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戳穿的谎言
流云这次的跟头又栽到一起玩儿的朋友那儿,说好的在宜家酒店组局,其实是变相设套。
当你心痒难耐的时候不用别人劝说,自己就会参与其中。但凡参与者没有谁想着自己会输,可越是这个样子最起码十赌九输。
知道事情真相并不是流云亲口承认,而是通过验证。
“你是流云家属吗?我是王铭媳妇儿,他欠我的钱,什么时候还?”陌生女人的电话打到落雪这儿,莫名其妙。
“我不清楚你说的什么事儿,等我回去问问再说吧!”
“不清楚吗?多长时间了?说好的两个月还,现在多久了?还没有消息?”对方不依不饶还在继续,落雪挂断电话。
催账到自己这儿都不知道是什么钱,也确实挺让人闹心的。
落雪在娘家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为钱发愁,。即使小时候交学费,从来没有等落雪开口,父亲就会把钱准备好,什么时候老师要,就随时拿走。
八十年代的农村,家里三个女孩儿,落雪父母委屈自己,从来没有让女儿们受委屈,也没有跟其他人家一样,让孩子辍学。
“闺女家的,不能过手心朝上的日子,最起码要能养活自己,好好上学才会有出路。”父亲的话刻在落雪心中,她不会像其她女孩儿那样谈恋爱、出去玩儿,回到家从来不出门。
本分的父母,本分的女儿。没有太多的花言巧语却能踏踏实实的过日子。
“女孩儿嫁人不就是安安分分的生活吗?怎么能光凭一张嘴去忽悠,把日子过下去撑起一个家才是家庭的根本。”落雪的思想有原生家庭的影子。
嫁人以后用跟父母相处的方式在婆家生活,无奈是吃不开的。婆家跟娘家观念不一样,而流云跟一般家庭的孩子也不一样。
“婆婆不是一般的强势,她什么都想管家,既然想管就让她管。自己落得清静,上班、照顾好孩子就行。”年轻的女孩儿少不更事,总是把人想的异常简单。
总以为其他人也跟自己一样有劲儿往一块使,生活肯定会红火热闹,结果稀里哗啦:婆婆的纵容让流云无法无天、流云的愚孝让婆婆嚣张跋扈、小姑子是家中二当家、公公成了无业游民,只有心怡和落雪是那十足的外人。
家?凝聚力?发展?浑身是铁能碾几颗钉?落雪不是神,一身傲骨又能奈何?
说的话听不进去,别人的话是圣旨,夫妻关系貌合神离。
“怎么高兴怎么着!你能怎么办?”流云的挑衅,落雪沉默。
“哎,她管不住流云!能有什么办法?”每当有外人在,婆婆就是这番话:落雪无能,管不住流云。她似乎忘了小夫妻的感情是被她的挑唆摧毁的。
家散了,媳妇儿管不住儿子有什么好炫耀的?她真的不知道:好男人不用管,坏男人管不住。
寻常人家瞅流云,都不会把他当做好男人。只是他母亲不自知而已。
哪个顾家男人会放弃陪孩子、媳妇儿的机会去玩儿牌,去挥霍,去一掷千金!现在是回家了,可是钱也输光了!如果他赢钱还会回来吗?肯定接着继续浪。
这种性格注定血本无归才会狼狈退场。只是他眼中这种行为就是潇洒。
落雪永远忘不了,有人问流云的那句话:“你年年折腾,你挣得钱呢?留下什么啦?还是这个样子!都输光了吧!以后少玩儿!浪子回头金不换。”
有谁见过浪子回头?如今不坦白,要账到落雪这儿,窝囊的很。
“有个女的打电话说你欠她的钱,怎么回事儿?”落雪没好气的问。
“哪个女的?”流云明显在装傻。
“王铭媳妇儿,说你欠两个多月。到底是什么钱呢?怎么会从他媳妇儿那儿拿钱!”落雪隐约觉得应该是坊间流传的高利贷:借一千给九百的那种。
“啊?当时没钱就从王宁那儿拿的,他说是他媳妇儿的。让给她!哎,利息真他妈的高!”流云没有正面回答,说完又盯着手机斗地主。
“这倒好,同样是女人,人家媳妇儿进账,我这儿被催收,算怎么回事儿啊?”落雪郁闷的要哭,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儿。
“对了,媳妇儿有个事儿忘记跟你说,就是那个王铭,他想用我的工资卡办贷款。我不打算让他用,我跟他说的是你拿着呢,你做主!”流云抬头看着落雪,“明天我当着你的面打电话,你就说不行!别忘了!”
“昂!”落雪不想搭理他,晚饭没吃就蒙着被子睡觉,想早点进入梦乡,尽快忘记烦恼。
到家总有不开心的事儿:婆婆、小姑子整的家中跟没有硝烟的战争一样;流云除了斗地主还是斗地主,什么事儿也不会维护自己。
别人到家是感受家的温暖,落雪回来就像演宫斗剧,太累。与其心累,不如在单位工作。
盼上班,怕下班成为落雪的常态。其实这是一种情感寄托,女人的内心对感情的依赖没能满足,只能寄希望于工作,等同于变相麻醉自己。
“雪儿,下午不忙,咱们去古北岳转一圈,这是执业药师考试前就答应你的。叫上小叶和王坤,散散心,下周我就去县医院进修学习,想去也没机会,走吧!”心血来潮的同事刘杰开车,带着落雪、小叶、王坤一起往古北岳深处驶去。
大自然的怀抱能让人瞬间安静下来,沿着小路走向松林深处。下午阳光穿过缝隙撒到地上,跟随登山人的足迹。
“(⊙o⊙)哇,真好!哈哈!太好了!”落雪拿出手机拍照:石板路蜿蜒不断,通往森林的两端。
“啊,太美了!松涛阵阵,时有鸟鸣,第一次感觉这么轻松!”落雪闭着眼睛,风穿过松林吹动耳边青丝,鸟鸣声时断时续由远处传来。“真的想隐居在这里!”
一阵攀爬,一身汗水,“痛快!”
“哈哈,不错吧!以前单位离得近我常来,现在不太方便。以后不知道什么时间还能到此一游,这次考试过后放松一下!”刘杰比落雪他们三人都大,更稳重。
“谢谢刘医生,谢谢刘医生,谢谢刘哥!”得人恩惠铭记于心。
“走吧,到单位就快下班了!”
下山比上山轻松,坐到车上时才体会到累,小腿肚有种颤的感觉。
“哎呀,妈呀,平时运动量太小了,这点儿都这么难受!”落雪靠在后座,望着窗外。
“雪儿,你该减肥了!平时多运动,管住嘴,迈开腿,没有减不下来的!”刘杰医生笑着附和。
“好的,刘医生,听你的!”正说着落雪电话响起,是流云。“喂!”
“哎,媳妇儿,我的工资卡在你那儿还是在家?”对方很乱,瞬间安静下来。
“在我这儿,怎么啦?有什么事儿?”落雪想起流云昨天的叮嘱。
“拿给我贷点款!”流云说的有些勉强。
“不行,我还有用呢,准备买房!”落雪说完挂断。
落雪以为事情就结束,没想到电话又响起来,还是流云。
“什么事儿?”落雪不解。
“你他妈的到底行不行?我说话不好使是不是?”流云开始破口大骂,整的落雪一头雾水。
“这,弄什么呢?不是说好了不行吗?怎么又骂起来?”落雪琢磨不出原因,以为流云对着自己闹脾气等于“演戏结束”,说话瞬间没有底气。“不是说好了不行吗?怎么还说!我就那样说的不对吗?”
流云电话挂断,对方说“哎呀,我的哥!”
一通电话让落雪的好心情烟消云散,到单位整好下班时间。落雪坐班车到家看到沉着脸的流云:“你他妈的就笨死了,教你的事情都做不好!”
“我已经给你说完了,电话也挂断,你为什么还要打过来?而且对着我骂的那会儿,听着一本正经的,你不是不知道我不愿意被骂!谁知道你干嘛呢!”
商量好的事情穿帮,戏码有破绽被看出,流云被开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