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凡所有相，皆为虚妄

    “既然我不喜欢你，而且表哥又让我试试，那么表嫂，不好意思啦。”说话间白玄蝉嘴角扬起缓缓抬起手。

    见状苍杳儿不敢置信地瞳孔骤然放大，直接破声喝止道：“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白玄蝉云淡风轻地说着，举起的手直直地扇向苍杳儿的脸颊。

    从未见过这番场面的店员们甚至忘记了自己身处何处皆睁大了双眼震惊地捂嘴看向一触即发的雷暴中心，眼看着巴掌就要落到苍杳儿的脸上，陆京墨安之若素毫没有阻止的迹象，更别提从始至终都未说过一句话的程风起。

    虽说在得知白玄蝉想要扇苍杳儿时他是诧异的，但他仅仅是在惊讶从来淡然处之的白玄蝉竟会想打人，不理解但是尊重，她这么做一定有自己的理由，就算是她要扇陆京墨脸上都无所谓，反正自己不怂。

    预想中的巴掌声并没有响起，白玄蝉修长的手停在了距苍杳儿脸颊微乎其微的距离之外，看着苍杳儿仓皇失措的神情她露出了个讽刺的笑容，轻柔地抚摸着她细腻光泽的娇嫩脸庞，暗讽道：“你这脸啊，生得真好。”

    “但是——”她俯身凑到她耳畔轻声道，“出现错了时间。”若是出现得比白露更前面些，依照陆京墨的脾气就算是和家族决裂都要保下这张美得不可方物的脸。

    “表嫂这么紧张干嘛，有表哥在场我怎么敢造次呢，开个玩笑而已。”白玄蝉一反刚才猖獗的态度，站起身来余光瞥见她身旁那只典藏款的稀有皮包，她兴致盎然地拎起包打量了一下，“这包不错，感觉很配我今儿的穿搭欸。”

    “喜欢就买。”站在一旁的程风起终于发出了声响。

    “谢谢老公。”听见她如此爽快的回应，白玄蝉从善如流地把包直接挎在自己腕间，转过身向小梠吩咐道，“不需要打包我直接背走，需要配货的话划我老公的卡，等有时间我再来取货。”

    “是，程夫人。”收到指示的小梠忙不迭地走到柜台前开票。

    “真不错，出来取个礼物还能顺道儿带只包回去。”背着新包的白玄蝉走到程风起身旁主动挽起他的手转身朝着陆京墨抬起手挥了挥，语气轻快道，“再见表哥。”又转头对着脸色苍白的苍杳儿道，“再见，表嫂。”

    配合地刷完卡又拎起早就包好的礼物，程风起心情颇好地朝店内的两人扬扬手，挑衅意味道：“再见表哥，有时间欢迎来西山玩儿。”

    “欢迎就好，我最近正有此意。”陆京墨终于舍得从沙发上站起来，踱步到即将要离开的两人身前，“跨年夜，我过来。”他目光淡淡地落在白玄蝉的身上，“你们结婚我还没有送礼，趁着这个机会我顺道儿把贺礼送来。”

    “随时恭候。”话落，程风起揽住白玄蝉的肩膀跨步往前。

    待两人走后苍杳儿劫后余生般跌坐到沙发上捂着剧烈跳动的心脏喘着粗气，陆京墨摸出一支烟衔在嘴里点燃，踱步到苍杳儿身前蹲在她身前与之平视，指尖撩开她散落在脸颊旁的碎发，无声地注视了她片刻。

    须臾，他深吸一口烟后缓缓吐出，隔着模糊的雾气琥珀色的眼眸静静地看向她，沉声道：“凡所有相，皆为虚妄。”

    此处所谓‘相’，为表象与名相。意谓一切表象和名相皆是主观意识的产物，并不反应真实性，故曰‘虚妄’。

    听到他这番话苍杳儿怔怔地对上他的眼睛，闪烁的眼神逐渐变得稳定，因畏惧而颤栗的身体归于平静，目光找到了聚焦点后眼瞳想着焦点无限深入，缓缓吐出胸口的浊气冷静道：“若见诸相非相，则见如来。”

    “所以你刚才在害怕什么？”陆京墨冷漠地质问道，“你认识她的脸？”

    “我，我不认识，不认识。”苍杳儿如应激般在听见他的问题后猛烈地摇头，口中机械的重复着‘不认识’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