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复仇，烈焰，恶龙返乡
轰——！
嗡——！
无数的魔法炮击打在眼前城池的魔法护罩上，如潮水般的恶魔士兵与他们曾经的兄弟们厮杀着，而菲尔则是待在后方，刚从幽冥兽的怀中睡醒。
“睡得如何？”
奥利维亚不知从哪里提来一篮苹果，坐在菲尔身边慢慢地用指甲削着皮。
“不错，这一个月从没像这样舒服过。”
菲尔伸了个懒腰，像一只狡黠地猫咪。
“在战场上睡觉，你也是真是能想得出来。”
奥利维亚给菲尔抛了一个苹果，开始削起下一个。
“都说纲吉利亚的兽人战士骁勇善战，看在你的小恶魔们面前简直不堪一提。”
“那是自然。”
菲尔啃了一口果子。
“那是我掏空魔素制造出来的优秀品种，品质自然不必说，就算北纲吉利亚拥有神圣武器，在他们的等级面前还是显得有些无力了。”
“可惜啊，明明如此信奉教国，却只有如此低劣的神圣器械，现在还被教国冷落了，这北国的领导人在这一点上，跟南方可比不上了。”
菲尔撇开了蚀骨鸟递来的报纸，一脸嘲讽。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啊，毕竟是北国先挑起的事端……哟，魔法护罩破了。”
奥利维亚轻呼了一声，眼前本就虚弱不已的魔法护罩在炮击的猛攻下轰然倒塌，化作了片片金光色的碎片渐渐消散于空中。
“吼——！”
喋血的恶魔们看到了这副场景，发出了震天的咆哮，更加兴奋地拼杀着，转眼间，不少的恶魔就已经登上了城墙，撕咬着，怒吼着。
“恶魔与兽人的组合看来效果不错，可以纳入我的收藏了。”
菲尔点了点头，随即拍了拍身下的幽冥兽，站起了身。
“走吧，小鬼，是时候去丰收我们的胜利果实了。”
幽冥兽慢慢迈动沉重的脚步，载着菲尔与奥利维亚踏向那已变成的焦土的战场，不止如此，菲尔身后的森林中也传来了阵阵响动，无数的暗影的魔物跟在菲尔的身后，让菲尔感到十分欣慰。
“灵魂果然是最棒的。”
菲尔的孩子们踏过一道道尸体，踩着被碾进泥土里的教国旗帜，碾断了那些原本金色的十字架。
恶魔屠杀信徒，魔物踏过焦土。
…………
不超过三个小时，城中所有的士兵都被屠戮殆尽，菲尔站在城头，俯瞰着那些缩成一团的身影——北国城中的子民。
“从现在起，此城正式成为血色盟国的领土，请诸位从现在开始遵守血国法律，不久后，血国军队将正式接管这里，希望大家配合。”
菲尔大声宣布道，神色有些漠然。
这一个月来，在菲尔的帮助（代打）下，血国部队可以说是横扫北国战线，其中各大城池中都聚集了大量平民，这对菲尔和他的孩子来说都是一大份美餐。
但是，菲尔答应过亚当不去屠杀任何一个北国平民，其实这一点就算亚当不委托，菲尔也会去做。
以菲尔的恶，衬托血国军队的友善，这在国际上可是一份不小的声誉，人就是这么贱，明明都是敌人，却会留下不一样的印象。
所以，就算这份大餐的确魅力十足，但孰轻孰重菲尔还是能分清楚的，只不过嘛，看着这群蠕动的灵魂，菲尔还是十分心痒痒。
“混蛋！！！”
菲尔正沉醉在自己的美好幻想中时，一枚石块携带着一声稚嫩的怒吼向着菲尔的面门砸来。
虽然意料之外，不过这样的攻击，菲尔也是躲得过的，只见菲尔微微偏头，石块贴着菲尔的耳边飞了过去，砸在了菲尔身后的骷髅脑袋上。
这一击力道还不小，骷髅直接分头行动了。
“咕嘎！……咕嘎嘎嘎嘎嘎咕嘎……咕咕嘎嘎……！”
它的脑袋在地上扭动着，而它的身躯却像一位盲人，四处摸索着寻找着自己的头颅。
菲尔虽然能听懂大部分孩子的语言，但骷髅对他来说还是过于困难了，不过菲尔他倒是知道，那只骷髅应该骂得挺脏的。
菲尔轻轻一笑，慢慢看向攻击的来源。
“混蛋！凭借魔物的力量算什么本事！你们这群黑暗的杂碎！圣神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
那是一只小兽人，幼童的身躯，可是却比每一个跪下的兽人都高大。
他的眼中含着泪光，和菲尔最欣赏的神色，怒火。
即使手无寸铁，即使渺小不堪，却依旧勇敢地站在敌人面前。
生命的赞歌，本该如此。
“咕啦啦啦啦……”
菲尔身旁的魔物发出了阵阵低吼，显然它们对这种侮辱母神的行为很不高兴，似乎只要菲尔一下令，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了活路。
“非常抱歉！”
一位母兽人从一边窜出，死死将他抱住，似乎想要拉下他那不弯曲的脊梁。
“非常抱歉！他只是个孩子！还请您放过他！求求您放过他！”
那位母亲哭泣着，可不管怎么哀求，那小鬼的却始终没有跪下。
菲尔降至地面，看着那小鬼，在强于自己几倍的力量前却丝毫没有退缩。
“你不怕我？”
菲尔轻声呼唤道。
“魔物的走狗！在伟大的战士面前不值一提！你们还把爸爸给……把爸爸……”
他的身体前倾着，眼泪划过脸颊渐渐说不出话来，可如不是他母亲的阻拦，他绝对会朝菲尔冲过来。
菲尔不语，只是渐渐地抬手。
“求求您啦！我就这一个孩子了！求求您放过他吧！”
母亲哭喊着，孩子站立着，而菲尔却只是轻轻把手放在了那孩子的头上，轻轻抚了抚。
“眼神不错，但只有这样还远远不错。”
菲尔轻笑着收回了手，静静走到一旁。
“你可知为何北国会让你们待在城中而不让你撤退？”
面对菲尔的提问，众人没有回应，显然还在疑惑菲尔之前的举动。
“强者制定规则，弱者顺从规则。而北国的规则便是以平民滞留军队。”
“在我讨伐的一个月间，从未见过一个士兵逃跑，真的是他们勇敢万分吗？我想不是的，那恐惧我在开战前都能感受到。”
“他们为什么不跑呢？因为城中还有你们这样的平民，北国的军队往往都是驻城而居，且从不换防，这样士兵们会与城中居民产生深厚的感情，才会让他们在面对强敌前不会逃跑。”
“可这样，万一破城的不是像我这样的大善人，而是一位屠戮一切的恶人，你们就不会像现在一样在这里了。”
“这就是北国的规则，而你们，只是国家的牺牲品罢了。”
菲尔转过身，走到那孩子面前，瞪着他的眼睛。
“孩子，你告诉我，你天天祈祷，圣神来救你了吗？你推崇神圣，却在母亲的怀里，连向我挑战的机会都没有。”
那孩子的神色变得迷茫，他无法看清黑袍下菲尔的神色。
“你们皆是规则之下的弱者，现在的你，根本没资格向我挑战。”
菲尔起身，遗憾地走向一边。
“那又如何……”
细小的声音传入了菲尔的耳朵，让菲尔停住了脚步。
“那又如何！”
这次是怒吼，震慑着菲尔的心灵，他感到喜悦，果然没有让他失望。
“总有一天！总有一天！我会变成制定规则的强者！我会把你和你的魔物全都送回地狱！我祈祷的不是救赎而是信仰！”
惊天的吼声响彻这片区域，是仇恨与复仇。
“行，我给你这个机会，我等你来向我复仇。”
菲尔向后摆了摆手，随即带着军队离开了此地。
而这时，血盟军也赶到了，迅速接管了现场，并对在场的伤员进行了救治，面对身为敌军的血国部队，他们并没有感到恐惧，反而是一种安全的解脱。
…………
“没想到你也有这种癖好？”
奥利维亚跟在菲尔身旁，打趣道。
“被人惦记着复仇，可是一件很酷的事。”
菲尔笑了笑。
“切，小心引火上身。”
奥利维亚不屑道，而菲尔却是对奥利维亚张开了双臂。
“虽然立flag不好，但你觉得这火，烧得到我身上吗？”
菲尔态度坦然，奥利维亚却是皱了皱眉。
“弗拉格？那是什么玩意？”
“呵呵，愚者的低语罢了。”
菲尔没有理会奥利维亚的疑惑，走到了一边，神色渐渐平静下来。
“现在，是时候送他们回家了。”
说着，那些恶魔慢慢围在了菲尔身前，恭敬地跪下了。
一个月的期限已到，他无法在留下他们了。
“你们很努力了，我为你们感到骄傲。”
菲尔伸出手，放在为首的一只的头颅上。
这支带来恐惧的军队在战场时刻发出怒吼，而在此刻却如同一尊尊雕像一般沉寂而肃穆，它们扶着武器，跪在菲尔身前。
渐渐地，它们的身躯上慢慢升起火焰，一只，两只……那是来自地狱的烈焰，谁也不能阻止，就算是他们的母神目前也一样。
一只接着一只，绵延千米的火焰在菲尔身前跳动着，他感觉不到灼热，只有离别的惋惜，那些可爱的孩子，化作绯红的飞花，回到他们的归处。
菲尔站在烈焰中呼吸，单纯地拥抱着。
终于，孩子们的身影消散，那漫天的绯红指引着他们安眠。
“奥利维亚。”
愣在一旁的奥利维亚被菲尔轻唤了一声，目光从那炽热转移到菲尔的背影上，耳边想起了她最想听到的东西。
“我们是时候去魔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