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呼之欲出

    帝后早早来到公主府，听宫人来报，皇后一颗高悬的心终于落下。

    南定国皇帝与皇后本是少年夫妻，可并无太多情感，膝下独诞有一女陆妤凝，后宫也异常冷清，唯几位无嗣妃子，同几位诞下皇子公主的嫔妃。

    尽管朝中大臣几次上奏让皇帝广纳后宫，为皇室开枝散叶，可皇帝只以事务繁忙，无心后宫为由搪塞。

    陆执毓一行人穿过长廊，走到大厅，皇帝端坐其上，一派帝王之气。

    他们上前行礼，华筝也只得效仿二人行礼，由宫人带往后厅。

    皇后此刻别无威仪，上前拥住妤凝，“我儿，此番受苦了，怎么这般清瘦。”一脸担忧神色看着妤凝。

    “父皇母后受惊了，儿臣无恙，幸得道友相救，方能脱离虎穴，而今斗胆求父皇嘉赏于华筝。”

    这时皇帝方从高椅上走下，一脸严肃开口“若非你任性只身前往万觉寺后山，又岂会遭贼人暗算，你公主府中多少宫人又因你死伤多少！”

    妤凝许久不作声，低着头，眼中已蓄满泪水。

    “你并非三岁孩童，凡事总要以大局为重。”

    妤凝终是忍不下泪意，任其在脸上滑落。

    “你……”见妤凝这般，皇帝也意识到此话之重，于是不再言语。

    皇后也是不忍经历磨难的女儿归来还受人责备，也顾不得尊卑礼数，冷冷开口，“凝儿想必知错了，她一向待人良善，可那些侍卫不也是为聊表忠心才死于贼人手中，否则我的凝儿……”

    皇帝许久无话，最后说道：“好生安抚逝者家人便是。”

    “臣妾明白，毓儿行事向来周到。”

    妤凝不再提华筝，心知此刻再替人邀功请赏必然无益，于是保持沉默。

    皇帝拂袖而去，随行的周公公见他并无去意，而是转身去了花苑，便侧身紧随其后。

    此刻后厅之中陆执毓正同华筝谈话，二人神色皆放松不少。

    “华筝姑娘，实在抱歉，恕我招待不周，可否一留，膳房已备下午膳。”

    “殿下言重，修道之人以斩妖除魔为本，风餐露宿实乃常有之事，能得一顿温热餐食吾之所幸。”

    “想来这修道之人亦艰难险阻，华筝姑娘用心之坚教人钦佩。”

    二人这般客气着，华筝总觉姑娘一词于她实在不妥，于是说道“我早已不在乎世俗口腹之欲，亦鲜少留迹人间，倘若合乎规矩，殿下可直呼吾名讳。”

    陆执毓闻言轻笑：“既如此，华筝……我亦能请你送我一个情面，也唤吾名讳。”

    担忧华筝拒绝，于是开口解释道”既华筝是修道之人，便不必拘于俗礼。如此说来，你我以字相称，便是友人，若有用之处，尽管说来。”

    华筝也不再客气，“说来倒是有一事不知可否借您之手行个方便。”

    “但说无妨，我定当竭力。”

    “此事系关时日长久，不知可否借皇室典籍一阅。”

    “小事一桩，我这就安排，不知你要阅何年间？”

    “同兴二十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