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钱给够了也不是不行
“愿意来浮石工作吗？”
“啊？”滴答小声惊呼。
“愿意现在来工作试试吗？在考学之前积累工作经验。利用放学时间，实习，做文职助理工作。实习工资给你一万。你有兴趣吗？”
实习给这么高的工资？
滴答一脸茫然。
口头承诺高薪，过后再以各种借口克扣或者拖欠工钱。这是小企业里一些老板惯用的套路，面试讲得明明白白有八千块，到手的时候只有三四千，还能找出一大堆理由和你的不足做借口。
但是浮石可不是那些没有劳务合同的小公司。但是实习工资一万元这怎么都有点夸张了吧？
而且为什么要招自己？
“我还什么都不会。没有文职的工作经验。”
“所以是实习。”面前的总裁语气理所当然，完全不认为自己开出的条件离谱。
“我能做什么？”
“公司文职工作空缺岗位有很多，行政文员、人事文员、档案文员、运营文员你可以和张曼细聊，可以选你想去的部门和团队。”
“但是我放学晚上6点，吃完晚饭6点半，还有家庭作业要做”
“那么上班时间可以定在七点到九点。安全问题的话可以从公司车队要一辆车送你回去。”
“两个小时做的工作”
“不会强制加班。两个小时就分配两个小时的工作给你。”
滴答沉默着。虽然感觉该问的都问了，也得到了明确回答，但总觉得有什么问题没有问。一时又想不到。
“不用急着给我答复，回去考虑一下吧。这是我的电话。”
商神明留下一张暗金色的卡片，站了起来。他拿出二十分钟时间约谈一个不愿意留在这里的小女孩，本就是破天荒的事情了。
“这个薪资在这个职位是比较丰厚的，也只是觉得你比较有潜质。拒绝也记得给我答复，没关系的，走吧，一起出去。”
潜质自己哪里有什么潜质，什么方面的潜质？林滴答心里思夺，跟着拉开门的总裁出了洽谈室，忽然又停住了。
“商总。”她忽然抬起头，看着前面这个高大而年轻的人。
商神明也回过头看向她。
“你所说的潜质，是我的外在条件吗？”
商神明对上她无畏又审问的目光，立刻明白了她在说什么。他本想立即否定，但随即又笑了一下。因为看着面前的女生明显有些紧张，但又那么勇敢。勇敢的质问着自己。
“不是。”他还是正色回答道。
“林滴答女士确实外貌出众，但是文职不需要出镜或做任何与文职工作无关的事情。你可以放心。”
他不是看中美色，他不会潜规则员工，他不是那样的人。
“那您所说的潜质是什么？”
“学习能力，工作能力，头脑和才能。”商神明笼统糊弄的搪塞道。只见面这么几分钟，他完全不知道女生有什么优点擅长，总不能说我听不见你的心声，就是你最厉害的潜质。
滴答又沉默半晌。然后再次抬起头。
“那么薪资，我想要两万。”
商神明沉默的想了想。看看对方紧张的样子，这真是个既胆小又有勇气的女孩。
“可以。”
他点了点头。
一起离开大厅，总裁点头告别后便往电梯方向走了。林滴答恍惚的离开了浮石集团大厦。心里有亿点点后悔，自己干嘛说两万，怎么不再多要一点？
虽然不知道他口中所说的，自己的潜质到底是什么。但资本从来不会做亏本买卖。他敢给自己开一万，那自己的价值就一定值两万，甚至更多。
刚听到“一万一个月”实在有点吃惊，滴答没反应过来。现在想明白了，公司ceo亲自来谈，请她留下来，一个月一万的薪资，对公司市值百亿的总裁来说算什么呢？
他面上一点神色变化都没有就答应了。
自己真是要少了
回家的路上，滴答一路都在后悔，倒是不再想招募自己的原因了。而是一直想到母亲。
她想到前世的有一天。
她很清晰的记得有那么一天，她得到了索菲亚公司的签约，回家的一路上都兴奋不已，在想象告诉母亲的场景，迫不及待回家和妈妈分享喜悦。
妈妈一直供她学舞蹈，上艺校，支持她所有理想，即便身上负债累累。
那一回第一次签约经纪公司，两个人都激动极了，因为一纸小小的签约合同。坐在饭桌上，躺在床上，彻夜的聊着对未来美好生活的畅想。
母亲一直为自己的女儿自豪，同意她的所有决定。
现在想却有些可笑。那时候的滴答和母亲那么天真。天真的以为就了合同，成为了练习生就开启了美好明亮的人生，却不知那才是噩梦和暗无天日的开始。
前世签约索菲亚是她一生的悔恨。
她在练习生里成绩优异，脱颖而出，便入了老板的眼。不同意成为老板包养的艺人，便被雪藏了十年。没有钱支付解约金，也不给发工作和作品。关在索菲亚这个笼子里，无人问津
现在做下这个决定，虽然总裁看着是个好人，也明确向自己保证过。她仍然是忐忑和迷茫的。
“妈，谁来过了？”
回到家，开门走进六十平米的居所，滴答皱皱鼻子，屋子里有让人感到恶心的烟味。是长期抽烟的人身上沾染的廉价的烟草味。
“没人来啊。”母亲的声音混杂在厨房老式抽油烟机的轰鸣里。那台抽油烟机真的在努力的抽了，但是只有噪音很震撼。
“哦对了！修电视的来过。咱家电视坏了。”
滴答站在客厅中央，看着空缺了电视的墙壁，忽然浑身一抖。
她记起了前世有这一天，原本摆在电视柜上的老电视机不见了，使有些熏黑的墙壁留下一片方形的，突兀的白。
是茶几上同样奇怪的几片玻璃碎片，让林滴答想起来了这一天。
她望着那几片玻璃，眼睛移不开。
“哦，搬电视的时候打破了一个杯子。”母亲走出来的时候看到她发愣，连忙拿抹布将几片碎片连同水迹从桌上抹到掌心里，丢进垃圾桶。
但是林滴答还站在原地。
那不是打碎的，一定是来上门要债的人弄碎的。可能是用棒球杆砸的，也可能是用别的什么利器。电视机应该也是被砸坏了。
因为这样的事情，在不久后还发生过，不只一次，之后发生的时候林滴答在家。
可是少女前世的自己是天真的，心思单纯的，在那一天完全没有发现。母亲说电视是自己坏了，滴答就当是自己坏了。母亲说杯子碰碎了，滴答就当是碰碎的，她什么都没多想。
滴答站的位置，一转头就能看见母亲在厨房忙碌，母亲在洗碗池冲洗抹布，她一定刚清理过整个房间。
“妈。”
滴答声音清脆的唤了一声。
母亲不回答，应该是没听见。
“——妈！”
“啊？”韩芳慧回过头，有些错愕的看着自己女儿。
“我以后给你买个大电视。”
母亲放松下有点紧张的神情，笑起来。
“好，我等滴答以后成为了大明星，给我买个大电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