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年关

    事情过去了两个多月，顾驰按着马半仙和广全寺住持所嘱托的做的，梦魇确实是没有再犯。

    临近年关了，吴二牛也忙了起来。十里八村有谁家要杀猪宰羊的都会叫上他和村后山的刘长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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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起来，这刘长柱也算得上是吴大勇的半个徒弟。

    刘长柱本是随着外乡人逃难过来的，长相是生的一副豹眼鹰鼻蛤蟆嘴 ，人高马大，红棕腮发，和寻常人比起来长相属实是骇人的。

    村里本不想收留他的，但看他一外乡人无处可去，便让他在村后山落了脚。

    刚到这没有地，又无傍身之技，就和村里的里正打听有什么营生可做，里正看他这相貌想着寻常营生是做不得的，便把他支到了吴大勇那里，想着让吴大勇帮着看看有什么偏门营生能让他做。

    吴大勇本就在衙门休沐时做些屠宰的活计，见刘长柱这般模样属实是难做寻常营生，便让他跟着自己学了些杀猪的手艺，平常镇上城里有些个大户人家要杀猪宰羊时吴大勇就让他去给人家做工。

    后来吴大勇走了后，因头些年这吴二牛岁数还小，刘长柱就自己做着这营生，等到吴二牛大了些便带着吴二牛一起做。

    这天，吴二牛和刘长柱准备着要去隔壁五条村尤家宰羊，顾驰见到嚷嚷着也要去看看，吴二牛拗不过他，只得答应顾驰，就这样，一行三人拎着桶和麻袋来到了尤家。

    到尤家，尤老大见来了三人觉得不对劲，便把人拦在门外说到：“之前不是说两个人两份工钱的吗，怎么现在你们来了三个人？”

    “这是我弟，他就是跟过来看看的，工钱还是算我俩的。”见着主家误会了，吴二牛忙解释道。

    “成成成，那行，快进来吧。”尤老大领着三人往羊圈走。

    “就宰这头公的吧，留着也不能下奶下崽子。”尤老大指着那头大公羊说道。

    见状，刘长柱和吴二牛跨进羊圈，看着这羊刘长柱瞅准时机就骑了上去，吴二牛便上前摁住羊角，饶是这大公羊比寻常的羊大上不少也是挣不开吴二牛和刘长柱这不到两米的大块头。

    等着羊挣扎累了，吴二牛就拿着麻绳把四个蹄子绑上，两人合力把羊抬到了院中，先是给羊放血，然后吴二牛就拿着剔皮刀把羊肚子从中间剖开剔下了整张羊皮交给了尤老大。

    尤老大看着这剥的完好的一整张羊皮感慨到：“你这小哥看着长的这般清秀像是个秀才郎却没想到这剥皮的手艺倒是真真的不错。”

    顾驰看到这吴二牛剥皮的情景隐约间想起了些梦魇中的画面，顿时便觉得自己胃中翻滚，强忍着呕吐的冲动，杵在那里浑身打颤，哪怕是在这么冷的天也愣是难受的出了一身的汗。

    等刘长柱和吴二牛拆完骨剔完肉后才发现顾驰人杵在那里一动不动，一张小脸惨白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吴二牛以为顾驰是没见过这种场面被吓到了，便要了工钱，拿着桶装好了羊血和内脏，就领着顾驰赶紧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