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面临分班
“还有刚刚那个谁，他怎么还粘着你？”季成咄咄逼人，看上去非常霸道。
阮青舒现在一个头两个大，第二个问题还好解释，但第一个问题，他也不知道怎么说，因为我妈不让我跟你一块玩……因为我妈觉得我跟你关系不正当……因为我妈怀疑我遗传了我爸的‘病’……
越解释越无法启齿，索性便闭口不谈，这是阮青舒的应急之策。
虽然他个子不如对面的季成，但眼神里流露出的气息却实实在在地碾压在了季成的脸上，他颇有些无语地说道：“我最近忙的要死，准备期末考试呢。”
“再说了，我躲你干嘛？”
“你说高振洋啊，刚在小卖部碰上了，就加了个微信，怎么了？”
阮青舒一五一十地说完了，接着好整以暇地看向季成，就差把“你还有事”四个字写在了脸上。
看着一脸坦坦荡荡的阮青舒，这一刻，季成都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没事找事了。
但最近几天，他分明能感受到了阮青舒对自己的疏离，对方的一言一行都甚合情理，就像刚才这一通解释下来，让人找不到任何缺口，但季成就是觉得，阮青舒在疏远自己——
这种感觉很微妙，季成还是头一次察觉到自己有这种情绪，当他意识到的时候，才惊觉自己似乎是真的，真的有点爱上眼前这个家伙了。
眼眶因用力而隐隐泛酸，季成咬着后槽牙道：“你还挺振振有词啊？”
连着几天，自己一天比一天早，愣是没在上学路上等到阮青舒，等自己踩点一路冲到教室，阮青舒早稳稳当当坐在位置上了……
好不容易挨到放学，扭头拿个书包的功夫，阮青舒能立马跑没影，两人默契地像是在上演《猫与老鼠》……
电话无人接听，微信已读不回，通常是自己等的都快睡着了以后，才会收到一条：刚在做卷子，睡了……
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情，季成自然没法摊开来讲，所以越发心里憋屈得很。
“不然呢，你又不是我女朋友，我还得事无巨细地跟你汇报啊？”阮青舒像是捏住了命脉，一下子说得季成哑口无言。
阮青舒倒是笑嘻嘻的，仿佛季成闹的这一出本就是个玩笑，他脱离季成手臂够得着的范围，向外面招手道：“诶！我来了！”
季成一个转身，正好看见路口尹嘉旭探头探脑的身影，他不爽道：“我找他有事，还能把他吃了不成？！”
尹嘉旭倒真的心有余悸，他跟在阮青舒身旁，碎碎念叨：“他叫你过去干嘛呀，看着挺生气的。”
阮青舒笑笑没当回事，说：“没什么，过段时间就好了。”
过段时间就好了……
阮青舒当时确实是这样想的，他知道他妈偏激的理由，也清楚这段时间自己和任何一个异性做出‘违规’的事情，例如逃课，例如外宿，对青红而言都是一种赤裸裸的挑衅和例证，至于这段时间需要花费多长时间，阮青舒现在还不太清楚，但至少有一点他现在非常清楚，那就是他和季成，不会这么轻易地说断就断。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笃定和从容……
阮青舒就是觉得，季成看着挺冷酷挺不好相处的，但实际上却是个面冷心热的，军训那会儿，阮青舒就看出来了。后面一点一点接触下来，阮青舒又更加印证了自己的感觉——不管是对自家的小表妹，还是对自己这个半路朋友，季成似乎都是个挺温暖的存在。说来也是奇妙，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遇见像季成这样的人。
一晃眼就到了期末考试，最后一门出考场的时候，阮青舒心里也大概有了底，这个分数进重点班是不在话下，也许还能当作筹码跟他妈争取些什么。
想到这里，阮青舒也难得放松下来，坐在教室里跟前后的人说说笑笑的。
这在季成眼里，却又成了另一番景象，过了今天，两个人就要面临分班，再没有像这样近水楼台的机会，想到这里，季成就有点心烦意乱。
这天晚上，几个哥们聚一块替季成庆祝，终于得偿所愿能去学美术的时候，周宽一眼就看出来他的心事，上前热心道：“怎么，犯愁呢？”
季成瞥了他一眼，又看向不远处的篝火堆，火光跃动在他的眼眸上，危险又迷人，只听他懒懒道：“别犯贱啊。”
“啧。”周宽随手掸了掸烟头，“你别说，杜瑾这小子找的地方不错啊，你怎么没喊你们小班长一块来？”
季成摆摆手，似乎是要掸去飘过来的烟雾，一边笑骂道：“怎么，恋爱谈得上头了，故意来找骂是吧？”随即又一努嘴：“你那位找过来了，赶紧过去吧。”
周宽顺着他示意的方向，果然看见了搔首弄姿的盛天，已经确定了要出国留学的盛天对即将到来的高三没有任何担忧恐惧，这会儿双手攀上周宽的脖颈，似乎是有点喝多了，说话也不似往日那般伶俐狡猾：“实在是搞不懂……”
“搞不懂什么？”
“季成啊，折腾一年也要学美术，难不成以后要当什么艺术家，还不得回来接他爸的班……”
周宽忙扭头看了眼，季成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他有些顾忌似的轻声嘘了下：“说这些干嘛，你喝多了？”
“他刚走了，再说你不也这么说……”盛天撑着周宽站稳了身形，又说道：“他那个班长呢，怎么不叫过来，人多才有戏啊……”
说完就自顾自地瘫在了一旁的户外沙发上，好不惬意地四仰八叉，抬头望着黑黢黢的天，像是自言自语道：“怎么一颗星星也看不见……这什么地方……”
周宽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又顺着视线抬头望了望天，确实挺黑的，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倒是指间的烟头闪烁了下，周宽呼出一口烟，随即将烟头扔在地上，抬脚狠狠的碾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