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九章 重返大里县
吃过早饭,张达抱着秦安出了门,边出门边叮嘱:“灵儿,女孩子要有个女孩子样,谁问都低头不语,要害羞,要忍,忍是什么,那就是心头一把刀,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不可逞一时之快,为救你你娘银钱散尽了,好好活着日后孝顺她”
“叔祖您放心吧,灵儿记下了”,秦安一脸笃定。
“好孩子,只声音差一点,要娇羞一点才更象”,是个知进退的。
二人边说话边出了门。
苏馨一点不担心,自己给孩子弄的夫君看了也认不出。
将屋子收拾妥当,帮忙打点行李,张郎中是个清俭的人,所有衣物都是粗衣的,最贵重的也就一套上好的银针,连药箱也是普通的,两个箱子是全部的家当。
自己的包裹里是儿子的女衣绣鞋,孩子的药都装在布袋里围在腰上,整个人臃肿许多,加之盖着头,谁也再难辨识出。
二人回来的很快,连马车也找好了,忙搬行李锁了院门上马车向西城而去。
张贞这几日度日如年,每天只吃个馒头充饥,夜里一个人掉眼泪,也不知道小姐怎么样了。
马车行了半个时辰后停了下来,张贞正在啃着干巴巴的馒头,一听马车的声音急忙出了屋子跑到院门口,一见马车上下来个老者就是一愣:“您找哪位?”
“婶子莫怕,张伯与咱们一起去东地”,苏馨笑着下了马车,将儿子抱下来。
一见孩子张贞心头乍惊乍喜忙上前抱起,声音哽咽:“老哥快进屋歇了,我来拿行李”
“好……孩子治好了,莫怕”,张达取下药箱进了院子。
“多谢神医老哥”,张贞心头一酸,自己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摘了小姐的心也是摘了她的心。
“婶祖母别伤过,我不疼”,秦安一见张贞格外的亲厚。
张贞抹了把泪:“日后婶祖母再不离开您半步”
一句话张达皱了皱眉,倒也没说什么。
苏馨拎着一个箱子付了车马钱也进了院,目送马车离开关了院门几人进了屋子里。
一进屋子苏馨叹了口气:“婶子,咱们必须马上走,只现在出京要本人去办通行契文,还得劳您帮我一把,灵儿的张伯帮着办完了”
“您放心吧,这个我行”,忙把孩子放在床上:“老哥您坐……这是我家小姐和少爷,小姐心善一直拿我当婶子待,您别多想”,张贞朝张达施了一礼:“多谢您救回少爷”
张达这才了然,点了点头:“应该的,你们主仆情深是好事,没事,你们忙你们的,孩子由我看着,办好即刻启程”。
苏馨这才笑着解了头巾,张达咂咂嘴:“就说夫人怎么一直裹着,您这容貌太盛非是好事,莫乱弄了,送您个面具,此物是我师父给我的,透气,与真的差不多,我年轻时用过几次一直未用”,说着从药箱里取出个木匣子:“井水泡半盏茶时间敷上,卸下来时用普通的凉茶便可,无时间限制,十年八年取下也不妨,沐浴也不会掉,只怕茶水”
“……这可太好了,多谢您”,这就能活。
张贞急忙打了水,半盏茶时间后从水中取出一张薄如蝉翼的面具敷在脸上。面具一敷上整个五官发生了改变,不好看也不难看,普通的一个年轻女子。
张贞仔仔细细的打量一番笑道:“半点看不出来,只您头发不行,我给您重梳理一下”,十七还未出嫁哪能梳妇人的头。
片刻后给梳了个垂云髻,插了支木钗,二人这才出了院子。
一个时辰后一个年轻的农家女子,一身粗布衣袍赶着马车出了城门。
一上官道心头松了一口气,终于把儿子带出来了,日后再回京定报血海深仇。
两个时辰后马车上了小路,昼夜兼程,五日后进了东地地标。
张达这几日话不多,心头翻起惊天巨浪,这女子可不是普通的女人,凭身材容貌天仙也不过如此,哪个男子失心疯了会休这样的妻。另外女子赶车……农家有可也不多,手法娴熟,还是位大家闺秀……怕也不是凡人。
七日进了大里郡的地界。
张贞掀了轿帘:“小姐,少爷的户籍怎么办?”
“夫家留的,夫家原来的,我是填房,夫家走了,我也没办法只能带在身边,夫家叫陈二狗,儿子叫陈三胖”,苏馨说完几个人都乐了。
一文未花,四个人在大里县落了户。
當铺里當了一付羊脂玉耳饰和平安扣,五万七千两银票一到手,赶车去牙行挑来挑去,假装让牙行的人领着看了几处宅子,又把自己的宅院和铺子买了回来。
铺子门大开,添了一日粮菜外加灯油炭火之物,屋子里东西还都在,就是落满了灰尘,整打扫三日,四人安定下来。
张贞偷着去了趟地窖,匆匆跑进书房:“小姐,他们两个都不在,金叶子给留了十片,粮什么的都在,金叶子我给您拿上来了,只也留下两片”。
“好”,接过八片金叶子叹了口气:“如今没有人手,我还得去买几个伙计厨娘,咱们不能把日子过死了”
“我听您的”,有大少爷在,小姐熬过来了。
牙行买了六个伙计两个厨娘,张贞成了大管家。
张达笑道:“夫人,我还有些用,需要我做什么您直管开口,莫与我客气”
“您只管舒服的休息,我养您我高兴,想吃什么您告诉婶子,闲了您帮我教三胖写几个字,教他点做人的道理就好”,让儿子安稳长大吧。
张达一怔:“夫人,您不打算请私塾?”,这到底是躲的什么人?
“……您跟我来”,苏馨领着张达来到院子里:“您看到那堆乱石了吗?您跟……我失礼了”,拉着张达片刻后下了地窖之中,点了几盏油灯:“您莫怕,我领您来是让您看看这下面的粮食,免得您担心”
领着人走了一圈儿:“这里有些奥妙,等闲也下不来地窖里,婶子知道,如今您也知道,别人我也不打算告诉了,您就记得:能进这地窖里的都是自己人”
张达斟酌一下笑道:“夫人非是凡人,老朽也非多话之人,若您秘密太多,老朽也怕误了您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