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新军装
“少爷，我还是坚持我的意见。”
一大清早的，沃尔芬就在格雷尔耳边喋喋不休。
“相比于人民革命军，革命行动团更应该成为革命共和国的主要武装力量，至少当下是这样的；我不反对在未来革命共和国扩张之后，人民革命军作为共和国主力武装部队的地位，但请您多加考虑，到底是革命行动团还是人民革命军更可靠。”
“又来了。”
格雷尔揉了揉太阳穴，一副头疼模样。
人民革命军招募活动的如火如荼确实给了沃尔芬以危机感，而且格雷尔前些天下达“革命行动团人数暂时不得超过一百二十人”的命令更是让沃尔芬感觉有些恐慌，生怕自己和革命行动团的地位被取代。
即使格雷尔安抚他说这只是暂时举措，控制人数只是为了保证革命行动团的战斗力，而且许诺会给革命行动团配备比人民革命军更好更优良的装备（这并非妄言，现在共和国内部的火枪生产流水线就有两种，其中相对质量高的那种就是给革命行动团准备），拍着胸脯保证不会过河拆桥，但沃尔芬仍然很不满。
隔三差五，他有空就会来格雷尔这边劝说。
正如格雷尔所说的，沃尔芬这家伙什么都好，就是有点喜欢自作主张。
虽然不担心沃尔芬因为不满而消极怠工或者造反，但他不希望革命行动团和人民革命军彻底闹僵。
这都是他手下的武装力量，现在不是起内讧的时候。
“沃尔芬，你要让我说多少遍，革命行动团的地位不会因为人民革命军的势大而受到影响。”
“但是少爷，您将这么多资源投入在人民革命军里，是否合适？”
格雷尔闻言冷冷地扫了他一眼。
“我做事，什么时候需要你来教？”
沃尔芬自知失言，连忙低头道歉。
“对不起！我，我只是”
“行了，多余的我不想多说。”
格雷尔摆摆手，想要结束这个话题。
他实在是没这个精力操心这件事。
沃尔芬在一旁欲言又止，表情纠结。
“行了！”
看沃尔芬一副扭扭捏捏的模样，格雷尔眉头拧成一团。
“要不是因为我相信你没二心，就你迄今为止的表现，早就被我丢进集中营了知道吗？！”
“为少爷效忠是我的荣幸！”
沃尔芬再度低头。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别在那里干站着。”
“是”
沉默片刻，沃尔芬才缓缓说下去：
“人民革命军已经成军，我们的革命行动团还是作为一个军事团体存在虽然大家都没有太大意见，但我作为总指挥，不能不为革命行动团考虑”
“哈？”
格雷尔脑袋上顿时冒出来大大的三个问号。
闹了半天，沃尔芬纠结的竟然是革命行动团的名分？！
格雷尔从未在意过这件小事，名字什么的都无所谓。
本来格雷尔设置革命行动团的目的就是想要建立一支亲卫队，保护自己的安全，顺便帮自己去做点没办法亲自动手的脏事。
当然，根据计划，未来等革命共和国的疆域扩大之后，革命行动团肯定不止是一支亲卫队。
无论是看管集中营还是帮助自己干涉共和国政治，亦或者是和人民革命军制衡以及遥控地方封疆大吏，都需要革命行动团。
格雷尔当然是希望作为自己亲信的革命行动团触角能伸得越远越好。
说实话，沃尔芬竟然纠结革命行动团的名分，这倒是挺让格雷尔吃惊的。
“沃尔芬，原来你在乎的就是这个？”
格雷尔苦笑着摇摇头。
“为了共和国的荣耀，为了您的荣耀，我们义不容辞！”
可能是直接说不太好听，沃尔芬先是挺直腰板，右臂在身前平举，先向格雷尔表明忠心之后才继续往下说：
“革命行动团，为了您的荣耀而战，作为您左膀右臂，我想，革命行动团也应有相应的颜面。”
沃尔芬说话很直接，听起来会有些不舒服，但格雷尔并未生气，反而莞尔一笑。
他不怕这家伙说话直，就怕沃尔芬藏心眼。
作为需要绝对忠诚的革命行动团总指挥，面对自己的时候直言不讳是个绝佳的优点。
而且沃尔芬说的其实没啥问题。
就像是格雷尔前世那些资本家的仆人都穿得光鲜亮丽，各个身家百万，其实也是类似的原因。
仆人如果太过邋遢穷困，不仅是丢仆人的脸，更是在打主人的耳光。
放谁也不会在意从指甲缝里抠出来一点小钱，给自家仆人打点一下充个面子。
正好，关于革命行动团的日后名称，格雷尔早就想好了——
“我知道，那这样吧——给你们一个任务，等完成之后，我自然会给你们应有的荣誉。”
“请少爷吩咐！”
听到竟然有戏，沃尔芬站得笔直，眼神中掩饰不住的激动。
“我要求你去找裁缝设计两款新军装，原有的革命套装虽然简单廉价，但不适合穿出去，那样会显得很奇怪，而且我感觉大家似乎也不太适应这样的审美。”
这是格雷尔的观察结果。
包括国族革命党成员在内，大家似乎都对这审美感觉到困惑。
倒不是说讨厌，单纯的就是陌生，不熟悉。
这点小问题不会影响军队和政府官员的行动力，但格雷尔想要更多。
最初他设计出来革命套装就只是为了在当时过渡期体现革命共和国新气象使用的。
未来它将作为文物保存在博物馆里。
“少爷您放心，我们完全服从您的命令！”
不过沃尔芬好像是误以为格雷尔在暗戳戳的批评他，脸上浮现出一丝尴尬。
“不，我不是在批评你算了。”
格雷尔叹了口气。
“咳咳，反正就是设计两套新军装，第一套是墨绿色，衣服要合身，符合现在革命共和国人民的普遍身材，胸前可以挂勋章，袖口有调节扣，设计上要近似于礼服，有大翻领和收腰设计，穿上去要带有贵族的感觉。”
说着，格雷尔招招手，沃尔芬立刻命人将纸笔送过来。
将大张草纸铺在桌面上，格雷尔根据自己的记忆，勾勒出大概的轮廓。
“差不多就是 这样的，根据实际情况，你们找到最好的裁缝师傅，可以参考他的意见进行适当的修改。”
“两套都是一样的吗？”
沃尔芬好奇地探过来脑袋。
“不完全是，但大体形态不会有太大差别。”
说话的同时，格雷尔手中的羽毛笔从未停歇。
“第一套是给人民革命军的，第二套整体是黑色，给你们革命行动团准备的，所以身材比例可能会有些偏差。你们自己调整就是。”
沃尔芬若有所思地看着草纸上的图案，格雷尔接着说：
“差别首先就是在帽子上，两套军装的军帽外形参考军装尺寸，大概是这样。”
将记忆中的军帽以三视图的形式画在草纸上，格雷尔不等沃尔芬消化继续叨叨：
“第一套的帽徽是要由剑锤标志和被橡树叶包裹的红星徽章组成，第二套帽徽则是由剑锤标志和骷髅头组成，注意，后者的剑锤标志是要带有明亮红色填充和明黄色边缘的，就像是这样。”
因为这些完全都是霍尔法亚本土居民的知识盲区，格雷尔不得不事无巨细地将所有细节全部画上。
包括那个剑锤标志，就是交叉的铁锤和利剑，代表以工人为主的无产阶级用武力捍卫自己的革命果实。
“”
格雷尔讲的很细，沃尔芬听得似懂非懂。
“除此之外，在第二套军服的右臂上，要有印刻红底明黄色剑锤标志的臂章，翻领的襟章上要有两道白色的闪电标志，更多的细节你们自己裁定，总之。我的要求很简单。”
画的手都酸了，格雷尔甩掉羽毛笔，沃尔芬连忙接住。
“第一，制服要实用。”
“第二，制服要物美价廉。”
“第三，制服要非常非常帅。”
“没有问题，少爷！”
看了半天都没看出什么所以然，不过这并不影响沃尔芬给格雷尔如上的回答，并让人将草图和羽毛笔带下去，找裁缝慢慢商讨。
在沃尔芬走后，格雷尔一个人坐在房间里思索。
让他去做军装，倒不是完全为了转移注意力。
这样的设计在他脑海里蛰伏多时，只是格雷尔想着等工业化之后再开始。
现在革命共和国为数不多的蒸汽机几乎都用在火枪生产，没有多余的力量流水线作业生产军服——至少在蒸汽机普及之前。
这也就意味着，只能依靠那些为数不多的裁缝一点点手工做。
等军装出来并批量生产，都不知道要猴年马月。
说不定等他们将足以配备革命行动团的军装做出来，三年计划都完成了呢。
想到这，格雷尔笑了笑，随即起身，准备去看看研究所那边怎么样了。
本以为他们应该比阿尔伯特更快出结果的，但都过去好几个月了，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不如亲自去看看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