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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6章 年幼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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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啦?”虽然清楚他生气的原因但白玄蝉仍装作不知情的样子走过去搭住他的肩膀用轻快的语气问道,“愁眉苦脸,老得快哦。”

    思绪回笼陆京墨侧目看去,少见她笑意达眼底的模样儿,从她的眼中似乎真的看见了深切的关心,他试图用单纯的眼光去看待她此刻的关怀,可脑海中却接二连三浮现出她曾经对自己的种种背叛。

    隔阂一直存在,只不过被他以爱之名短暂掩盖住,两人似乎从未有过正常的交流,从未解决过任何一个存在于感情中的问题,他想去对峙,话到嘴边却看见了她身上种种因自己而受的伤,于心不忍将话又咽了回去。

    她是受害者,但她绝不无辜。

    “没有。”再次选择沉默的陆京墨欲盖弥彰地启唇轻笑,“是昨儿晚上没睡好,有些累而已,我想回去休息会儿,晚餐见。”

    “嗯,晚餐的时候我去叫你。”说着白玄蝉在他脸颊上落下淡淡一吻,“午安。”

    “午安。”

    傍晚时分白玄蝉前去喊他起床,进屋时专属他房间的伺候侍女正在堂前清理香炉里面早已燃尽的香灰准备重新提篆晚上要烧的香,看见白玄蝉进屋后立即放下了手里的事情向她鞠躬行礼。

    这间屋子伺候的人最初是两个侍女,后在白露青春期时陆京墨为避嫌又添了两个男的下人搭班,从那时起他房间便开始了男女搭班的制度,在看见堂前仅一个侍女时白玄蝉微微愣怔,目光扫视着周围。

    须臾在隔断墙后出现了个拎着水壶的下人身影,看到门口的白玄蝉时他鞠躬行礼,如此就正常了,心还没放下有觉察出了不对劲儿,还少两个人。

    “还有两个人儿呢?”白玄蝉直接询问。

    “在更衣室打扫。”

    更衣室连接着浴室,方便洗完澡后直接换衣服,按理来说她对伺候下人的去向是不在意的,可眼下不知为何她脑中有个必须探究清楚的欲望,在他房中这群人到底是在做什么,听到答案之后她快步朝着更衣室走去。

    里面赫然出现在了剩下两人的身影,衣柜前的侍女正手举着清理后的衣衫准备挂进衣柜中,通往浴室的门未关,里面是正在擦镜面的下人,乍看之下没有可疑之处,转身之际耳畔突然传入一声微乎其微的物体掉落声。

    同时听见这个声音还有浴室内擦镜子的下人,还有挂衣服的侍女,在白玄蝉转身回首之际下人低头看去,在他脚边掉落了一只耳钉, 看见有东西掉落他理所当然地弯腰捡起,见状白玄蝉朝着他走去。

    预感不妙的侍女将手中的衣衫快速挂好,跟着白玄蝉的脚步,来到浴室门口时刚好撞见她将那枚耳钉捏在手里放在灯光下查看。

    “夫人。”侍女急忙上前仓惶地鞠躬道歉,“对不起夫人,这枚耳钉是我上午清理时不小心留下的,中午休息时才注意到耳钉掉了,本想下午立刻取回,结果不小心将此事给忘记了。对不起夫人,这是我工作上的失误,请您怪罪。”

    “工作上的失误?”白玄蝉看着手中的耳钉又看向她,面色不然令人难以捉摸,目光平静地扫视过侍女的每一寸,被她视线折磨着的侍女心中胆怯忐忑不安,鬓角渗出了两粒紧张的汗珠,忽而白玄蝉轻笑道,“倒是挺有意思。”

    此事有两种看法,其一是相信她的话,这枚耳钉确实是她的东西,同为女性她也经历过不少无意间掉落饰品的事情,尤其是做她这种打扫工作时,屈膝弯腰动作幅度大了更容易把首饰掉落。

    其二是不相信她的话,如此的话这枚耳钉又是谁的呢,陆京墨是有耳洞,早期他还跟风戴戴耳钉,后期觉得和他形象不符便摘了,耳洞用隐形耳堵封上了,所以这绝不会是他的东西,而且也绝不是自己的。

    不是他的、不是自己的,那只能是第三者的了,也就是说陆京墨让一个女的登堂入室还让她把耳钉留在了这里,倒是挺有意思。

    “谢夫人夸奖。”硬着头皮装傻的侍女又鞠了一躬。

    “怪罪就不怪罪了,东西拿回去吧,下次可别再掉了,免得遭我误会影响了我的和陆京墨的关系。”见她这副样子白玄蝉将耳钉举到她身前,侍女赶忙伸手接过连连道谢,随即将耳钉细细收到自己荷包中。

    走出更衣室白玄蝉往里屋走去。

    翌日清晨大雨无风,晌午时分雨势逐渐变小,白玄蝉撑着伞走到了九曲桥上,湖畔垂柳的花朵被雨打落飘零到湖面随着涟漪荡漾,她收伞走入凉亭,这出凉亭位于湖中央,抬眸看去便是浮华的桃花园。

    眨眼已是二十二年的光景,二十二年前她在这里第一次见到陆京墨,也是在这里她第一次遇见了程风起,此后更是在这里她将一个又一个的阻碍抹杀殆尽,这座亭子见证了她太多了不堪肮脏。

    听着雨打屋檐白玄蝉垂眸静坐在亭中陷入回忆,她鲜少如此悠闲地思索自己的人生,脑中闪过一幅幅曾经的画面,从记事起‘阶级固化’的思想便生根在脑海中,那时候她尚且年幼身边皆是相同的人,并不太清楚‘阶级固化’的深意。

    长大些她稍稍了解了些,因为她无意间偷看到了管事者的小憩,和她一起偷看到的还有同期好友,看见便看见了,好友也不知道为何起了埋怨,僭越地上去质问为什么他们可以休息而自己不行。

    答案很简单,因为他们是管事儿的人,而她们只是工具而已,这就是‘阶级’,上级可以享受到下级享受不到的生活。

    那时起白露便对‘阶级’有了深刻的印象。

    后来好友被选上离开了那个拥挤的别院,她走时白露被带去了她的房间,那时候她才发现原来这位好友住着的一直都是单人房,原来她是‘上级’之一,入住第二天好友回来了一趟,年幼的孩子竟懂得耀武扬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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