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装无辜

    “诶，那你为什么把东西藏灶台那里？”吴二牛问道。

    “还不是怕你知道了后自己在那生闷气嘛。”

    顾驰说着便在暗处使劲掐了掐自己手掌心，怂了怂鼻子，让眼眶湿红了一些又继续说道：“是，我是以前不懂事，可过了清明我也十四了……”

    吴二牛以为自己冤了顾驰把人气到了便赶紧给人顺了顺毛哄到：“是哥不对，不该冤你。我就是想起婶子临走前交代的话时总是把你当孩子看了，忘了咱们顾驰也会长大的……”

    “嗯，我都明白的，你别说了，我去热饭了。”顾驰打断了吴二牛的话，说完就出了屋去热饭了。

    蹲在灶台前拨弄着柴火，看着眼前的火苗起起伏伏，顾驰心思也如着火苗一样。

    顾驰想着刚才自己的那些腌臜心思差点被发现，就忽觉一阵后怕，怕真的有被发现的那一天，不知那人会如何看自己，是厌恶，是嘲讽，或是躲自己远远的吗。

    想到这，顾驰不再敢去想，他怕自己抓不住那束光，怕那束光照到自己，更怕自己在那束光中迷失方向。

    顾驰收拾好情绪后端着饭进了堂屋，放好东西坐下说到：

    “哥，其实我都记得，在我很小的时候被其他大孩子欺负了你都会护着我。可后来我爹没了我却和他们一样对你，我知道明明和吴叔没关系的，但我当时还是迁怒于你，现在你还要因为我娘临终的那些话照顾我，我是不是让你很厌恶。”

    “你这小脑袋瓜又瞎想些啥呐，之前不是说了，就算没婶子嘱托我也不能不管你呀，我是家中独子，你也是，我一直把你当我亲弟，从小就是，快吃吧，一会都凉了。”吴二牛边说着边给顾驰剥了个鸡蛋放到了粥里。

    两人正吃着时，刘长柱来了。

    刚想说事的刘长柱看见他俩还在吃着饭只得转而说到：“曹叔一早找我说了些事的，你俩先吃的，等你俩吃完了我再说的。”

    两人一听刘长柱有正经事要说也就都草草吃了两口便放下了碗筷。

    刘长柱见两人吃的差不多了便开口说到：“今一早曹叔找我来了，他说他这还差七个人头就不能在做这砍头的差事了，该收个徒弟了。”

    吴二牛听出了他话中的意思便问到：“那曹叔是打算收你当徒弟了？”

    “二牛，你也知道，做这行当的多是没儿没女克妻克子的命，曹叔说你们吴家能有你这么个独子也实属不易，他一个做叔叔的不能断了自家兄弟的香火，所以就打算收我当徒弟。以后我在城中的那些活你就都接手了吧。”刘长柱解释道。

    “这道理我都懂，那等人家找上你你到时带我过去就行。”吴二牛应承着，转而又想到曹叔就自己一个人就感叹道：“不过你别说，曹叔他也是个可怜的，做了这么多年鳏夫，因这差事也没续弦，这老了无依无靠的。”

    “这你放心，我做了他徒弟以后自是要给他养老送终的。”刘长柱回完又继续道：“就是不知道妙姝还能不能答应我了。”

    “那你年后去人家做工的绣坊探探口风呗。”吴二牛说。

    “得，等年后再说吧。”刘长柱又交代了些事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