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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3章 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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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接过纸巾的杨疏骤擦拭着眼角泪痕,抬头迷茫地看着范慈安,“他那种人要怎么劝?现在别说是劝,就连见他都难。”

    “见他的话”范慈安低头摸着手腕上的佛珠陷入沉思——最方便的肯定是找程风起牵线,可是找他的话必须要有个顺理成章的由头,他这个人警惕心极强,随便编个理由肯定会被他识破。

    除了程风起,范慈安忽而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人——矢之悼,那个爱看热闹的纨绔子弟,和陆京墨的关系丝毫不亚于程风起。

    只不过找他牵线的话,范慈安有些害怕,毕竟早年间自己因为过于叛逆曾被‘放逐’到矢家经过了一段暗无天日的生活,那年矢之悼虽还是少年但已经想出了很多教育离经叛道世家子弟的法子,受害者有范慈安的名字。

    就算是离开那个地方多年,心中对他的敬畏仍深深存在于脑海里,上次让他牵线程风起已经废自己半条命了,噩梦做一天又一天,好不容易才缓过来又得再来一次,范慈安心中不免胆怯。

    可即便如此她也得上,倘若此事就此作罢仍由白玄蝉在陆京墨身边肆无忌惮,难免日后她得寸进尺再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对外人就算了,万一她疯起来直接对陆京墨下手,范慈安顿感毛骨悚然。

    “办法我有,但是——”范慈安目光平静地落到杨疏骤身上,“你要答应我一件事情。”

    感受到她话中的冷意,杨疏骤怔怔地看着她问道:“什么事情?”

    “白玄蝉那个女人,深不可测,我绝不容许她继续待在陆京墨身边胡作非为,所以我必须要让她——”倏然范慈安眼神凌厉起来,恨恨地说出一个字,“死。”只有白玄蝉死了,陆京墨才会安全,而自己才会安心。

    “——!!”

    “害怕了?害怕的话就想想西拾,如果不是白玄蝉他怎么会被赶走?如果不是她你又怎么会被送来西山?如果不是她这一切怎么会发生?杀了她,对大家都有好处,她这种人本就不该存在。”

    “我们不是恶毒,我们只是在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范慈安的嗓音逐渐变得柔和,慢慢走近杨疏骤,牵起她冰凉的手紧紧握住,“白玄蝉根本就是个恶贯满盈的罪人,我们应当——渡她。”

    送走杨疏骤后邵群进入苍竹宅邸,和彦北两人入驻苍竹宅邸的别院,这次邵群与白玄蝉的见面时气氛凝重,颇有一副剑拔弩张的意味,倘若不是有陆京墨坐镇,把西拾视作再生父母尤其敬重的邵群在看见白玄蝉后恨不得立刻冲上去泄愤。

    这次将他召回来无非两个原因。其一,邵群完全由西拾带起可以在最快时间内接手他的工作缩短磨合期;其二,邵群此人除西拾外完全没有弱点,对现在的白玄蝉来说他是一道无解的难题,她轻易不会对没有弱点的人下手。

    只要白玄蝉不主动下手,邵群绝不会轻举妄动。因为在交接之时西拾对他下过死令,绝对不可以对陆京墨与之看中的人下手,对他唯命是从的邵群就算对白玄蝉有气也不会发作,所以两人虽不合,但也安宁。

    突如其来的相互制衡令白玄蝉非常压抑,然而她此刻却不能向陆京墨提出强制性换人的要求,做套西拾这件事情让陆京墨对她有所看法,在这种敏感时期她断不能贸然行动,免得惨遭反噬。

    可是整日的低压令她真的很不爽。

    见她又坐在沙发上发呆,陆京墨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声道:“去泡杯茶送到书房。”说完不忘安抚性地揉了揉她的脑袋。

    “昂”从无尽沉思中挣脱出来的白玄蝉愣了愣,随即乖巧地点头道,“好,马上。”

    “不急,你慢慢来,小心烫手。”

    “怎么可能会被烫到,你就别杞人忧天了。”白玄蝉不以为意地摆摆手,起身往茶室的方向走去,脑子里仍旧乱如麻,但好歹有事情做也有个专注空隙,她从茶室柜子里取了套顺眼的茶具端到茶台上开始泡茶。

    天气逐渐变热,品茶的种类也逐渐变成了适宜夏季的绿茶,或者乌龙,挑挑选选之下白玄蝉拿了罐上等品的碧螺春,银白隐翠条索细长,卷曲成螺身披白毫,冲泡后汤色碧绿清澈香味浓郁,滋味鲜醇甘厚,带有持久回甘。

    绿茶大部分适用低温冲泡,水温在七十到八十摄氏度——而人体皮肤所能承受的温度在二十到四十七摄氏度,一般来说温度超过五十摄氏度将会烫伤皮肤。

    水壶中的水冒着气泡,坐在茶台前的白玄蝉将茶盏放置整齐,正欲起身拿水时放在旁的手机却响了起来,来电显示竟是矢之悼,她迅速接通的电话打开免提放在一旁,还没来得及和他打招呼就听见对面有外人的说话声。

    刚准备说出口的问候被她咽回到口中,白玄蝉一边拿着水一边听着手机听筒处传来的对话,除矢之悼外还有一边女人,女人的声音很陌生,是她没有听过的声音,然而女人却提到了她的名字。

    不仅有她的名字,还有陆京墨,隐约间似乎还听到了西拾,甚至还有杨疏骤这个名字的出现。

    听到这堆名字如数家珍般从她口中滔滔不绝,白玄蝉将大部分的注意力都放在这通电话上,从她义愤填膺的态度中不难品出她对自己强烈的恶意,更不难听出她的言下之意——无非就是做个说客。

    说服矢之悼继而攀上陆京墨这条线再将自己从他身边铲除。

    然当她说了一大堆后,矢之悼却只是冷淡地问道:“范慈安,有话直说。”

    又是这个名字!这个女人到底什么来头,怎么像个孤魂野鬼似的围绕在自己身边阴魂不散,她没有自己的正事儿要做吗?在背后嚼什么舌根,管不好自己的舌头她不介意去帮忙割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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