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徐岚的郁闷
呼哧,呼哧,徐岚抱着兔子追着一头肥猪已经跑了一个多时辰了。
这该死的身体怎么不听老子的控制?打死徐岚也不会相信,在告别撒尿和泥的童年之后,自己还会干这么荒唐的事!
老天爷啊,你这玩笑有些开大了。穿越老子不反对,但起码你给我个正常人吧!不是正常人也罢了,但是,但是,你总得让我能驾驭这家伙的身体呀!
这些日子徐岚算是被这顽主的身体给折腾疯了。
丫鬟仆人远远看着徐岚追着肥猪都掩嘴偷笑,其中一个拿着扫把的胖仆人还高声起哄。
“少爷,你可得抓住这头肥猪啊,要不然,这小兔子就饿死了!”
徐岚恶狠狠的看了胖仆人一眼,他想停住脚步,可身体却不受控制。
“死胖子,你奶可多?要不然你来给兔子喂奶?”
徐岚恶狠狠的说,脚步却没停下。
胖仆人被徐岚看的心里有些发毛,他不知道这大傻子怎么突然口齿伶俐起来。
说起原主那真是出了名的怪胎。他出生没多久母亲就染病去世了。按说是个可怜人,可他的出生就像闹海的哪吒,从出生开始,武安侯府就从来没安稳过。
拆墙,毁屋,上树,下河,追狗,撵猫,从来就没有消停过,也不知道哪来这么强的精力?
最后,让他闹得府中的马呀,牛呀,猫呀,狗呀,一见到他就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你爱咋地咋地,反正我不反抗!就连府中的耗子都不在他的屋里打洞。
可他偏又力气大的惊人,七八岁年纪就可以将成人像扔小鸡子似的扔飞。只是脑袋却不开窍,长到十三岁连句话都说不清楚,只能三个字往外蹦。脑袋愚笨的像是散了黄的鸡蛋,做事毫无章法可循,只凭心意而为。
武安候作为虞朝的异姓侯爵,虽然已无祖上的风光权势,但毕竟是王朝八大勋贵。
侯府虽然家大业大,但也经不起原主的破坏之力,家中的土木工程在徐岚的降生后就没断过,修墙补屋,忙的泥瓦匠不亦乐乎。逢年过节还会笑盈盈的给管事仆人送礼,毕竟这长期的工程谁不眼红。
每每看见泥瓦匠忙碌的身影,武安候徐炜烨总是捶胸顿足,哀叹不已,老天对我徐家真是不薄,我徐炜烨怎会有这么祸害的儿子?
慢慢的,徐岚力如项霸王的名气越来越响,那军中武将,行走江湖的门家听闻便想来收徒,可徐岚愚拗的性子一发作,便像拔葱似的,将一众吹嘘无敌的人全部扔出墙外。
一个个瘸腿断手,狼狈而遁,就连徐炜烨给的伤药金都没脸拿。
徐炜烨怒骂孽子,我徐家这是造了什么孽呀?徐岚正在烦躁,扭头狠狠瞪了他爹一眼,徐炜烨刚要呼出的半句话生生咽了回去,转身丢了句,我不管了!
之后,侯府实在经不起徐岚折腾了,为了侯府声誉,也为了停止府内无休止的土木工程,徐炜烨决定将徐岚送回清江县老家。
徐炜骅徐岚的二叔,注意,是骅,重点提示。徐炜骅一听这徐大蛮子要来,大吃一惊,自己经营清江县老家的庄园也是不容易,要是让这蛮子给拆了,那可真是要老命了。于是,在庄园旁边建了一座坚固的别院。
这别院原本是一座花园,后面有一间猪舍,平时供府内的肉食。为了牢固,别院的墙皆是青石砌的,屋内陈设家具皆是铁做的。
徐岚来这别院已经快三年了,别院的土地被他一寸寸挨着翻过了好几遍,耗子无奈的都搬了家。
院内豢养的十几头猪,被他摔死了几头,剩下的几头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中午,被徐岚撵的实在是无路可走,最后,急了眼,窜上了两米多高的围墙远遁。唉,也算是背井离乡!
院中丫鬟仆人目瞪口呆的看着那肥嘟嘟的肥猪跃墙而遁,皆是震惊,不禁心想,这几头猪莫不是吃多的猕猴,否则怎会有如此轻盈的身法。
至此,院内活着的动物就剩下徐岚怀里抱着的小白兔,和这头亡命逃窜的大肥猪。他们日复一日的追逐,在别院里掀起阵阵尘烟。
徐岚郁闷,他是真不想追这头猪。做为一个新时代的名牌大学生他实在想不出,自己怎么睡了一觉,就会来到这不知名的世界,而且还附身在一个傻子的身体上,并且做着荒唐的事情。
徐岚郁闷,而原主徐岚却很窝囊,一日他被太阳晒的火起,于是,举起一巨石向太阳扔去,太阳没砸到,他却被落下的石头砸中了。
丫鬟飞奔去禀告徐炜骅,徐炜骅呷了一口茶,只是风轻云淡说了句知道了,他死不了。连屁股都没抬。
仆人七手八脚的将巨石挪开,又将徐岚从地里抠出来。
徐岚的身体像是印在地里铁蛋,毫发无损,连皮都不曾破。
仆人暗叹,心中皆是失望,这牢笼看来是逃不出去了。
可一摸徐岚的鼻息却都又振奋起来,没气了,没气了!仆人拍手相庆,像是都已赎了卖身契。
直到新的徐岚附身醒来,看见仆人兴高采烈的神情转成惊讶,失望,继而恐惧的大叫跑开。
徐岚真不想跑了,不是因为累,因为这身体就从来没累过。想想,这么棒的身体放在夜店准能赚大钱。
不累,但是太丢人了。猪啊猪,你停下吧,我们好好谈谈。这傻儿的要求其实不高,只是给小白兔喂个奶而已。
其实猪心里很憋屈,不是它不想喂奶,只是,你他妈的能不能看清楚再追,老子甩着一尺长的猪鞭怎么喂奶?
看着别院一溜升起的尘烟,徐炜骅连连叹气,仆人连忙端来凉茶。徐炜骅喝了口凉茶压了压火气。
本来徐炜骅想请县里的士绅亲朋过几日来参加徐岚的束发之礼。虽然,徐岚疯癫,但毕竟是武安候的嫡长子,有些表面的功夫还是要做的。
按虞朝祖制,男子满十六就已经算是成年了,要进行束发之礼,还要祭祖。
可现在这情景让徐炜骅打了退堂鼓,这蛮子在仪式上出丑也罢了!可要是发起颠来,在弄折几个胳膊腿那可如何是好?
罢了,罢了,仪式取消吧。正想着,仆人慌慌张张来报,京機提督府那位火爆夫人来了。
徐炜骅的脸上立刻拉的像猪腰子,这疯婆子怎么来了。
这疯婆子正是徐岚的姨母。京機提督府二品总领将军贺九城的正牌夫人。
自徐岚五岁时母亲染病离世,姨母杨慧萍便是他最亲近的人,不管徐岚如何疯,只要见到姨母便可稍稍安静下来。
提起这个杨慧萍,徐炜骅不禁头疼起来,每次她来准没好事。上次来就要求他跟着一起抓蛐蛐,不答应抬脚就踢。
想想在府中丫鬟仆人的围观中跟着蛮子一起撅屁股抓蛐蛐的场面,徐炜骅不禁满脸黑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