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柠檬

    鱼轻羽在陆临川醒来后，告诉他若是再来晚一些，双腿就要废了，他听了内心毫无波动。后来宫雪眠一脸敌对戒备地来找他，用一种高高在上的态度告诉他，你不用离开玄灵门了。

    陆临川静静听完，也只是哦了一声，然后默默翻了个身背对着他，清晰表达了自己并没有与他交谈下去的欲望。

    这件事把宫雪眠给气得当即想趁夜打包打包，把他丢出玄灵门。脑中又浮现出顾清辞拐弯抹角从他口中打听陆临川的情形，只得压下这种想法。

    他一向清楚他这小师弟就是嘴硬心软的性子，虽然他一眼没往陆临川身上看，却口头上却频频问自己，陆临川怎样了。

    宫雪眠被问得只能伸着手指可劲儿地戳他太阳穴，恨铁不成钢。到底不是自己的徒弟，他们两师徒间，宫雪眠也不好插手，说也说了，劝也劝了，剩下的就看他这师弟的悟性。

    陆临川在沉药峰静养几天后，又回到了藏剑峰。

    等到伤势微微好转，能够下床后，他开始没日没夜的修炼。高强度的修炼使得他没有空余时间去想任何事情，疲惫酸胀的肌肉得不到有效休息，在翌日练剑时几乎疼到骨头里，手腕酸痛到拿不稳剑，身体每一处都在叫嚣着不堪负荷。

    但这样做的好处也很明显，他沾到床边便会迅速的睡着。偶尔他会梦到自省崖不断的风雪簌簌落在他身上，山洞里眉目如画的清冷男子，从来没有回头看过他一眼……

    陡然惊醒，额间一层冷汗，他取了剑再去练剑。夜凉如水，万籁俱寂，月华如练。月下舞剑的人步步杀招，周身笼罩着凄迷，无助，形单影只的气息，及至天明，又是一日的修炼。

    他再也没有去过自省崖，偶尔看到司空璧带着食盒去探望师尊，询问他是否要同去时，他目光落在食盒上，停顿片刻，像被刺伤一样，坚定地拒绝。

    山中时间过得飞快，这日他正在后山修习术法，乍闻藏剑峰热闹起来，许多弟子都泉涌着奔向一处，心下有些好奇，站在一棵树旁远远看着人群。

    等到白衣青年在重重弟子的簇拥下渐渐走入视线时，他神情有些恍惚，好像这么多日以来第一次发现，阳光照在身上，原来是那么温暖的感觉。

    顾清辞白衣纤尘不染，眉眼间皆是温柔的笑意，他身后跟着清秀漂亮的少年，两人有说有笑，少年喜悦地跟青年讲话，许是说错了什么，少年顽皮地吐吐舌头，青年伸手揉了揉他的发顶，毫不设防，那么自然，在身后众多弟子的簇拥下，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陆临川眸光阴晴不定，阴云翻滚，甚至闪过狠戾的杀气，不知在多久之后，又归于死水般的宁静。他紧了紧手中惊鸿剑，转身离开。

    司空璧率先注意到那方向的人影，过了片刻，察觉到陆临川转身离开，方道：“师尊，方才师弟他在看你。”说着他指了指方向。

    顾清辞扭头看去，那个方向除了一颗大树，什么也没有，他嗯了一声，尾音上挑，有些疑惑。

    司空璧眨眨猫儿眼，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明明刚才还在的，怎么一眨眼就走了，他该不会在生师尊的气吧。”

    “不用管他。”话音轻轻浅浅。

    离开藏剑峰那么久，堆积的事务还等着他来处理，后日他便要搭乘仙舟去往千秋城拍卖会，自然没空猜一个小徒弟的想法。

    自从那日陆临川昏迷后，自省崖就再也没出现过陆临川的身影。顾清辞曾向宫雪眠旁敲侧击打听过他的现状，还被宫雪眠用指头狠戳了一通太阳穴。

    听闻陆临川无事，他无形间松了口气，后来他又从司空璧口中听到过关于陆临川的消息。

    “师弟奋发图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