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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3章 非要有原因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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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天谢地,这个祖宗可算是醒来了,终日悬着的心总算是可以放肚子里了,白玄蝉清醒的消息让事件内的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劫后余生的庆幸,再看天际仿佛格外晴朗,迎面拂来倒春寒料峭的风都显得如此舒爽。

    黄昏时分陆京墨从白玄蝉的寝室出来,提前给假让彦北送杨疏骤,临走前他将放在书房保险柜中的档案袋郑重地转交到杨疏骤手中,彻底结束了陆家与她的这场缘分,接过这只档案袋杨疏骤异常沉重。

    她自诩还算是清高,没有趋炎附势的攀附心,可当这只档案袋捏到手中她感受到了空虚,仿佛灵魂却是了重要部分,她清楚这些年来自己顺风顺水的实验研究背后是陆家全方面的鼎力相助,未来的路她有自信能够走下去,但却没自信能够走得很顺。

    “经此一别应该也不会再见面了,所以有些没必要的联系该断就断了。”陆京墨的语气算得上温柔,言辞却冷漠,“西拾那边我会替你去解释,彦北那边你就自己解释一下,我这话你应该能明白,别让我多费神,知不知道。”

    “知道,谢谢老大这些年来的栽培,我不甚感激。”

    “以后你可以叫我陆家主,外面的人都这么叫。”既然要撇清关系那就做得彻底些,一个外人,没必要喊‘老大’。

    “是,我明白。”杨疏骤颔首,“陆家主,多谢。”

    送走了两人之后夕阳落下仅剩余晖,结束白日课程的陆观如蒙大赦般从书房里走出来,没走进步就瞧见陆京墨站在外面,看见他陆观立刻就跑过去撒娇,因为她记起来了今晚有小测验,这位父亲要亲自查看自己的功课进度。

    企图用‘萌’混过关,但陆京墨冷漠地把她推开,第一次他能原谅,第二次他能睁一只眼闭一眼,第三次他能放宽要求,这第四次他不准备再惯着她了,陆家继承人要连这点儿压力都顶不住,他不介意陆遂之的历史重演。

    “你先别整这些有的没的,去把行李收拾一下。”

    “收拾行李做什么?父亲你要带我出去玩儿吗?去哪里?”

    “去南院。”陆京墨掰过她的肩膀把人往房间的方向推,紧跟其后说道,“你现在这个状态很差,完全没有一个继承人该有的样子,从现在开始你搬出东院住到南院,非必要不得私自入东院。”

    “为什么?”被推着走了两步路的陆观陡然停住脚步愤愤转身,仰头质问道,“我是做错了什么吗?你为什么要让我走?”

    “我做事儿,向来不需要原因。”

    “什么?”闻言陆观愣住,这算个什么说法,她张着嘴半晌说不出话,只觉得他的话多少带着无理取闹,尽显荒谬,毫无逻辑。

    “非要有原因的话——”陆京墨掠过陆观往她房间走,“因为我是陆京墨,我有权利让你入住南院,更有权力筛选进入东院的人,你这段时间的表现令我非常失望,已经不足以让我再对你和颜悦色地说话。”

    此话落陆观顿感委屈,这话说得太冷漠了,她怔在原地犹如陷入冰窖,呆滞地看着陆京墨走进她的房间,然后吩咐侍女收拾她的随身行李,当初被她亲手放在展示柜中的娃娃一个个被拿下来放到盒子里封箱。

    “父亲!”她跑过去紧紧拉住他的衣服,“你不可以把我赶走,你说过会陪我好久好久,我一个人害怕,父亲你不可以的……”越说越委屈,眼眶中打转的泪珠一下子就顺着脸颊流了出来。

    “把手放开。”已经不想再被她哭声干扰的陆京墨随意地拍开她的手,转头朝着里面收拾房间的侍女催促道,“还有半小时晚餐时间,小姐的晚餐在南院用。”

    闻言房中的侍女加快了手里收拾行李的速度,见势陆观的小声啜泣变成了放声大哭,这次陆京墨没有再惯着她,任由着她哭闹,不过须臾他倏然低下头,突然对上他淡漠目光的陆观吓得浑身一颤。

    “放手。”陆京墨指着她揪住的衣摆,“我不说第三遍。”

    “唔……父亲……”心中畏惧,可陆观不敢忤逆讪讪地将手松开,即便如此她仍不死心企图用自己的软弱唤醒他仅存的父爱,“父亲,我从小就没有和你分开过,你现在让我去南院,我害怕……”

    “习惯就不害怕了。”显然并没有唤醒他的父爱,但毕竟是自己从小带着的孩子,又是个女孩子,陆京墨多少给她留有余地,又问道,“我问你,帝都陆家的商业版图是如何划分的?你要是能详细答出来,就留下。”

    此问题翻译就是详述帝都陆家的势力范围,其答案就摆在最初给她的那个移动硬盘中,前后加起来已有近十天时间,换做是陆京墨与白玄蝉早把内容记得滚瓜烂熟了,然而陆观心不静,记了又忘、忘了又记,反反复复,始终记不下来。

    沉默了半分钟,陆京墨抱臂俯身看向她,温怒道:“是不是答不出来?连自己家族的商业版图都答不出来,你算什么继承人?还喊我父亲做什么?陆观,你只有我一个父亲,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但只要我想,我不会只有你一个孩子。”

    最后那句话几乎是砸到了她的心头,把她砸得遍体鳞伤,陆观没有为自己辩驳些什么,抬手擦拭了自己脸上的泪痕,却听见上面陆京墨冷漠道:“以后少哭,你的眼泪应该流在有需要的地方,而不是浪费在我身上,这点儿你该向你母亲学学。”

    夕阳的余晖彻底落下,夜幕织满天际漆群星闪烁在云层之下,教导老师牵着陆观离开了东院的大门,她一步三回头地看向站在廊下的陆京墨,后者倚在梁柱旁低头点了一根烟,掏出手机回复邮件,丝毫没有理会她的意思。

    翌日的晨光来得比想象中要早许多,一夜无眠的白玄蝉在叫早侍女的搀扶下起身,背后的伤口痛得磨人,每动一下都是难以忍受的煎熬,吞了两粒止疼片后她宽衣进入药浴池,温热的水与中草药的双重刺激之下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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