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势均力敌才好玩
宁泠风手指转着车钥匙,玩世不恭的斜站着,他立于大理石台阶上方,身姿挺拔高瘦,眼前是垂下来的雨帘。
直到管陌笙站在他面前,他才收起手中漫不经心的动作,勾了几分唇,“有事?”
“风哥,我知道以前是我不对,您能不能自大人不记小人过,帮帮我哥,我求你了”
“你哥?管夙笙么?”他居高临下的睨着管陌笙。
管陌笙心气傲,但此刻,他俨然没有的少爷的模样,卑微的祈求:“风哥,我哥前几天查出来肺结核,我们现在一穷二白,没钱救他的命,求你帮帮我们”
宁泠风脸上的表情轻滞,随后便立即面无表情的掀唇:“哪所医院,我会把钱打过去,你也赶紧回去吧。”宁泠风的态度还算和善。
管陌笙突然走了两步,拽着他的手:“风哥,他不在医院,我们现在在一处小房子里,他一直叫着你的名字,求你去看看他吧,他只想和你道歉”
宁泠风下意识想甩开他的手,曾经的那些侮辱历历在目,但此刻看到曾经风光无限的人落魄到现在,他心里突然没有了那抹快感,对管氏兄弟,深深的怜憫。
管陌笙还想说什么,手机响了,他摸了摸上边的水珠,接起来,“什么?我哥要自杀王叔,你帮我拦住,
我马上回去”
管陌笙惊慌失措的往回跑,宁泠风抿了抿唇,门童将他的车开过来,他上了车,转眼就追上了落荒而逃似的管陌笙。
开了车窗,头侧了一侧,“上车吧。”
管陌笙感激的朝着他点了点头,在垂眸的那一刻,帯着嫉恨的目光一闪而过。
宁泠风本想开导航,但是管陌笙说自己认识路,雨夜下,宁泠风按着他说的方向开去。
车莫名开进了死胡同。
宁泠风撇头睨了他一眼,“管陌笙,你是不是记错了?”
副驾的人冷扯着唇,面上泛着寒意,在窗倏然闪过的闪电下,那张脸变的狰狞不堪:“怎么可能错了呢?宁泠风,你真好骗!”
宁泠风的身体瞬间紧绷起来。
眼前蓦地出现七八个彪形大汉,将车围的水泄不通。
“宁泠风,要不是你,我们管家怎么可能没落,我哥怎么会疯,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你该死,你该遭雷劈!”
宁泠风面上表情冷淡的很,他来之前就给司慕也发过信息,如果可以,他现在只需要拖时间就行。
“管陌笙,老子的真心真是喂了狗,都要忘记你是一头白眼狼了!”
他冷哼。
“别废话,给老子下去!”
宁泠风配合他们下去,他开的车是司慕也的,车门的隔间上放着一把锈迹斑斑的匕首,宁泠风顺势拿过放在手心处,刚推开车门,夜空中就劈下一道闪电,周围的景象亮了几分,倏然就暗了下来。
这一刻的光亮,让他看清楚了周围的景象。
巷子深处,是一处哥特式的教堂,尖顶白壁,十分高耸。
宁泠风瞅准时机,手中的匕首蓦地出落,刀尖太锈,没有一点杀伤力。
还被迫扔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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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慕也这破刀!
不中看不中用!
他还没来的及跑,就被人按压住双臂,一人踹着他腿弯,“跪下!”
宁泠风宁死不屈。
死死咬着牙。
“不跪就不跪,一会让他生不如死!”管陌笙高高在上的发声。
随后扬手一巴掌甩在宁泠风左脸上,“老子让你啃瑟,再给老子哨瑟一个啊,你来啊,宁泠风,有本事打我啊!”
宁泠风嘴角流出鲜血,抬眸,口腔里的睡沫和血水直接吐在管陌笙脸上,“管陌笙,不想活了再冲着小爷有脸来一巴掌啊!”
“啪”又是一声。
“让你哨瑟,老子再让你哨瑟,上次你没死,你以为这次你也不会死吗?现在老子就送你一程!”
管陌笙的手上不知何时出现一把精致的枪,比在宁泠风脑袋上,冷笑,“我哥就应该听我的,直接让你死了,你不死,后患无穷!”
“呵,不过,念在你刚刚跟我过来的份上,我准你说最后一句遗言!”
枪口挑着宁泠风的唇,冰冷的金属在他唇边滑过,管陌笙面上泛着阎王般的冷笑,一点一点摩挲着,“说
宁泠风死死咬着牙,“老子不会死!”
“呵,谁给你的自信,宁泠风,实话跟你说了,弄死你我知道自己也活不了多久,不过没关系,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拉你陪葬也不错!”
“既然你不说,”管陌笙冷嗤一笑,此刻的模样如一个疯子一般,“那就”
指间扣在枪板上,还没摁下去,空气中,一道凌厉的声音划破空气,擦过管陌笙的脸,最后没入巷口的墙壁上,泛起冷冷的一层火花。
管陌笙的手堪堪抖了抖,手枪直接掉在地面上,溅起一层水花。
他脸上的伤口汩汩流着血,伤口火辣辣的疼。
宁泠风都闻到了空气中的火药味。
目光不由的朝着那端一步一步踏着水溃青石板上走过来的人。
威严的毡帽,晦暗不明的脸,笔挺的军装,脚下踩着的黑色军靴踏在地上,帯着冷冽的声音直敲人耳膜。
那人微垂着头,手指轻抬,牙尖咬过手上的白色手套,露出一双宽大修长的手,随后他侧头,牙齿一松,白色手套被他扔在地板上,他一边漫不经心的走着,一边整理的刚刚拔出来的手枪,随后缓缓的放在腰间皮帯扣着的枪扣里,
直到走近,宁泠风才看到他身后,站着两排身着军装的人,笔挺肃穆,威严硬气。
为首的男人抬头,手指轻轻一抬,清冷的声音透着一股强势的命令:“带走。”
“是。”身后人齐齐发声。
这群人全部被反绑着,为首的人眯着眼睛睨了一眼宁泠风,才挑笑着开口:“还以为是一起普通的绑架案,没想到竟然是宁大明星啊,这下好玩了。”
宁泠风睨了他好久,都没认出来他是谁。
还是那个人拿出口袋里的手帕,亲自擦了擦他脸上沾上的血,“怎么,不认识我了,小白?”
倏然凑近的脸英气逼人,还有这平和的腔调,宁泠风这才反应过来,这,这是
“岩哥?”
韩岩捡起地上掉落的枪,亲自擦了擦,“还算认识你岩哥,我还以为十二年未见,你都不知道了呢。”
宁泠风刚要笑,脸上突然疼起来,他轻嘶了一声:“哪能啊,用娱乐圈的一句话来说,化成灰我也认识你啊。”
“你在诅咒你岩哥我?”
“没有没有,哪敢?”宁泠风心里还是挺意外的,韩家是当今手握重军的人,那会他八岁的时候,韩岩就离开了参军,后来据说去西点军校学习,如今看来,是又回来了。
“走吗?”韩岩挑眉,笑着问他。
“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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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泠风还想回去开他的车,韩岩直接出声:“我送你,走吧。”
宁泠风只好作罢,跟着他走着。
韩岩的车是越野,底盘比较高。
宁泠风跟他寒暄几句,蓦地才意识到自己并没有告诉他他要去哪。
“岩哥,放我在枫林公馆的小路上就成。”
韩岩闻声,意外挑眉,“我家小白这么有钱,竟然买下枫林公馆了?”
宁泠风拿毛巾擦了擦头上湿漉漉的发,“哪有?我只是借住。”
“借住,借谁的?小白,不如跟我回去住?不用你掏房租。”
韩岩说的话让宁泠风有些不明不白。
他轻笑解释,“今晚就去我家休息,反正你小时候也不是没去过。”
宁泠风瞥着窗外的雨,“岩哥,你手机能不能用?”
“还是别用了,你看这闪电,不吓人吗?”
宁泠风只好作罢,本来还想给司慕也打个电话的。
在他走后,景淮和司慕也身如鬼魅的出现,那速度快的,只能让人看到一抹影子,终于在停车的地方,司慕也的身形才稳下来,他捡起地上锈迹斑驳的匕首,蓦地皱眉。
景淮特别能作,在人类社会呆的久了,这点雨都要打把伞。
他的速度比司慕也慢多了。
司慕也半蹲着身,手指擦过那把匕首上的水珠,随后头顶上就多了一把伞。
景淮身形修长,单手撑着一把黑色的伞,低眸,“这就是无音刀?”
司慕也不咸不淡的“嗯”了声。
景淮看着这锈迹斑斑的匕首:“怎么绣了?”
司慕也白了他一眼:“难不成你想死?”
景淮立即如拨浪鼓似的摇头,偏偏伞上的雨水还不偏不倚的甩在司慕也身上。
眼前的男人脸色都暗起来了。
喉咙里进出两个深沉的字:“景、淮。”
景淮立即离开他有三步远的距离,“也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把伞给我扔掉!”司慕也掀唇,鄙视意味十足。
矫情死了。
血族的精英什么时候下这点雨还撑伞?
他们这个族类本就适应阴暗潮湿的环境。
瞥着眼前撑伞的景淮,司慕的都有点怀疑他的身份了。
景淮将伞握的紧紧的,生怕司慕也一生气给他扯掉,他皱着脸不害臊的求饶:“也哥,我家那位看我出来非要让我打伞,要是回去看到我头发湿漉漉的,会干死我的。”
司慕也掀唇:“死不足惜!”
景淮骚里骚气的跟上他,“不不不,我死了,我家那位会心疼死的。”
“你滚开。”
景淮:“……”
张口闭口他家那位,他看着那人就非池中之物。
没有过去的人最可怕。
韩岩帯着宁泠风回到韩家。
他褪下军装,换了一层便衫,吩咐人给宁泠风找了衣服,宁泠风去浴室洗了个热水澡。
韩岩这才不紧不慢的给司慕也打电话。
窗外的雨已经不大了,眼看着就是渐渐恢复平静的趋势。
他抬手,站在阳台处,伸手轻轻接着滴滴答答的雨珠。
对面接起来了,却没有哼声。
韩岩轻勾着唇,也未发声。
两个男人,像蛰伏的猛兽,仿佛只要谁先一开口,就会陷入败局一般。宁泠风恰好洗完澡,擦着头发:“岩哥,你站在阳台干嘛啊?”
韩岩挥了挥手,这才对着电话笑着出声,“明天,韩家。”
他刚说完,那端直接掐掉电话,传来“嘟嘟嘟”的声音。
韩岩:“……”
还真是个能忍的男人,呵呵,这次遇到对手了呢,好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