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正与邪
“好生奇怪，如此恐怖的魔气，理应被魔气侵蚀成魔，这小子居然没事。”
就在黑发青年喃喃自语时，牧归尘的身形又逼近了，这一次他的拳头没有在朝他的胸口攻击，竟然直接朝着他的头轰了过来!
“小子，你敢!”
话还没说完，拳头便直接来到身前，黑发青年仓皇出手抵挡，直到离头只剩一丝距离时才勉强接下，不过此时的太湮仙尊已经冒出了一身冷汗，差一点就在小辈面前丢脸了。
牧归尘自然没有放过机会，立即乘胜追击，栖身上前，旋即又是一顿身体碰撞的声音，不过此时，战斗的形式已经完全逆转，牧归尘此时的速度、力量还有恢复能力远超先前，竟然压制了黑发青年。
战斗过程中，太湮仙尊一阵心惊肉跳，在两人交手的过程中，牧归尘对仙元的运用居然进步许多，不论是战斗的技巧还是灵活程度，居然都比先前强了太多!
牧归尘竟然一边战斗，一边分出精力去学习他的战斗技巧和对仙元的运用，虽然并没有全都领悟，但进步确是十分明显!
就在黑发青年愣神之际，一个刚猛有力的拳头直接轰在了他的胸口。
咔!
骨头断裂的声音响起，黑发青年的前胸被轰的微微凹陷，原本他和牧归尘交手的时候，虽然偶尔被他打中却没有收到什么实质伤害，而这一拳却是实打实的让他受伤了!
而且并非是用强大的武器或是仙法，而是用拳头!他用仙尊境界的理解操纵的地仙身躯，竟然被牧归尘打伤了!
这就说明，若是相同境界，牧归尘拥有着碾压他的实力，他即使没有得到造化塔，若是没有半路夭折，未来的成就也必然不会止步于仙尊。
砰!砰!砰!
转息之间，又是凶猛无比三拳，巨大的冲击导致牧归尘的右手直接碎裂，黑色鲜血汩汩流出，一直蔓延到了地上。
而在他对面，太湮仙尊所化青年更是狼狈，胸口相同位置挨了结结实实的三拳，肋骨直接凹陷了进去，显然受伤不轻。
“咳，咳，咳!”
黑发青年捂着胸口猛烈咳嗽，似乎嘴中有鲜血将要流出，但碍于面子，竟然被他生生又吞了回去。
牧归尘大口喘息着，这几次交锋的消耗对他而言也是巨大，每一拳都几乎用出了自己的最大力量，不过效果也是显著的，这战斗明显他占了上风。
“老家伙，打架挨拳头的滋味儿如何啊。”
黑发青年虽然落得下风，但也是嘿嘿怪笑着道：“小子，没想到你居然还有这堪比仙体的魔族体质，不过你虽然打伤了我，显然也并不好受，你这手臂的伤恐怕还要数月才能……”
就在他想要说出“数月才能恢复”几个字时，前方的牧归尘，那本来已经被震碎的拳头居然又长了出来，本来汩汩而流满地的鲜血也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就连牧归尘的气息似乎也已经恢复了七七八八，全然没有刚才萎靡的样子。
“握草，小子，你你你，你这……”
太湮不可置信地开口，这体魄，这恢复速度，一个地仙，居然有如此体质……
牧归尘能够恢复得如此之快，还得感谢这造化塔之中的浓郁仙元，血魔之体，让他拥有强大的体魄和生命力，而通玄灵体能够让他汲取周围力量，恢复自身，此地仙元是外界的数倍，而且源源不断，自然是恢复起来很是容易。
牧归尘朝太湮仙尊发出了一个不怀好意的笑，拳头都发出了噼噼啪啪的声响，同时开口道：“太湮老头儿，我的试炼可还没结束呢。”
不过此时的太湮仙尊却似乎是没了什么继续战斗的意思，只是摇了摇头，转眼之间，气息节节攀升，又变成了黑发老者的模样。
“小子，你实力不错，同境界下已经有了普通的仙帝之姿，要好生珍惜，不要如那边的小子一般急于求成，成了庸人。”
牧归尘也没想到这太湮仙尊竟然如此干脆，他能够感觉的到，再战斗下去，他应该还有后手，更是吃惊他居然对自己魔体的事不闻不问，按道理来说，太清宗这种正派宗门，应该是容不得他这种魔头的。
“前辈不问我魔体之事？”
牧归尘好奇道。
听到牧归尘的疑问，太湮仙尊竟然张狂大笑起来，那笑声哪有一点正派的意思，妥妥的反派的笑声，更加可怖的是他猩红的眼中，流露出惊人的肃杀与暴戾之气，牧归尘只是站在在旁边都有些呼吸不畅!
“正与邪，魔与仙哪里是外人能够说清，我便是太清老祖的魔心，太清老祖曾经为成顶尖仙帝一体化三清，善心、凡心、魔心各占据一个身体，最终一战时，虽知九死无生，但我与善心均如约而至，而凡心竟然有了凡人一般贪生怕死之念，没有出现，最终我与善心强行融合，境界却只有帝尊之境 ，最终双双陨落!”
说到这里，他竟然有些激动，滔天魔气直接笼罩整个大殿，恍惚间似乎有万魔齐喑。
“我本来已是天魔谷天魔尊，统领亿万天魔，但我为了人族，放弃我亿万天魔子民，只身赴约，而那凡心，在人族中长大，得人族恩惠，最后一战，本该他为人族存亡站出来，可他却怕了，临阵脱逃，谁是正，谁又是邪!”
“更可笑的是，最后一战，我为了人族陨落，而人族却在我陨落、天魔族群龙无首之时，屠戮天魔一族十之八九，谁是正，谁又是邪!”
牧归尘有些默然无语，他没想到，这太湮仙尊竟然还有这样的往事，如此看来，他也是个可怜之人。
不过数息之后，大殿之中的魔气便骤然收敛，空荡荡的大殿之中，又只剩下黑袍老者一人，不过此时的他，却显得沧桑了许多。
“罢了，罢了，这本就是我的宿命，倒是你，未到迫不得已，不要显露魔身，仙界其他种族，对魔族的憎恶，只会比你想象的更加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