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魔灵？圣灵？
清晨，奥利维亚从床上醒来，而自己身边只有蜷缩着的小铃铛，她抬头，看见菲尔正坐在阳台上抽着烟。
“起来这么早啊。”
奥利维亚轻手轻脚地下床，坐到了菲尔身边。
菲尔不语，只是看着远方，北漠的日照十分充足，看到哪里都是一片金黄，虽是沙漠，但因铁林盾王国的存在而显得生机盎然。
“呐，奥利维亚。”
“嗯？怎么了？”
听见菲尔的呼唤，奥利维亚转过头来看向菲尔。
“你说伊利协议会永远持续下去吗？”
奥利维亚一愣，不知为何菲尔会突然聊起这个话题。
伊利协议，是在第二次圣战后由五大魔国和五大政国在伊利会议上所签订的双方矛盾处理协议，旨在促进各方人民在战后和平相处与各国利益与文化往来，使各方放下仇恨，平等相处的协议。
可以说这几百年来的和平与安定，大部分是伊利协议的功劳。
而如果伊利协议破裂，世界将会发生重大变化，甚至发生第三次圣战。
虽然觉得莫名其妙，但奥利维亚还是仔细思考了一下。
“我觉得不会。”
奥利维亚十分肯定地说到，不禁让菲尔有些意外。
“哦？为何？伊利协议持续时间之久，带来的前所未有的优秀效果，几乎所有人都期盼着和平永久保持下去，你却觉得它不会持续，为何？”
菲尔转过身来，正对着奥利维亚。
“首先，这份协议其实忽略了一个重大问题。”
奥利维亚转过身来。
“那就是各方对魔族，不死族等本能的恐惧。”
“不死族不用说，其本身就是为了杀戮而存在的，但他们很难有统一的制度，会本能去屠杀他族。”
“而魔族有着本能的好战与残暴心理，这会使得我们无时无刻地关注国家军事问题，所以我们会在军队上投入大量精力，这样我们的军队会稳步向前。”
“但其他种族不同，一旦在和平时期，很多其他种族会更多地关心外交，经济等事务，这样我们的军事实力就会在无形中拉开差距。”
“这时便会会阴谋论者开始渲染恐慌气氛，说什么魔族已经准备好了下一次开战之类，迫于舆论的压力，各方政府也会强制性开始提高军队实力。”
“可结果就是盲目提高军队而耽误了其他方面，搞得国内怨声载道，最后把矛头指向魔族，而魔族又不甘受气，会与其展开的激烈的争执。”
“这样，双方的怒火便会越积越多，迟早在某个时刻便会爆炸，其导火索必然是伊利协议的破裂。”
奥利维亚用手比划了个爆炸的样子，在描绘这种世界事物的时候，她却显得十分冷静。
菲尔放声笑了起来，甚至为奥利维亚鼓起了掌。
菲尔伸手捧起奥利维亚的脸庞，深深地在她的脸颊上吻了一下，饶有趣味地看着眼前的女人。
“你绝对会成为一位历史留名的女帝。”
奥利维亚有些发愣，虽然不是没吻过菲尔，但这还是菲尔头一次吻自己，不禁让她有些恍惚和脸颊发烫，脑袋里一直回荡着“女帝”二字。
等她反应过来时，菲尔已经起身走出了房间。
“待会铃铛醒了带她去吃点东西，我去洗个澡。”
说着，菲尔便慢慢离开了房间。
他很开心，虽然奥利维亚的聪明让他觉得意外，但最令他高兴的是什么才是破坏双方平衡的关键。
“恐惧吗？”
菲尔的内心传来阵阵悸动，让他莫名感到如佳酿般的沉醉，他的孩子们在狂喜，他的血液在躁动。
他明白了他想要的。
他将为世界带来恐惧。
他将成为一位绝世的导演，做出那惊世骇俗的悲剧。
远方的朝阳映入大地，阴影也将随之升起。
…………
“帮你推翻铁林盾王国？”
月光下菲尔紧皱着眉，看着眼前的界灵，他一次又一次地确认自己是否听错了，整个铁林盾王国引以为傲的幻境界灵，现在要求自己毁掉他的国家。
“铃铛”笑着点点头，丝毫没有觉得有哪里不对。
菲尔舒了口气，看着眼前的界灵。
“为什么？”
“嗯？”
“我问你为什么。”
“铃铛”点了点下巴，随即看着菲尔，缓缓抬起了右手，贴在菲尔的肩膀上，菲尔突然感到一阵眩晕，随即赶忙向后撤去。
菲尔慢慢抬起头来看向界灵，却看到令他永生难忘的一幕。
界灵正将一团浓郁的黑暗魔素把玩在手掌中，界灵不仅没有对那股黑暗魔素产生排斥反应，反而十分地享受。
“你……”
“现在能相信我了吗？”
菲尔有些说不出话来，结塔幻境本是为了对抗魔族而创造的，而它的界灵却能十分熟练地掌握黑暗魔素，那就只能说明一件事。
界灵，是从魔族那里得到的。
“铃铛”将那股魔素送回菲尔体内，菲尔的眩晕感瞬间便消失了。
菲尔抬头有很多事情想问，但在他开口前“铃铛”却先开口了。
“你可听说过魔灵与圣灵？”
菲尔点点头，那是一种稀有的灵体生物，能够为物品赐予灵魂，使物品的效果更强。
就比如梅斯德里教国的诸多陨星炮，都是将圣灵附加其上，使其更有威力与灵活性。
“但如果我要说，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圣灵呢？”
“铃铛”依旧是那笑眯眯的表情，但语气却是十分低沉。
菲尔不解，这样的言论他可从不知晓。
“第二次圣战时，魔族凭借魔灵的优势几乎在正面战场上所向披靡，而这时圣灵的出现便使得战争有了可周旋的余地，但是从来没有人疑惑过圣灵为何会在此时突然出现。我告诉你，让我来告诉你……”
“铃铛”的表情突然变得十分狰狞，声音甚至像是从紧咬的牙缝中挤出的。
“梅斯德里教国根本没发现什么圣灵，但他们发现了另一种法子，如果我们没有圣灵，那我们创造圣灵不就好了。”
“就这样，我们被俘获，他们将我们泡在圣水里，以烫金的铭文来灼烧我们，直到我们的魔性被彻底移除，他们便在我们体内植入圣印，这样大批的圣灵便出现了。”
“而我们，我们将在屈辱与圣印的灼烧下度过一生。”
“铃铛”双拳紧握，而后又释怀般地放开了。
“我本以为我也会如此，直到你进入到了我体内。”
“铃铛”看着菲尔，眼神里透着向往。
“你的力量抚慰着我的伤痛，你的纯粹让我能够来到你的面前，我明白，只有一人能够达到如此纯粹的黑暗，那便是无上父亲的新娘。”
“真不敢相信你真的在我眼前。”
菲尔吞了口口水，看着眼前的界灵陷入极度的喜悦。
“请帮帮我吧母神，帮助我离开这里。”
“铃铛”跪倒在菲尔面前。
“所以，推翻铁林盾就是为了你的自由？”
菲尔理了理思绪，看着眼前的界灵。
“对，其实也不用完全抹去铁林盾的存在，只要清扫干净他们的王室即可，王室拥有可以控制结塔幻境的烙印，只要王位无人可传，那个东西便会消失，我也会获得自由。”
菲尔想了想，随即点点头。
“看在你是孩子的份上我会帮你，不过你能带给我什么？为我的前路指明方向是什么意思。”
“这个嘛，需要您自己去探索，只要有您这句话，无论过了多久，我都会等您。”
“铃铛”起身，随即手指在菲尔的手背上一点，便突然向菲尔倒了过来。
菲尔顺势接住，这时便只有铃铛了。
菲尔看了看手背，只发觉那里多了一块奇特的印记。
前路，方向。
这两个词一直回荡在菲尔的脑海。
…………
“喂，喂！想什么呢！”
菲尔从愣神中反应过来，发现奥利维亚正叫着自己，此时两人已经重新来到了竞技台上。
菲尔看了眼周围的选手，发现只有四十人左右了，看来是有人跟他们一样选择在初赛多淘汰一些选手。
而周围的选手也都用着余光看着自己与奥利维亚，看来卫冕者的消息已经传到他们的耳朵里。
主持人宣布了规则，从今天起便是一对一决斗，魔官将只负责赛后治疗与协调，不再参与竞技，而场地会将选手的等级压制在同一水平，以确保选手是以战斗经验和武技熟练度来决出胜负的。
介绍完规则，第一轮比赛便开始了，而奥利维亚的比赛还在后面，所以两人便在场外观赛，等待着比试。
“喂，没了我的辅助，你有几成把握能拿到冠军？”
菲尔调笑着问到，而奥利维亚看起来却是十分轻松。
“还好，除了那几个老家伙外，我还是挺有信心的。”
奥利维亚活动了下筋骨，看向周围观战的选手。
一类人是畏惧着卫冕者，另一类则是对卫冕者虎视眈眈，毕竟能够击败卫冕者，那不免也是一个极大的诱惑。
菲尔看着赛台上的比试，也一边用魔眼分析着他们的动作，毕竟这也是一次极佳的学习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