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认清现实

    华筝无法形容此刻心情，只开口道“节哀。”

    “华筝，事到如今你也不必再瞒我，我师父在那日究竟同你说了何事，他怎会突然离世。”陆执毓上前询问她。

    “我可以告知你我们所谈何事，这毕竟也与你有所牵扯，但仲先生的死与我无关。”华筝回道。

    “我是为一场机缘而来，此事因我而起，必然由我亲自了结。陆执毓，我不知此番还要这般称呼你是否合宜，但是你听着，我已然知晓你早在百年前便贵为太子，也曾做过皇帝，这皇位想必你比我更知其道艰辛。”

    “你……还知道什么。”陆执毓眼中闪过一丝错愕。

    “你日后便可知全貌，现今我之境地你也亲眼所观，可我不能留在这里，纵便不是为了从泥沼之中脱身。”

    陆执毓“……”许久才应她。

    “母后，究竟是为何，华筝曾于我危难之际出手相救，我不能袖手旁观。”

    “陆澈如今已是南定的太子，我族恐难以自立，自身难保，何以护旁人周全。”皇后冷静解释其中利弊。

    “快华筝与这毫无牵扯，平白受累儿臣实在于心不忍。”

    皇后眼神扫过妤凝，不由心中叹息，到底是自己的女儿，她仍旧不忍心将她此生幸福葬送在这纷争之中，如同她当年一般。

    “我去找父皇，求求他。”

    皇后没有阻止，她明白妤凝的性子，不受些挫断然不会回头。

    目送妤凝离开，皇后心中无奈。

    “周公公，劳您通传，妤凝求见父皇。”

    宫人行礼后步入内庭，向皇帝通禀“皇上，六公主求见。”

    无需她开口，便知是为华筝而来，得皇帝应允，妤凝缓步向前。

    “父皇，这茗州新品春茶得此一株，如今正值采摘，儿臣特意寻来，请父皇品尝。”

    “凝儿有心了”说着伸手接住妤凝手中的茶盏，心想着不论何事都无可使妤凝驻足御书房，这华筝倒真不是寻常人。

    “可是有事有求于朕。”皇帝有意不点破，只淡淡看着她，杯中茶水一饮过半。

    妤凝不加掩饰，点明来意“儿臣的确有所求。”

    “春茶虽好，可倘若用于暗自筹谋，只怕伤其佳气，色味减半。”言下之意便是妤凝为华筝，不惜牺牲恩泽，也要助她。

    “父皇，华筝只是一介修道之人，处事更是淡漠，她无罪于朝野，为何非要置她如此境地！”

    “凝儿！朝政岂是儿戏，她华筝行迹诡秘，朕早已知她在祭祀那日混入藏书阁，不日仲伯秋传来死讯，朕只是将她押于昭狱，便是念在她于你有着一丝恩情。”

    皇帝眉眼染上一丝愠怒，他平素最忌揣度，如今妤凝为她竟公然顶撞于他。

    “父皇……”妤凝还想辩解，可皇帝拂袖不再听她言语。

    “你不仅是她的友人，更是南定国的公主，还是……”皇帝及时止住言语，心中竟生出莫明愧疚之感。

    “还是我母族最后的希望，对吗？父皇。”

    这一声父皇再平常不过，却格外冰凉。如今这殿堂之上，二人相距不过二三步之隔，可在妤凝心中却好似与面前这人相隔千里。

    四皇兄如今贵为太子，皇后母族一脉本就受其打压多年，朝中地位岌岌可危，怕是不日这后位也要易主。

    可怕就在皇帝一直都知道，不给她和李青山指婚便是忌惮皇后一族再乘势而上，如今谁强谁弱对他而言都是有利局势。

    换言之，哪怕这太子指与谁做都对他没有丝毫影响，最是无情帝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