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才是老大
“拖他出来!”李默默向身后两个打手命令道。
“吱呀~”门子开了,小张招静静的听着,倔强的睡着,内心激烈的缠斗着。
刘不奕回首看了眼“熟睡”的张招,迎着所有人不解的目光,但他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不掷丝毫犹豫。
“拖出来!踢断他的腿。”
“什么东西?姑奶奶我说谁就是谁。”李默默弯下腰,轻轻在刘不奕耳边轻喃。
此时已无人在意小张招在想什么,只是看得见他似乎依旧在熟睡,只是拳头捏得坚如磐石。
放弃一样的失落,待鬼一样的胆怯,投敌一样的羞愧,错杀一样的悲愤,求生一样的挣扎。
两个打手也甚是无奈。但小姐发令,他们也只好照做。
“你们两个动作快点!”李默默从腰间囊袋里掏出一颗糖,一边美滋滋的吃糖,一边看着刘不奕的双腿在一脚一脚的混踢中扭曲变形。
那痛苦的嚎叫,满地的鲜血,骨骼断裂的喀喀声。
李默默呵呵乐了。
结束后,李默默又叫其中一个打手给刘不奕接好骨,上好药。
小张招身体如铁塑一般,然而他嘴角微微抽搐,眼角,还留着淡淡的泪痕。
刘不奕是在第二天中午醒过来的。
见刘不奕醒转,小张招只是远远看着。
为什么不过去呢?
废话,怎么好过去呢?
在经过一系列复杂的心理斗争后,张招还是打了瓢水朝刘不奕去了。
看见张招一脸紧张的样子,刘不奕更是一脸无奈。
“乃个,不奕兄!我……”张招递过水,低头盯着脚趾甲,支支吾吾。
“不用再说什么了!该来的,总逃不过。”刘不奕朝张招艰难的笑笑。
张招目光攀上刘不奕的腿,“你的腿…”
“骨头接好了,但经脉断了个光,以后走不了路了。”刘不奕微笑着摇摇头。
“那个,对…对不起,我…”小张招一听刘不奕这话,害怕和羞愧又高了三丈。
“不是叫你不要再提吗?都是命,我谁也不怪。”刘不奕依旧是浅笑盈盈。
小张招也不再说什么了,难为情的笑笑。
“哎呦!小娘炮儿!不愧是你。”又是粗糙又轻佻的声音,是“老大”走来,身后还跟着五六个跟班儿。
“小娘炮儿,这里的生活当真无聊,你可不能刚和张招一个人好啊!大伙儿!是不是啊~”老大一脸欠揍的侮辱刘不奕。
“是啊!”
“对啊,就是!”
“我们也不赖的!”
立即就有人附和。
张招一口牙就要咬碎似的,口中低骂了一句,蒙着头抬身就要把拳头砸到老大那张欠揍的大脸上去。
“你叫你妈!”张招气的大喊。
刘不奕见状,一把抓住张招的手臂。
但“老大”的头发却一齐向后束扬起来。
老大一脸紧张的后退了几步,虽然对方比自己小半个脑袋,可他确确实实感受到了扎扎实实的掌风。
而那强劲的掌风里,还混杂着一种令人莫名害怕的强劲力量。
他十分相信,若不是自己嘴欠,就不用招惹这种扮猪吃老虎的狠人,若不是刘不奕,自己现在,绝对头提着身体,满地找牙。
“够了!别惹是非。”刘不奕正色到。
“可他骂了你!”张招很是不解,刘不奕为他断了腿,自己欠下这样大的人情,如果现在连这一口气都搬不回来,他心里只会越来越膈应。
“我说了,不要!”刘不奕眼里射出一种不容拒绝的严厉。
“喂!你看不起谁呢?”老大身后的一个跟班叫嚣起来。
老大的脸直接白了好几个度,转过身去对着那个多嘴的家伙就是一个嘴巴子。
“对不住了,他说是他说,可和我没关系的呀!”老大生了一头的冷汗。
“老大!我…”多嘴跟班儿一脸不解,还想说什么。
老大连忙打断他,悄声道:“闭嘴!你好好看看,这是你能骂的角色吗?”
跟班儿们都半信半疑的望过去,只见张招一身劲气,身上有若隐若现的道纹流转,被棉布遮住的眼睛,似有摄人心魄的寒光射出。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确实有点东西,哈哈,哈。。。
“骂的是我,你干嘛那么生气?”刘不奕打趣的问。
张招回了回神,是啊,为什么呢。
张招泄了气,转身坐到一个角落,没人再去打扰他。
他就这样坐到深夜。
为什么呢?
其实他一直知道答案:因为他的弱小。
因为弱小,他害怕,他自私,他羞愧,他去欺软怕硬。
变强,只有变强,他才能做个踏踏实实的好人。
小张招在这一夜之后,就喜欢厚着脸皮找刘不奕学习修炼之法,吃饭也不用争抢,一年之内,小张招就长成了整个笼子里身高相貌最出众的小伙儿。
八岁的张招自然而然成了老大。
就连李默默这挑剔女郎,也格外中意张招,每次轮到他们笼子,必点张招。
以至于张招一身稀奇古怪的“画儿”。
起先张招只是忍着疼痛,后来他试着在被铁锥子烧时同时修炼引灵入体。
灵力运行过程中修复正在腐蚀的肉体,不单单使他的肉身更加强悍,而且加强了他灵力运行的速度和体量。
但奇怪的是,他能感受到灵气的温暖,并且引灵气入体,但的确没有见到过所谓光点,有的,除了那一片虚无,便是洁白中那一点孤独的黑色漩涡。
而且最近灵力隐隐有凝集成实形的趋势。
这难道就是不奕兄说的聚灵境?
随着灵力对身体和筋骨的修复与锤炼,张招不能见光的眼睛也越来越炙热,似乎有一种及其神秘的,变幻莫测的力量隐藏于其中,而那股力量,是难以使用且怪异的。
这些日子里,张招把状态调整到最佳。
他要借下一次“画画儿”,逃出去。
…
张招对突破塑灵境越来越有感觉,而下一次的“画画儿”也很快来了,这不是张招所期望的。
如果能突破到塑灵境,哪怕两个打手合击,他也有一战之力,毕竟境界的差距,不是说说而已。
可事到如今,脱身谈何容易,地下仓库外面是什么情况也是未知,计划实施起来更是难上加难。
可是机会不等人,他好不容易逮到这么一个好机会:奴隶场场主会在后天前往东行拍卖行为李默默购置衣饰,平民穿戴的可入不了李默默的眼。
思索着,放饭的老姨们进来了,手里提的是今日的糠饼。
李默默和他的打手竟也跟在后面,两缕垂肩的淡色头发有节奏的一摇一摆,好不青春洋溢。
她现在来做什么,和我们抢饭吗?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张招心中万般不解。
老姨们站定,李默默急忙喊到:“哎哎!等等这一笼我来。”
说着,李默默眼见朝张招所在笼子里来了。
“这女魔头今日抽的什么风?”张招不解,看向刘不奕,见刘不奕也是恍如失了魂魄,呆呆地瞪着李默默。
看见这样的刘不奕,张招再一次想起来刘不奕的腿,羞耻像一堵墙,压倒了所有情绪。
李默默站在饭桶边上瞧了半响,眉头是皱了又开,开了又皱。
终于憋出句话:“这不是猪吃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