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剑舞惊鸿
那老者言毕，便看向一旁的黄裙少女。黄裙少女接到示意，便起身走到离牧归尘三步远的距离，将木匣恭敬递上。
仙界无岁月，哪怕是天赋最差之人，寿元也有数千年，而有些天赋之人，不逢灾祸，寿元数万载甚至更久轻而易举，因而万载以下，皆是年轻一辈。
一般来说，百岁时的容颜姿态已和几千岁差别不大，但此时这个黄裙少女，却显得十分青涩，有一种为数不多的青春与清纯。
“此匣之中是我太清宗至宝，传说乃是太清老祖所留传承，其中蕴含天大机缘。”
少女清灵好听的声音传出，不经意间，瞥见牧归尘的脸，姿容俊美，气质无双。
名叫云瑶的少女心中突然有种异样的感觉升起，心脏都不自觉地扑通扑通的乱跳，拿着匣子的双手都有些不自在。
足足愣了几秒钟，女孩儿才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暗骂了自己一句不知羞，这才平复心神，有些尴尬地继续开口道：
“不过这传承数万年来，除了去年加入我宗的一名新弟子苏辰能够参悟一二，没有弟子与之有缘，只能明珠蒙尘，还望殿下能够收下。”
牧归尘自是不在意她到底送了什么，只是随手接过木匣。
女孩见牧归尘接过木匣，似是有些焦急道：“希望殿下……”
牧归尘摆手打断了她的话，元瑶的声音也戛然而止，虽然早就有所预料，但失落之色还是溢于言表。
果然，自己所赠之物根本就是无用之物，自己根本没有同皇子交流的资格。
“你今年仙龄多少。”牧归尘突然问出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云瑶也是微微一愣，开口道：“回禀殿下，小女今年二十三岁。”
“哈哈哈，诸多仙域皇子、宗门天才都自视甚高，庞大资源加持下百岁能到地仙便沾沾自喜，殊不知自己不过是鼠目寸光、井底之蛙罢了。”
“你喜欢剑？”牧归尘接着问。
云瑶更是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下意识地点点头，轻轻“嗯”了一声。
牧归尘之所以有此一问，自然是从开始牧归尘就一直关注着这黄裙少女，少女本来一直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直到太玄子拿出太玄剑时，才目不转睛地盯着看。
牧归尘微微上前一步，在云瑶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竟然直接握住她纤细如玉的手腕，柔和的淡蓝色光芒流转，一个如琉璃般的淡蓝色手镯缓缓出现。
云瑶反应过来，脸颊微微一红，轻轻挣扎，却没能挣脱，只得让牧归尘继续握着，直到牧归尘完成后松开她的手。
“你将仙元注入手镯试试。”
云瑶看着晶莹漂亮的淡蓝色手镯，晶莹外表十分惹人喜爱，听到牧归尘的话便乖乖注入仙元。霎时间，一柄淡蓝色长剑便出现在元瑶手中。
长剑纤细如柳，晶莹如玉，好似是由最美丽珍贵的宝石打造而成，少许灵动的花纹嵌于剑身，剑柄略细，刚刚好能被少女的手握住。
本来被占了便宜有些局促的黄裙少女刚刚握住宝剑，眼睛便不自觉泛起灵动的光，嘴角也微微翘起，小手不断抚摸着宝剑的每一处，看样子真的很喜欢。
“这是，给我的？”少女有些吃惊。
“当然，这剑名为“灵心”，地仙中阶仙宝。”
“这……这太珍贵了。”小姑娘有些犹豫，但小手却在剑上不肯离开。
“无妨，这东西在我这里并非稀罕物，你若是不好意思收下，便为我舞剑一曲，作为交换。”
“是，殿下。”云瑶微微点头。
被牵了小手后，云瑶也发觉似乎这三皇子也并非想象中的那般高高在上，便也不再如原先一般拘谨，举止也变得自然亲近许多。
牧归尘伸手示意，大殿中所剩之人便识趣地离开了，眼中还露出大家都懂的神色。
整个大殿只剩下牧归尘和元瑶两人。
只见少女微微后退，婀娜身姿立于大殿中央，手持一柄淡蓝色的透明长剑，剑尖轻轻触地，此时她双眸微闭，似乎在感悟着什么 。
忽然，少女如星辰般的眸子张开，长剑亦如同有了生命一般，化作了一道淡蓝弧线，随风轻舞。
剑势起，剑锋柔，云瑶步伐轻盈而动，长剑轻轻挥舞。
她的招式不拘一格，或点或提或挡或收，灵动而自然，随意而活泼，便如豆蔻少女，无忧无虑，茁壮成长。
轻柔剑舞仅仅持续了一会儿，剑锋旋律忽然变化，出剑速度也微微加速，灵心剑也被带起道道残影，少女身形时而倾斜，时而腾空，舞姿如行云流水，灵心剑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想法，发出银铃般的声响……
渐渐的，剑与人似乎融为一体，本来有些稚嫩的元瑶此刻似乎也变得成熟，挽起的少女髻已经滑落，青丝散开，微微遮住了脸。
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
此刻，云瑶全然沉浸在剑式之中，全然忘记了时间、空间，忘记了恩怨烦恼，也忘记了自己……
似乎周围的光景都已经变化，不再是大殿之中，时而如戏草木之间，时而如临万丈山崖涯，时而轻柔舒缓似溪流泳，到后来，甚至有了如临无尽星河的浩淼之感……
不知过了多久，所有意象戛然而止，所处依旧为熟悉的皇子宫殿，殿中不过两人一剑而已。
此时的云瑶，发丝微微凌乱，细密汗珠从额前滑落，呼吸微微加速，发育的不错的胸前弯月微微起伏，手中淡蓝色透明长剑也轻颤着。
“怎么样，殿下!”
此刻的云瑶脖颈微微扬起，嘴角含着笑，说话居然也不再如原先拘谨，变得落落大方。
“好!”牧归尘拍手称赞。
“美人如剑，剑如美人，相得益彩，如诗如画!”
“观君一舞，便如走遍万里山河，到最后竟然有一丝脚踏明河，俯视苍生的浩瀚之感!”
听到牧归尘的点评，元瑶眼眸突然亮起，竟然明媚一笑。
“公子也懂剑？”
云瑶此刻已经不再称呼牧归尘为“殿下”，而是改称“公子”，显然牧归尘的点评，让小美人儿有了寻得知音之感，顿时好感大增。
牧归尘神秘一笑，金色轩辕剑凭空出现，浮于牧归尘身前，剑身一面山河流转，一面星辰闪耀，王级仙宝威压显露，若非牧归尘压制，恐怕气息已经透过大殿。
看到轩辕剑，云瑶小嘴儿成了“o”字形，眼睛也瞪的大大的，显然，从来没见过品阶如此之高的宝贝。
“这，这……”
云瑶吃惊地有些语无伦次。
牧归尘微笑道：“想试试？”
小姑娘屁颠屁颠地凑到了牧归尘身前，小手有些颤抖地想要去握住剑柄，却被一股巨大的排斥力阻挡，让她不能前进分毫。
正当她想要抽回手时，小手又被一个大手握住，微微向前，一大一小两只手同时握在剑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