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根藤上七朵花
苏素进组还要两天,余季阳却是早早的来了。
谢飞见着他就没好脸色,明白自己这辈子是又被他给缠上了,心情郁郁。
见着余季阳的助理是柳漫的时候,他心情就更差了。
柳漫是上辈子跟过谢飞的助理,跟私生饭有联系,透露行程的事儿没有少干。
现在重生,不知道哪一环节出了问题,换了宁小玉跟他。
而余季阳按照正常时间线,应该是要后半年才会有助理,现在也提前了。
这是苏红红要帯新人的信号。
谢飞稍加思索,苏红红应该是为昨天的事情生气。
想带新人,又怕姜星燃要捧余季阳,所以弄了这么个两全其美的方式,给余季阳一种他现在被重视的错觉。
不过余季阳也没有傻到那个地步,一来就给谢飞说,“苏红红真的好无情。”
无情也没有办法,余季阳的样貌限制太大了,在谢飞的印象里,他就没有换过经纪人。
他签约到出道,后面成长起来一直都是哄着苏红红的,维持了一个表面平衡。
苏红红虽说逐利,好歹没有想要他去做一些py交易,这方面对比谢飞曾经的经纪人陆平,可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有人对比,苏红红就被衬托得还不错。
谢飞没有搭理他,余季阳叹了口气,“你认识柳漫吗?她为什么找我打听你?”
“嗯?”
谢飞认识,是因为柳漫上辈子也跟了他一两年。
这辈子可还没有见过。
“她问我是不是跟你很熟,说是你的粉丝,让我帮忙找你要签名,还问你跟姜星燃是不是朋友关系,听说你先认识的姜总,balabala一堆。”
谢飞:“”
信息量有点大。
所以柳漫一开始就是有目的的吗?
昨晚上才坏了谢飞的好事,按道理来说,余季阳今天是不会凑过来跟他说这些有的没的,不过他心情也不好。
昨天才回房间,就被苏红红告知给他安排了助理。
余季阳装着单纯天真,又不是真的蠢,意识到了问题所在,人也焦虑了起来。
这部剧杀青,姜星燃就不会管他了。
这里可以玩一个文字游戏,他的戏份少,会提前结束拍摄,在《余烬》杀青之前,他还能找姜星燃要到一两个资源。
能翻身,苏红红给他助理就是为了更好的照顾他行程。
不能的话,他就可以准备在合约期间内,接一些无关痛痒钱少又累还消耗人气的垃圾通告,被压搾至死了。
余季阳又叹气,“你真的没有金主介绍给我吗?我要死了。”
谢飞听这话想打人,“姜星燃不错了吧?脚踩两条船要不得。”
“我不喜欢小孩子。”
“他比你大三个月。”
余季阳皱眉,“啊?”
“你找金主,能给你资源就行了,你还管你喜不喜欢?”
余季阳眉头皱更深了,“他跟个乖小孩儿一样,能给我什么?”
谢飞恨不得现在就把他脑袋敲开看一看,“你以为你现在能在这里是因为谁?乖小孩儿能两下把人打得住院?他兄控,在姜焕面前乖一点儿怎么了?”
想不理他,一不注意又给他说了这么多。
说完以后谢飞烦得揪头发。
“你走远一点,别跟我讲话。”
余季阳没走,他抬眼看谢飞,“我可能是最近压力太大了,我觉得你也变乖了点,没那么可怕了。”
谢飞:“”
“小玉,把他拉走,离我越远越好。”
一天的工作正式开始,忙碌起来没时间想别的,但有人要添堵,那心情就别想好。
苏素还没有进组,礼物先来,每个人送了一个保温杯,还有一包薄荷糖。
送礼物的是苏素的助理温萍,还来给谢飞又问了一次换房间的事情。
“不换。”
温萍职业笑,“苏素一直有失眠症,那个房间她住惯了,在附近拍摄的时候一直是住那里,你跟她换一下,其他好商量。”
“不换,没商量。”
温萍继续劝了几句,宁小玉接话赶客。
“苏姐有失眠症,房间的问题你应该提早沟通,而不是现在都定下了以后让我们这边换。酒店小房间有不少,她可以有其他的选择,现在这样强人所难,不太好吧?”
另一边余季阳撑着下巴看热闹,想到昨天姜星燃说的要他照顾一下谢飞的话,眼睛一眨,似乎找到了出路。
他给姜星燃发了两条消息。
——昨天给谢飞买了吃的,碰见了你哥,吃的你得给我报销,毕竟我本来可以不用花这个钱的。
——今天苏素(女一号)要找谢飞换房间,那里你哥昨晚才住过,谢飞没同意换。
然后收了手机,继续看戏。
圈子里说话都是明枪暗箭的,表面笑嘻嘻,实则字字珠心。
谢飞听着也觉得有趣,亏得他还当宁小玉是个傻白甜呢。
毕竟一开始确认人选的时候,宁小玉不是表现得相当诚惶诚恐吗?
等到温萍走了以后,谢飞还问她这个事儿,宁小玉很淡定,“很多脾气不好的人,喜欢被人惧怕哄着,我以为你也是。”
“我是,你以后就那样。”
那宁小玉是必然不可能听的。
谢飞脾气不好这点,去星娱稍微打听一下就能知道。
但他这段时间的表现一点儿都不像,即使工作上跟人起了摩擦冲突,也是能讲道理就讲道理,尽量不跟人吵架动手闹矛盾。
比传闻中要好带,要有分寸。
余季阳说他变乖了点,兴许是真的。
谢飞一天里也就是个吃饭时间能跟姜焕聊几句,余季阳非要过来跟他一起吃。
他过来,柳漫就也要过来。
余季阳还来了就说要去趟洗手间,硬是把柳漫留在了这里。
这个会跟私生饭联系没有半点职业道德的助理在,谢飞是怎么都不会去跟姜焕聊天的。
言语之中不耐烦颇多,赶她走几次,柳漫不听,谢飞就让宁小玉收拾食盒,他们回车上吃。
柳漫看他这个动作,翻了个白眼,“我好歹还是你粉丝呢,你至于这样吗?”
“谢谢,别粉了。”
能跟私生饭联系,透露艺人行程,行为比私生还过分,算个毛线球的粉。
余季阳收了巨额酬劳,喜滋滋回来,就见着柳漫一个人坐那儿吃盒饭。
他表情瞬间就垮了。
苏红红这是要把他好不容易得来的一点信任都给败光?
那就别怪他无情无义了。
谢飞晚上回去洗漱完,趁着姜焕还没忙完的时候,钻进被窝里,心脏砰砰乱跳的点开了沈川给他发来的资源们。
然后表情逐渐僵硬,又从僵硬变得疑惑,再从疑惑到愤怒。
沈川又骗他。
说是数学资料,打开以后那就是数学资料。
说是葫芦娃,点开以后就是一根藤上七朵花。
找个东西这么难的?
【飞去你心里】:焕哥,沈川那边是不是你给他说的给我发那些?
不然是沈川脑子有问题?
明明白白说得清清楚楚要钙片,装傻也应该是给他邮寄几瓶钙片过来吧?
姜焕承认了。
【老房子!】:你也别看那些。
谢飞:“”
你不看,我不看,真要干的时候怎么办?
他也没个朋友说这些烦心事儿,不然还可以资源共享一下。
想着烦,他就去找许松竹吐槽。
他对许松竹的信任,仅在姜焕之下了。
毕竟上辈子相处那么多年,许松竹除了一开始帯他的时候很不爽,其他也没什么。
【许松竹】:你别自己瞎点,到时候被盗号了你可麻烦了。
谢飞就是知道这个,所以才没有自己去搜。
他好愁。
不然再买个手机吧?
【许松竹】:你可以找余季阳,他认识的人多,能给你弄来。
谢飞看见余季阳的名字脸就皱成了一团,这是在为难他。
但是谢飞又记得余季阳之前还给他发来了一个链接,那个写的也很香艳。
这人,表面清清纯纯的,私下里居然看这些!
【飞去你心里】:你有没有钙片给我看看?
余季阳收到这个消息,一口水险些没喷出来。
他想问谢飞是不是欲求不满来着,憋着没有说。
【是个小太阳】:你要什么样的?
谢飞把需求说了一遍以后,余季阳直接给他泼冷水。
【是个小太阳】:你自己照照镜子,再看看姜总什么颜值,就这样,还想在钙片里找到好看的?你们自己录一下比较实在。
谢飞:“”
长太丑那不是辣眼睛吗?他肯看都是已经是不错了。
【是个小太阳】:没有比你们更好看的了,我是没有见过。
【飞去你心里】:把脸打码。
余季阳:“”谢飞是不是有病。
【是个小太阳】:不然你看文字版的吧?脸啊什么的,自己脑补吧。
谢飞突然就跑题了,“你不是说你不知道性向吗?你怎么看过这些东西?直男看这个吗?”
余季阳就奇了怪了,“关你什么事?”
然后撤回,“我不小心点进去的嘤。”
文字版的,谢飞想要详细一些的,类似初体验的教程这种。
余季阳台词也不背了,姜星燃发来的信息晾着没理,试探他的红包接了以后表情包都不回一个,就盘膝坐着跟谢飞聊人生。
初体验啊。
还过程详细。
啧。
这个信息量好大。
结合目前所知道的信息,余季阳是要把他这个大腿抱得紧紧的。
这真的不是玩玩。
玩的话,谢飞早就被哔了。
聊归聊,余季阳还是酸。
这人运气也太好了。
【是个小太阳】:我给你资源,你给我介绍一个呀!
谢飞暴躁,“星燃很好!”
不过姜焕还盼着他们分手,谢飞又改口,“我知道了!”
余季阳给谢飞发过去了一个网址,还把自己的账号密码给他了。回头就又找姜星燃报销。
姜星燃:“……”
谢飞收到这个,也没有时间看了。
姜焕忙完了,可以跟他视频一下子。
姜焕是在房间里,靠坐在床头,视频里隐约可以看见一点那个“m”字贴的影子。
谢飞耳朵发烫,本来不应该这么容易害羞,都是才到处找过资源,回过神以后就窘迫又羞耻。
他往被子里躲,姜焕注意着他的样子,眸光微暗。
“你是不是不听话?”
谢飞眼神躲闪,“我哪有?我就是找人聊了一下而已。”
姜焕不说话,谢飞就心慌,“我真的就是聊了一下而已,我没有看!”
这都没有点进去呢!算不上看了!
“嗯、……
谢飞突然着急这个,姜焕心里有所预感,大概《余烬》杀青后,他就会提及隐婚的事情。
不然他再想要,也不会明着讲。
“今天顺利吗?”
日常问候,谢飞都是挑拣着好的说。
他现在没有以前那么张扬跋扈不讲理,但也不是个任人拿捏的软柿子,要他被人欺负,几率不太高。
至于苏素,他还没有放在眼里。
小姑娘一个,太过恶毒了,指不定翻车的人会是谁。
而且说是女主,戏份还没有他足,毕竟不是主流的感情剧,而是正剧向。
说完以后,他问姜焕,“你说我要给余季阳介绍个男朋友吗?”
姜焕想也没想的否决了,“不要。”
即使是假的恋爱,也要姜星燃说先说散了。
那孩子爱钻牛角尖,有过被绑架的经历,见不得人主动抛下他,或者说是要他的同时又想要别人。
那谢飞就当今天给余季阳的口头承诺是放屁,反正他要的东西都拿到了。
管他呢。
另一边,余季阳还在哄姜星燃。
【是个小太阳】:我又不是故意弧你,谢飞要找我,我能怎么办?
【。】:你跟谢飞什么关系?
哭要去找谢飞,聊天要优先回复谢飞?
【是个小太阳】:虚假的成人社交,塑料情。
【。】:
【是个小太阳】:你给我报销的时候,记得加上备注信息,比如给你买吃的,给你买暍的,这类,知道吗?
或许是因为姜星燃的脾气没有对着余季阳来,余季阳胆儿肥,两百块的东西被他收了两万,还嫌弃姜星燃没模板。
姜星燃耐心不足,留了个爱要不要就不理他了。
余季阳也不介意,还紧跟着又强调了一遍,这都是可用来截图的素材,姜星燃要照办才行。
又过一天,谢飞顺利摸进了网站。
搜寻了快两个小时,没有找到合心意的文。
一呢,帯金主词条的,要么就是金主受,要么就是金主变态。
二呢,网络不太好,找个东西要好久。
提出让余季阳帮忙找,反正他跟姜焕的关系在余季阳这里也跟透明的一样。
余季阳搞不懂他为什么要干这种事,他让谢飞自己产粮去。
谢飞觉得这个提议也不错,但他没有忘记本来的目的。
他又不是为了补充精神食粮,他是要学经验啊?
按照余季阳给他的几个词条搜索,谢飞终于不再烦这个事情了。
与此同时,苏素正式进组。
来的第一天,又是奶茶甜点招呼,除却谢飞跟宁小玉以外,其他工作人员人人有份。
余季阳歪了歪头,把自己的那份给了柳漫。
吃的暍的,没有金大腿重要。
谢飞也不缺这点吃的,毫不在意。
苏素要明着找他麻烦不太现实,他就是空降来的,剧组方不愿意得罪姜焕,更何况姜星燃打人的事情才发生没有多久。
这事儿苏素也不可能没有听说过,就准备在对戏的时候压一压他。
正经工作,挑不出大毛病。
谢飞仔细观察了她好久,终于把她有可能是姜家人派来为难他的想法给pass了。
太笨了,敌意太强了。
那眼神更像是看情敌。
谢飞问宁小玉,“她跟姜焕接触过吗?还是跟姜星燃有关系?”
宁小玉会提前把剧组合作的人资料都收集一下,苏素的是前天提到要换房间才着重处理,目前为止没有明确的指向。
所以摇头,“没听说。”
也是,要跟姜家这两兄弟有关系,看这小姑娘的傲慢程度,早该闹得满城皆知了。
不知道那就算了吧。
这部剧打斗戏很多,偏武侠风。
现在要补一下女主戏份,在谢飞去的时候ng次数就明显增多。
但都不是他有问题。
打斗也不是纯肉搏,也会吊威亚,折磨的是双方。
动作上挑不出毛病,就挑人品,“你抢戏做什么?想红想疯了?”
“你拍不来就别演女主了。”
苏素:“……”
跟人吵架太掉价了,谢飞问了下时间,就让人过来卸威亚。
“你动作不熟练,回去就好好练练,我一个小新人,没有其他通告,耗就耗着,你问问其他人愿不愿意陪你在这里耽搁。”
这个道理苏素也不是不懂,她本意是一个戏份卡谢飞几次,卡得他怀疑人生。
在比较让人难受的点上多卡他一会儿,让他痛让他哭。
结果谢飞也在反向卡,动作藏得深,看起来就跟她失误了一样。
“呵,有金主背后捧着就是不一样啊。”
“是啊,你也可以去找一个。”
被人说多了,谢飞也讨厌这种言论。
怼完补充,“但是没人看得上你。”
都察觉到了是看情敌,那么这句对苏素的伤害就很大了。
小姑娘瞪眼,看着还挺可爱。
谢飞耸耸肩。
不是因为姜焕,没有兴趣对付。
他一走,余季阳也跟着要走。
余季阳过来,柳漫也跟着。
谢飞烦柳漫,所以两个一起赶。
余季阳分辨得清楚,让柳漫下班自由活动。
宁小玉看谢飞没有对余季阳多不耐烦,停步把柳漫拉住了。
“你下班了。”
身后两个小助理怎么说不重要,谢飞还是想把余季阳赶走是真的。
余季阳有事情要跟谢飞商量,硬是跟着他后面挤上了车。
“我算了下时间,我大概半个月后就可以先离组,看导演是直接把结尾那段戏一起拍了,还是等过段时间我再回来补。”
谢飞玩手机,“哦。”
“我听说下周时尚周刊有晚宴,你去吗?”
去那里可以累积人脉,拿时尚资源。
但是:“你是不是心太高了?”
余季阳不觉得有什么,“拿不拿得到还另说,难道你想这样一步一步稳扎稳打?少说十几年呢,这么久,人都老了。”
听余季阳这样说,谢飞也顿了下。
他有自己的计划,稳一点三五年也是要的。
其他大道理也不用余季阳给他讲了,任何行业都是很现实的。
实力、运气,还有资本,都不可或缺。
余季阳看他脸色,也猜不到谢飞什么想法,心里又开始烦。
如果是他一个人要去,姜星燃肯定不会给他拿到请柬。
陪谢飞就不一样了。
这条路走不通,就换一个。
“还有一个电影,我听说是为了冲击金像奖定制的剧本,不过缺投资。”
谢飞眉头皱得深,“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余季阳不打算告诉谢飞,每个人都有生存之道。
谢飞没有说他怎么勾搭上的姜焕,也没有给他介绍男朋友,他凭什么说那么多?
“你考虑一下吧,我反正是不会稳扎稳打的,我来娱乐圈又不是为了吃苦的。”
谢飞:“”
他开始思考,余季阳就觉得有戏了。
再透露了一下那个电影的名字。
“《重生》,是方江导演的本子,方江听说过吧?”
谢飞点头,“我会考虑的。”
余季阳也不怕他考虑完了不帯上自己,他这不是还能在《余烬》杀青之前找姜星燃吗?
兄控好办呀。
姜焕昨样他昨样咯。
没感情,只谈钱,还不用陪睡。
真好。
余季阳下车后,宁小玉才上车回来。
看她表情,是被柳漫烦到了。
“刚跟她讲道理的时候,她说下班时间她就是自由时间,她爱追星就追星。”
“不用理她。”
余季阳既然没有只会耍小聪明,心里也有自己的小九九,柳漫是不会被他留在身边很久的。
重要的是《重生》这个剧,他听说过。
播出时改名叫《奋斗吧!少年》,一炮而红,过后是抄袭官司缠身。
那时候谢飞没有过多的精力关注,但他记得导演不是方江。
所以这部剧,是要被人偷走吗?
但是重生啊,他也挺感兴趣的。
抽空去看一下吧。
捷径,谁不想走呢。
作者有话说
谢飞:你不看我不看,真要干的时候怎么办?
姜焕:0v0有道理。
好久没有写小剧场,手生,再练练
明天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