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半山别墅
离开医院走出大门的时候,手机来了电话,看到来电提醒的名字,嘴角的笑容消失,直接挂断了。
这一举动被一旁的傅斯珩看在眼里,他大概猜到了是谁打的电话。
可是电话那头的人似乎不肯放弃,一个又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我去接个电话。”我略带抱歉的朝傅斯珩笑了笑,打个招呼走到一旁按下了接听键。
“什么事?”
“清婉,你在哪呢?”电话那头是许宴令人讨厌的声音。
“你有什么事直说。”
“那晚喝多了想抱抱你的,是不是力气太大伤到你了?我跟你道歉你在哪呢?我去接你一起吃个饭吧?”
“不用了。”
“你,是在外面吗?”许宴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我回头看了看站在不远处的傅斯珩,觉得这个时候说和他在一起不太好,“在画室画画,没什么事我就先挂了。”
“好,那等你消气了,我再接你回家。”
挂了电话,许宴看着手机屏幕上一男一女靠在一起的亲密合影,握着手机的手逐渐用力,眼神里逐渐透露出阴狠的目光。
宋清晚明显和他说谎了,照片上的男人在星海市恐怕没人不认识。
“傅斯珩”许宴几乎是一字一字的念出这个名字。
他们俩怎么会在一起?
许宴思考着,宋清晚平日里没什么社交,不是在画室就是在艺术馆,或是大大小小的画展
难道?
听说上个月是在开了一个新的艺术展,当时开幕式许多社会名流都到场了,是那次认识的?
这个女人,原来是傍上了傅斯珩
才会这么迫不及待地想和自己离婚,摆脱自己吗?真是异想天开绝对不会放过她的
傅斯珩将宋清晚送回画室的路上,见她的情绪明显从接了电话开始就低落下来。
“你平时一直都住在画室吗?”
“嗯。”
傅斯珩对我的事一直都没有过多的询问,但是我能看出来他好像都知道,我不愿意多说的情况下,他也不会多问。
而得知了宋清晚和许宴处于长时间分居的状态,傅斯珩不知道为什么,反倒觉得安心了很多。
到了画室,道了谢之后刚准备下车,傅斯珩突然向我伸手,指着我手中的手机。
我有些疑惑的将手机递给他,只见他在手机上输入了一串号码,并拨通了出去。
这时他自己的手机也响了起来,存好号码后,他将手机还给了我。
“这是我的私人号码,以后有什么事直接联系我。”
我接过手机点了点头,才想起来我和他联系一般都是通过林秘书,挥手和他说了再见后便回了画室。
刚进门,就发现手机来了一条短信,短信内容是一个人名和号码,以及:
法律问题上如果需要律师,可以联系他。
我对着手机放空了几秒钟,默默的回了句,谢谢。
和许宴其实在婚姻上没什么纠葛,常年分居,起诉离婚的话应该不是很难,只是关于父亲的欠款协议,是我一直拖着的原因。
其实我是明白的,我完全可以不还这个债,在法律上,子女不用偿还父辈欠的债。
只是那是父亲为之直到生命最后一刻都放不下的事,我想,想替他完成。这样和许家也能断的干净些,再无瓜葛。
这些年我通过出售作品包括自己从事的工作攒了一点积蓄,再加上奶奶给我留了一套城西半山的别墅,最近正在找买家,如果再加傅斯珩给‘迷途’开的价钱,至少可以还大半部分剩下的债务。
剩下的自己再想想办法,现在自己只想赶紧离开这个人,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瓜葛了。
想重新开始自己的人生。
-
傅斯珩对我的作品开价三千万的事很快就在星海市传开了,大家都开始好奇起来,到底是一幅什么样画值三千万。
当然也有一些不怀好意的人也借此做了文章,将我的背景挖了出来。
什么当年父亲用我还债,我这张脸值欠的那一个亿。现在作品又被另一个男人以三千万的价格拍下,都想看看我到底是个什么人物。
越来越多的人去艺术馆观摩‘迷途’,馆长那边已经在作品边上围上围挡,毕竟已经出售,深怕作品有什么闪失。
傅斯珩那边说可以让‘迷途’多展出一段时间,这波热度也吸引了许多商业上的人物前来,很多人也联系我希望与我合作。一些美术收藏家也希望可以看看我的过往作品,一时间我的生活突然变得忙碌起来。
这天,被一阵电话铃声惊醒,昨天熬夜做了傅斯珩家的灯带方案,导致我到凌晨才睡,迷迷糊糊的接起电话
“喂”
“宋小姐,您的房子有买家联系我了,什么时候有空方便看看房?”
“什么?”我从床上瞬间坐起,迫使自己清醒,“我随时都可以,您看看买家那边什么时候方便呢?麻烦您了。”
“好的,没问题,那我跟买家约时间。”
周末和中介还有买家约着一起看了房,这是位于城郊半山的一座小别墅,虽然位置离市区较偏僻,但是风景独一无二,从顶层的平台可以看到整个星海市的样貌。
这是我从小到大生活的地方,当年父亲变卖了公司等所有的财产还债,唯独不舍得将它卖了,留给了我。
我对房屋结构简单做了介绍,买家是一对中年夫妻,无儿无女打算买来养老。他们对房子还算满意,愿意出两千两百万的价格,最后我们约了下周可以付款走流程。
送走了中介和买家,我独自留在房子里,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发了很久的呆。
也许是和它做着最后的告别,和过去的一切告别,我就可以开始新生了吧。
回想着这些年发生的事,觉得自己到头来什么也没有留住。
好累
妈妈我真的过得不快乐,你在天上,也是会支持我的决定的吧
眼角慢慢滑落了一颗泪珠,不知不觉中,我靠在沙发上沉沉的睡去了。
傅斯珩拨通了宋清晚的电话,想告诉她骨科医生约她周一上午复查一下手腕。
可是宋清晚的手机关机了,傅斯珩看着拨不通的电话,犹豫了一下,对着开车的司机说道:“去画室。”
黑色轿车缓缓停在画室的门口,已经傍晚了,画室没有开灯,大门紧闭,不像是有人的样子。
傅斯珩走到门口敲了敲门,许久都没人回应。
电话依旧关机,他突然有些担心起来,又想到会不会在艺术馆忙,于是又赶往艺术馆。
馆长称这两天清婉没有来过艺术馆,说是要忙着卖房子的事。
“卖房子?”
“是的,她好像在城郊半山有一栋别墅要卖,最近好像是听说有买家要看房。”
傅斯珩让司机下车,自己坐到驾驶位,驱车开往城郊半山,天已经渐渐黑了,她的手机依旧拨不通。
傅斯珩觉得心里开始紧张起来隐隐的不安着,她不会出什么事吧?
接到电话得知了她家别墅的具体位置,傅斯珩脚上的油门又踩重了一些。
迷迷糊糊睡到了天黑,想看看几点了,发现手机没电关机了,充上电后,手机放在一旁,朝楼顶的天台走去。
很久没看星海市的夜景了,天台上的微风轻抚着我的脸颊,我顺着拿下了木簪,让发丝垂下被风吹拂在空中。
看到远处驶来一辆黑色轿车,车灯在黑夜里无比刺眼,它缓缓停在了我家门口,从车上下来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是
“傅斯珩?”
他怎么会在这?
傅斯珩看着面前的小别墅,二楼的灯亮着,他的心才算是有一些放下来。
他停好车后刚准备敲门,这时门从里面打了开来,露出了一个身影。
“你怎么来了?”
看到宋清晚好好的站在他面前,傅斯珩的悬着心才算是真的放下。
“手机为什么打不通?”
“没电了”
能看出来他的表情在看到我那一瞬间松缓了下来,刚刚那样着急,是急着找我吗?
“要不要进来坐坐?”
我们俩这样僵持在门口也不好,我打破了这个尴尬的气氛,傅斯珩点了点头,我将门打开,领他进了院子。
“听馆长说,你在卖房子?”
“嗯,就是这里了。”
“这么好的房子为什么要卖了?”傅斯珩环顾着四周,虽然说这里的装饰已经赶不上最新的流行趋势,但是无论是地理位置还是户型都是不错的,他见宋清晚一时没有回答,“你很缺钱吗?”
似乎是没想到傅斯珩会这样问,我先是看了他一眼,然后微微点了点头,“我爸爸欠许家很多很多钱。”
我倒了一杯水,递给了傅斯珩,“要不要去天台看看风景?”
傅斯珩随我上了楼,印入眼帘的是整个星海的夜景,天完全黑了,点点灯光像星海一样。
“我爸爸在世的时候犯过一些错,导致许家赔了不少钱,那时候我爸爸和许宴的父母是好友,他内疚不已,几乎是变卖了所有家产还还债,包括我和许宴的婚姻也是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