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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8章 墙头草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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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不下的东西就随手塞给陆京墨,美名其曰让他把剩下的食物解决了,实则就是把他当做个‘移动垃圾桶’,去造自己不想造的孽。

    鉴于这次陆京墨不在身边,于是乎她顺其自然地把西拾当做新的‘垃圾桶’把吃不下的冰淇淋囫囵地塞给他,对此习以为常的西拾理所应当地接过吃到一半儿的冰淇淋走去别处找个垃圾桶丢弃了。

    并非第一次看见这情形的青青纹丝不动坐着继续挖属于自己的冰淇淋吃,然就坐在身侧的钱图见状不可思议地看着白玄蝉如此自然地使唤着西拾,并且对方还非常娴熟地顺势而为,这在她迄今的世界观中是意外的。

    “他、他…你和他……你们?啊??”钱图瞠目结舌,指着西拾离开的背影又指向白玄蝉结结巴巴说不出个完整话来,大脑如五雷轰顶般难以接受这两个或许有关系的事实,心头顿时百感交集。

    “啊什么啊?闪着舌头就赶紧去看看。”困倦感再次袭来,白玄蝉精神不振地掩嘴打了个哈欠,把手打在长椅扶手上的瞬间坐在旁的青青就立即起身过来将她扶起,白玄蝉懒懒道,“困了,回去睡个午觉。”

    刚转身没走多久迎面遇见了丢垃圾折返回来的西拾,三人相顾无言往回走,走过‘盛京’总部大厅时白玄蝉倏然停住了脚步望向东南角拿出景观台,正是菊花艳羡之时,各式各样的秋菊摆在台上琳琅满目。

    “去问问有没有独枝的盆栽,我想要一个摆在工位上。”白玄蝉朝着青青吩咐着,后者顺从地点点头应下往后勤部方向走去,见她走后白玄蝉转而看向跟在身后的西拾,“我想吃桂花糕。”

    “嗯,我马上让小厨房给你准备。”轻巧应下后西拾也折返了回去。

    这两根墙头草不在之后白玄蝉从自己外套口袋里掏出了一块黑巧克力,左顾右盼确保周遭安全后默默地往僻静处走去,面对着墙角蹲下悄悄地拆开包装纸囫囵地把整块黑巧塞进嘴里,还没来得及咀嚼,身旁的落地窗外就出现了一抹阴影。

    转头望去,是墙头草的主人过来了。

    外套口袋里零零总总被摸出来八块黑巧和两块白巧,看着手里这堆被缴上来的罪证陆京墨一时间不知道该生气还是发笑,就觉得挺离谱的,见过走私违禁品的,但这走私巧克力还真是人生头一遭见到。

    气极反笑,他嗤笑了两声后当着白玄蝉的面儿把东西全部丢到了垃圾桶里,目睹自己亲爱的巧克力葬身垃圾桶白玄蝉眼眶一下子就红了,泪珠马上就在眼眶中叮叮当当打转,睫毛处沾染了层雾气。

    “哭的话我就再不许你吃巧克力了。”

    “唔——!哇哇哇!”威胁失败,白玄蝉哭得更大声了,本来她的情绪就够不稳定了,现在孕期情绪更加不稳定,只要哭起来想要在短时间内收回去等于是天方夜谭,但也有应对之法,需要对症下药。

    见她愈演愈烈的哭腔,陆京墨无可奈何地从自己口袋里摸出一块低糖黑巧拆开眼疾手快地塞进她嘴里,就像是肚子饿时找到母亲的婴儿般刹那间哭声停止,白玄蝉泪眼婆娑地含着巧克力,一边咀嚼一边抽噎。

    如果不知看见她眼中一闪而过地狡黠地话,他是真的会相信这个小恶魔因为巧克力被丢进垃圾桶而伤心到哭泣。

    “过五关斩六将,就为了吃块巧克力,你累不累?”陆京墨哀叹一声,从外套内袋里从善如流地摸出纸巾抽了两张叠好,一手捧起她地脸一手拿着纸巾细细给她擦拭着脸颊上的泪渍,忽而苦笑一声道,“真是个小孩子。”

    “那你像是防贼似的防着我做什么?你不那么严防死守着我吃东西,我不就不需要那么累了么。”白玄蝉双手叉腰铮铮有词,“说到底还是怪你对我的管束太严苛了。”

    “管得严你都给我出幺蛾子,再不管你,明儿个你就得飞天上去。”说话间陆京墨轻咳了声低语道,“最近总裁办有些风言风语传到我耳朵里了,要不你就让那群人闭嘴,要不我亲自让那群人闭嘴。”

    所谓风言风语无非就是那日员工们过来八卦时白玄蝉玩心起将肚子里这孩子易主了,此事她自知理亏,没有多做辩驳,乖巧地点点头表示自己已经清楚了,见状陆京墨慢条斯理地将她眼下的泪渍擦拭地干干净净。

    污染过的纸巾被他丢弃到了垃圾桶掩盖住了刚才丢弃的巧克力,长叹一声后陆京墨牵着白玄蝉的手从僻静的角落里出来进电梯间,期间他淡淡道:“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只是我觉得你这样儿不太合适。”

    “怎么说?”

    “人类的情感是复杂的、多变的、无征兆性的,喜欢这种情愫的产生仅需要一个瞬间,例如窗外的月光很美落进屋内洒在身上,无心的回眸一笑足以百媚生。”陆京墨旁敲侧击问道,“你没觉得,西拾有些太宠你了?”

    “有么?”白玄蝉不以为意地摇摇头,“没有吧,他对我的好不都是出自于你对我的重视嘛,我怀孕后他对我多加以关注不是很正常么,是你太多心了吧。退一步而言,就算他对我有什么,我也感受不到。”

    “我对他人的情感知觉都取决于对方的眼神变化与微表情,像西拾这种人,直白来说我不敢在他清醒的时候直接看他的脸,所以我是观察不到他情绪的,简而言之就是——我对他非常无感。”

    字字珠玑,颇有些欲盖弥彰的意味了,不是怀疑她有些什么异心,而是单纯觉得这不太像她的处事风格,倘若换做以前,她应当是理直气壮地用‘信任’为锚点引发接下来的辩论,根本不会做这种刻意的解释。

    ——不过,转念想来,如果是她的话,这所反常的举动不排除是反其道而行,让自己误会她对其的感情然后借刀杀人,利用自己将西拾彻底铲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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