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1章 ‘免死金牌’
如此说来倒是不用再说了,白玄蝉对这个人有印象,替这位傅老师找造血干细胞的势力中有程家的一份力,事后程风起和她说过。
详情她没太大印象,就记得聊完这件事情之后程风起引以为戒未雨绸缪准备了匹配自己的造血干细胞,现在去找的应该还可以找到,就在西山古堡的地下堡垒,入口在程风起卧室,那里矢家和吴家没打开,自然没找到地下堡垒。
神游回来再转头时西拾已经走到万物跟前了,正激动地抓着她的胳膊询问关于傅珈音的事情,当日自己将他气到即将破口大骂都能够瞬间冷静下来,可现如今为了傅珈音他竟然能够如此失态。
“在他心里,那个傅珈音的地位似乎比你重要哦。”白玄蝉施施然把遗忘的瓜放到自己家嘴边玩味儿地看向陆京墨,“你失宠咯。”
“能与傅珈音相比已经是荣幸了,我甘拜下风。”
此话前白玄蝉并未觉得傅珈音在西拾心目中的地位有多高,然此话打破了白玄蝉长此以往对西拾的印象,竟然有人在他心里会比陆京墨还要重要,并且让陆京墨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从而不禁好奇道:“那女的到底做了什么?”
“人总会被少年不可得之物困于一生。”陆京墨一语挑明,“简而言之就是,她填补了西拾幼年起就缺少的母爱。”
“怎么个填补法?”
“于你而言傅珈音做得可能有些微不足道,但他倒是很感动,起源是傅珈音让杨疏骤给他带的一盒月饼,因为那[西拾]的背景资料显示他是个孤儿,傅珈音觉得中秋这个团圆节他或许会觉得孤单,特意亲手做了月饼让杨疏骤转送到他手里。”
“后来在每个阖家团圆的日子里,只要西拾有空她都会把人喊过去,没空就麻烦杨疏骤跑一趟送些点心,装点心的盒子每一只都是傅珈音亲手做的,西拾一只没有丢都清理干净放在柜子里。”
“当然这些还不足以让西拾对傅珈音有太多留念,令他印象最深的是他和杨疏骤热恋期过去的时候,热恋期过去自然而然他对杨疏骤的耐心也缩减了很多,那段时间两人吵架的频率剧增,吵着吵着西拾落下一句分手之后扬长而去。”
“离开之后他来找我,和我申请了外派工作当天就飞了,落地当晚他就跑去喝了个酩酊大醉,喝完就感觉人不舒服结果去医院检查发现是急性酒精中毒,从医院出来的时候没想到竟然碰到了傅珈音。”
“据他事后和我描述,在那里看见傅珈音的第一反应是去打招呼,如果没有听见她在和杨疏骤打电话的话,听见杨疏骤在手机对面和傅珈音哭诉自己的罪行马不停蹄地就准备开溜,结果傅珈音在开溜之前主动打了招呼,无奈之下自己也只能打招呼。”
“本来以为傅珈音会帮着杨疏骤说两句,或者是问一下两人的情况,西拾都准备好装病搪塞了,但没想到她的第一句话是问他身体怎么了,还是据他事后和我描述,这是他这辈子除我以外第一次听到有人关心他。”
“关心得很好但他觉得还是不要关心比较好,因为他觉得‘急性酒精中毒’说出去略有些尴尬,总觉得她会把自己误以为是个纨绔子弟。然后当时我回他了,我说不是误会,他就去是个纨绔子弟。”
“礼尚往来他也问了傅珈音为什么来医院,傅珈音回答是来拿体检报告,然后他又问了有没有开车过来什么的,聊着聊着他陪着傅珈音去把体检报告单拿了有顺带把人送回了家,回家路上还得知这座城市是傅珈音的娘家。”
“两个人聊了一路,临下车前傅珈音问他能不能帮忙搬个花盆上去,西拾寻思来都来了也不差这一时半刻,何况人家还是个长辈,曾经也收受过她不少好处,把花盆搬上去之后傅珈音又说锅里的汤熬得刚刚好,问他要不要留下来吃个便饭。”
“然后他又留下来了,这里插句题外话,傅珈音的手艺确实很不错,我有幸喝过她带给西拾的煲汤,味道确实挺值得留下吃个便饭的。”
“直到吃完饭,这次傅珈音没有留他,把他送到了楼下,全程她都没有在西拾面前提起杨疏骤半个字儿,就搞得西拾很奇怪,因为她的问候关心还有留下吃便饭在他的印象中应该是有利所图,谈不上‘利’,总觉得她这餐饭后总要有点儿说法。”
“不料当他都上车了傅珈音还是没话,就叮嘱他路上小心,她的态度让西拾忍不住好奇反问她‘为什么您不问我和疏疏发生了什么?’,傅珈音就回他‘因为疏疏和我说得差不多了,说你俩分手了。’——”
‘既然我和她都已经分手了,为什么您还要留我吃这个便饭?我和您似乎已经没有关系了吧。’
‘有关系、没关系,你都得吃饭吧,总不能饿着肚子走吧,是不是。’
‘可是我和她吵架了,您不会觉得我很讨厌吗?’
‘年轻的时候谁还没吵过架呢,而且你是和疏疏吵架,难道我还会讨厌她吗?’
‘疏疏是您女儿,您肯定不会讨厌她。’
‘她是我的女儿没错,但在我的心里你也是我的孩子,我从来没觉得你是外人,就算你和她分手了,我也欢迎你再来家里,不过希望下次见面不是在医院门口了,工作之余也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
和他有血缘关系的陆京墨尚且对他抱有几分利用目的,而傅珈音完全的、纯粹的、在没有任何利害关系的情况之下把西拾当作一个小辈对待,这句话让西拾第一次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傅珈音是第一个毫无缘由站在他身边的人,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
傅珈音的这番话给予了杨疏骤一张可保终身‘免死金牌’,西拾答应过——只要自己还能稳住局面,她有需要,自己能保她一辈子。
或许他对杨疏骤并不真心,但他对傅珈音绝对真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