隆的雷雨声,风铺面袭来,纱窗也簌簌的飘荡起来,苏瑶转身关上门,把纱窗也取下锁扣,关起来。
苏瑶喜欢在下雨天睡觉,觉得雨声有一种催眠的效果,上下眼皮撑了许久,纵是沈项还未从净室回来,上下眼皮便妥协了。
沈项泡过身子之后,想起方才那女人眼底的黯黑和连连打着哈欠,穿上衣服,快步走出净室,雨已经小了,大步流星穿过长廊,到达门前,眉头拧起来思忖,片刻,推门进入。
轻微的呼吸声伴着淅淅沥沥的雨声,往梨木床望去,丝质的床褥下把女人凹凸有致的曲线勾勒出来,山是山水是水,凹处是腰,高处是臀。
他轻笑出声,她倒是睡得舒服。
整个被褥被她抱着,沈项拽着一个角一拉,女孩便蹙眉,没抬眼,喃喃自语:“你回来了?”
声音里倦懒温柔,是江南女子那种吴侬软语,勾到人心里去。
说完一只手把被子扯出来,往里靠了靠,一个翻身,背着他。
纵使睡着了也不忘远离他。
他躺下来,今晚所作所为如走马观花般在脑海里越过,只记得看着头牌舞动身姿的时候,他脑海里踊跃的是苏瑶咬着一枝玫瑰,一步步往他心里踏的画面。
她穿着一件淡紫色纱裙,露出白皙的天鹅颈,纱裙下摆可以敞开,她一只脚抬起,举过头顶。
嘴里咬着一枝妖艳的玫瑰,可没她那张脸妖治,特别是那颗泪痣,红唇香腮,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到了跟前,细长的手拿下玫瑰,朝他面前晃了晃,玫瑰的淡淡香味,不及她身上那沁心的香气。
倏尔,女人竟然一个转身倒在他怀里,坐在他腿上,双手环着他的脖颈,风华绝貌的脸越靠越近,凑近他耳旁,轻轻唤着:“沈项,待会轻/点,好吗”
再也无法克制,他抱起怀里女孩,几步往梨花木床走去,指腹划过红唇,像是终于等到了猎物,唇瓣凑了上去。
一下一下的,唇瓣,额头,粉扑扑的脸颊,白皙秀颀的脖颈,清晰且粗咧,算不上温柔。
许久的克制终于得到疏解,但是远远不够。
身体每个毛孔都抖擞起来,低声:“瑶瑶,好软。”
忽的,脸颊被掌掴,蓦地,睁开双眼,梦境与现实碰撞。
恍惚间,身体被推开,意识回到大脑。
“沈项,你混蛋!”女孩捂着衣襟缩在床角里,双手环抱着弯曲的细腿。
女孩白皙的脖颈泛起红,清晰可见的痕迹,都在揭露他的恶行。
他以为的梦境,竟然是现实,还差点对她用了强。
真他/妈入了魔了。
他把被褥往她身上一扔,自顾自躺下,不耐道:“睡觉。”
苏瑶咬着下唇,实在委屈,她本来睡得好好的,突然做了噩梦,梦里被一个千斤重的东西压着,无法呼吸。
就像陷在沼泽里,越来越深。
噩梦惊醒,竟然比梦境可怕上万倍,她大惊失色,想也不想,甩了一巴掌。
沈项躺在床上,不盖被褥,背对着她。
她抓起自制的轻薄的枕头往沈项身上扔,嗔怒道:“沈项,你混蛋,连句道歉都没有。”
突然,手腕被扣住,往外一拉,再次躺在他身下,女孩青丝凌乱,几根发丝铺在咧着嘴的小脸上,发梢指向的地方一颗美人痣熠熠生辉,白皙的皮肤透着粉嫩的白。
苏瑶因为紧张锁骨凹陷,紧张的鼻头都是晶莹的细小汗粒,喉咙发紧,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撩过她脸颊的几根发丝,别在耳后。
虎视眈眈的神情让她想起第一次见面时他的模样,他的骨子里透着嗜血的野性,从来不是会道歉的人,是她忘了。
只见他唇瓣轻启:“你可知道在陵城直呼夫君大名是什么罪过,直呼同辈名字,有辱骂之意,直呼官员名字,则为辱骂官员,你可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苏瑶别过脸去,不语,这反倒是她的过错了?
随即手被松开,男人在一旁躺下,低沉道:“扯平了。”
苏瑶:“…”
就因为她叫他的名字了,他那些莫名其妙的举措就都扯平?!
却也不敢再次朝他发火,这口气不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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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闹非凡的街道上,摆满各式各样的小吃,几个孩童拿着一张纸喊道:“号外,号外,温闵确认报名参加天下第一团。”
一众人拥上去,很快男孩手中的男团最新消息便被一抢而空。
本就街谈巷议的活动因为温闵的加入达到一个高潮,风靡全城。
传单上贴满各个参赛人员的肖像,以及号数,并且他们已经进入天团进行封闭训练,十日后正逢端午那日在天团进行第一次公演。
陵城百姓虽然如坠五里雾,摸不清头脑,也看不懂其中意思,但是陵城有热点有流量有话题的人都报名参赛,这已经足够掀起风雨,勾足了好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