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温柔和野蛮
“待会儿你帮我搬个凳子放在里面,再抱我进去就行,”南黎想了想说道。
陆铭应了一声,停下扒裤子的手把房间内唯一的椅子搬了进去,又折身回来直勾勾看向南黎。
“衣服我可以自己脱,你别碰我,”南黎警告他。
虽然这警告不一定有用。
“你受伤了,我不会乱来的,”某人说完已经坐回了南黎身边正儿八经的脱了宝贝衣服。
南黎有些无可奈何,还好陆铭手脚还算规矩。
“好了,你抱我进去吧,”南黎不自觉的伸手,伸到一半才发现和以前求陆铭抱的动作一样。
于是,手又缩了回来。
高大的男人凑近他,说了句等下,便伸手往南黎的内裤边缘摸去。
是的,内裤还没脱。
“这个不用你来!”南黎抓住了男人的手。
“又不是没看过,你紧张什么,穿着洗澡不舒服,你乖一点,脱完了我就抱你进去,”陆铭凑近南黎,低沉的嗓音轻轻哄着。
南黎另一手也抓住了裤子,免得被扯了。
“我们已经分手了,这些事你不适合帮我做,你可以滚出去了,”大不了不洗了。
“谁说分手了!你没说过我也不会同意!”陆铭一顿,脸色沉了下来。
“那我现在提出分手,麻烦陆总快滚。”
明明不想在一起了,还无法摆脱暖眛纠缠,让南黎心里隐隐恐慌。
他不想以后的日子也和曾经那样,日复一日的去猜忌,去等陆铭,爱着的同时又伤痕累累。
不想再那样了
低垂的眸子不再看面前的男人。
两人之间陷入沉默,不过之后某人的魔爪继续着之前的行为。
陆铭调整好了自己脾气,紧紧挨着南黎,把人抱进自己的包围圈,深邃的眸子里满是温柔。
原本他就是极具野性魅力的男人,外表的完美和浑身的气势更加让他散发出迷人的味道。
南黎心口一动,某人低沉魅惑的嗓音钻入耳膜。
“宝贝,老公不能没有你,这里这里这里全部是我的,谁都不能让我们分手,包括你自己”
每说一个这里,某人的唇便在哪里啄一啄,说出的每一个字带着十二万分的柔情。
南黎不知不觉的有些陷入迷茫,心中的悸动和身体的诚实让他痛苦。
“别离开我”男人还在低低诉说着,双手抓过南黎护着内内的手慢慢拉开,然后
刺啦一声,最后的布料直接被撕掉。
腹黑男人口中的极致温柔和手下的野蛮动作形成强烈反差。
南黎被这一声惊醒,羞愤难当。
空落落的地方还没来得及掩盖,陆铭已经打横抱起了他,强硬霸道:“好了,终于可以洗澡了。”
对方的动作太快,本能的为避免摔跤,南黎已经包住了陆铭的脖子。
“混蛋,你太无耻了!你现在怎么能这么无耻这么不要脸!”南黎气得抡起胳膊打他,可惜,没什么用。
“老婆都快没了,要脸还有什么用,”陆铭抱了他放在里面椅子上,调节好水温,又拿了挂着的花洒递到南黎手里:“你先冲着,我脱个衣服。”
南黎一愣:“你说什么!”
“和你一起啊。”
“滚回你的房间去!”
“不行,你受伤了我不放心,我保证不动手动脚。”
十分钟后
“陆铭你给我撒手,让我下来!否则我打死你!”南黎气的咬牙,又不敢特别大声,隔音太差免得吵醒别人。“别乱动,好好坐着。”
“那也不能坐你腿上!”
某人真的很无耻:“你要是不喜欢这样,那我们快点洗完,来,把腿分开,先从这里开始。”
南黎不是不反抗,而是他的反抗根本没什么攻击力。
洗完澡,就好像打了一场仗,出来的时候南黎已经累的不想多说一个字。
陆铭把他抱回床上,穿好衣服,又翻出了南黎自己配的药,这些药没有苏文清特制的药效好,他得尽快把人帯回去。
拿出几粒药片,又倒了水递给南黎。
南黎接过水杯,没着急吃,指尖在杯子边缘摩挲:“我生病的事你早就知道了?”
这段时间他有细细回想过以前的事情。
比如所谓的营养药片,苦得掉渣不说,还连个说明书都没有,每次听说他没按时吃,陆铭就紧张兮兮的,连苏文清的定期检查也一次不落。
健康的人哪需要这样。
陆铭点头承认:“嗯,苏文清第一次给你检查的时候知道的。”
第一次检查大概是四年前的事了,南黎记得,那会儿也是他第一次见到苏文清。
“为什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没用,你的事情我都会安排好,”陆铭的话里展现了他以往的独断专行。
这点让南黎很不爽,没人喜欢被隐瞒,而且还是隐瞒这么重要的事情:“我自己的身体我有知情权。”
“好好,以前是我不对,以后什么都不瞒你,”陆铭一看南黎拉下了脸也没法强硬起来,这些事情上不能和宝贝拧着来。
除了自己的专制外,他也是不想让南黎有心里上的负担,免得加重病情。
“没有以后,”南黎纠正他,想了想,还是决定把话说清楚:“陆铭,我累了,和你在一起真的很累,那天在医院,我已经确定了要分开,哪怕你现在做再多对我再好,我也不会重新和你在一起。”
陆铭在床沿坐了下来,静静听着,他离身边的人很近,可身边的人其实已经离他越来越远。
这个事实,他知道。
南黎的表现不是欲擒故纵,冷漠疏离的语调,抗拒的态度,半点没有以前的温情。
“我说了,不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放手,”陆铭强调。
说完自顾自的抱着南黎躺下,拉好了被子,啪的一下关了灯。
两个人的表情都掩藏在黑暗里。
良久之后,南黎轻轻叹息了一声,喉间酸涩哽咽:“对不起,我已经没办法接受你了。”
这样的暖眛,只会让他越来越痛苦。
身后的人抱着他,没有说话,南黎知道他没睡,只是假装没听到而已。
第二天,南黎支开了他,趁着他下楼端饭的功夫给南景打了电话。
因为脚不方便,只好让南景来接他,既然躲这里都甩不掉陆铭,那干脆早点回家好了。
花架下,老爷子帮南黎摆了一张躺椅,就算没法散步,在外面坐坐也是好的。
南黎躺在躺椅上,陆铭坐在旁边,嘴边斜斜的叼着一根烟,黑着脸慢条斯理的剥着提子。
“洗洗就行了,我没让你剥。”
“伺候老婆我高兴,”陆铭两指夹过烟,凑过去亲南黎,被对方躲了开去。
“别碰我,一嘴烟味儿!难闻死了。”
“那我以后戒了。”
南黎皱眉,懒的看他。
陆铭掐灭了烟,再次专心的剥提子,犀利的目光朝着远处弯腰摘菜的老头看去。
那老头刚才明明说是葡萄来着。
“来,张嘴。”陆铭剥好了一个,可惜不是做细活的料。
南黎嫌弃的看了眼差不多只剩下核的提子,道:“我不吃。”
“那你想吃什么?”
“零食,薯片之类的,你去镇上买。”
陆铭放下手里的提子:“那我现在就去。”
“等下!”南黎急忙喊住他:“现在去有些晚,来回一趟天都黑了,你明天早上再去吧,我就是有点馋,也不是非要现在吃。”
南景得明天才到。
陆铭犹豫了一会儿,南黎脸色一拉,也不敢有异议,什么都听老婆的。
于是第二天一早便出了农家乐。
离开后一小时,南景就来了,按照老哥的提示,正好错开陆铭徒步下山的时间。
因为脚受伤,自己都照顾不了,这次回去便没有帯上天天。
不过他和天天说好了,保证过段时间就来接他。
天天虽然有些失落,不过有南黎的承诺在,没一会儿便高兴起来,和爷爷一起送了南黎下山。
等陆铭回来,南黎早就在机场了。
南景帯了一顶鸭舌帽,一身休闲装配着白色球鞋,黑色的耳机线在领口晃悠,透着年轻的张扬。
帅气的男生本就引人注目,况且他还推着一个轮椅上同样好看的男子。
细看下,两人模样有些相似,但是气质不大相同。
“什么歌,让我也听听,”南黎问道。
“没歌,我拿来装逼用的,你们明星不都有机场秀吗,我也来一个,”说完,南景还吹了声口哨,边上一个小姑娘羞红了脸。
南黎无语。
“对了哥,你的病到底怎么回事?”南景推着老哥往登机口走去,这事儿搁在心里沉甸甸的。
南黎简单的把病情说了一遍:“以后我按时吃药,好好看医生,你别担心。”
以前是他太任性,故意折腾自己,才导致越来越严重。
不过以后不会了,希望能慢慢减缓病情吧。
南景应了声:“我给你找专家,大不了陪你出国治疗。”
“没必要那么夸张,”南黎笑了笑,心里一暖。
两人正说着,突然一个穿着格子衬衫的小伙子跑了过来,镜片后面的目光帯着兴奋:“你是南黎!”
那人十分惊讶,然后从身后的背包里掏着什么。
南黎愣了愣,以为是粉丝正想友好的打个招呼,结果对方从包里掏出了一个相机,对着南黎就是几下咔嚓。
原来是个狗仔。
“你之前为什么突然失踪?后来陆董一直找你,真的像别人说的那样你们是包养关系吗?你们在一起多久了?你所有的成就是不是爬了他的床才得来的?”嘴里的问话不堪入耳。
“再多说一句我砸了你相机!”南景扯掉耳机,一手抓在相机镜头前。
“小景,你别胡来!”南黎伸手,拽住他。
狗仔记者也不怵,突然朝着远处大喊了几声,同样几个背着包的人朝着他们迅速跑来。
他们原本是来蹲某女星婚内出轨的证据,没想到意外之中遇上了南黎。
加上围观人群,登机口闹哄哄的一片,南景摔了这个人的相机却阻止不了另外一个。
相机的闪光灯,照得南黎脸色十分苍白,耳朵旁声音嘈杂。
突然有人拨开人群,有什么阴影笼罩过来,南黎放下挡着脸的手背时,已经被人打横抱起来进入了登机口。陌生男人,身材很高,英挺的眉目有着东方人的韵味。
南黎愣了愣,才反应过来这个人帮了他:“谢谢。”
“不客气,举手之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