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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章 春猎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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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徒君眼珠子一转,若有其事道:“南疆公主,倒也不是那么难寻。”

    话音刚落,许秧秧的手就被拽住,阿端姐姐一个劲地给她使眼色,要让她求人的意思。

    许秧秧看了看坐在轮椅上的哥哥,总不能当着大家伙的面求情,这样阿端姐姐的身份就暴露了。

    正当她不知找什么理由避开大家时,孙大人忽然开口说话了。

    “太子殿下,新的轮椅需要多多适应,下官推殿下在府里转两圈如何?”

    “我来!”她抓住机会,冲过去把住轮椅后背。

    司徒君的唇角扬了扬,吩咐随安等人:“不用跟来了。”

    正好捕捉到此幕的阿端:“?”

    怎么感觉像中计了一样?

    随安:“阿端姑娘,请到这边稍作休息。”

    阿端:“哦,好。”

    ……

    许秧秧是第二次来太子府,转了没一会后她竟觉得路线很熟悉,可她确实没走过呀。

    “哥哥,你把东宫搬出来了?”

    “嗯。”司徒君道,“按照东宫来建造的,这样你来了才不会走错。”

    “我当然不会走错。”她小时候把整个东宫都转熟了,闭着眼都知道哪个地方往哪里走。

    许秧秧笑笑,见四周没什么人,逐渐步入正题:“哥哥你是不是认出阿端姐姐了?”

    “我是第一次见她。”

    “我的意思是你猜到阿端姐姐是谁了。”

    “是谁?”

    “是……”许秧秧瞥见他嘴角的笑意了,她停下推轮椅的动作,生气道,“你故意的!”

    司徒君也怕真的把人惹生气,立马仰头和她道歉:“为兄错了。秧秧,你可知南疆公主要嫁的人是谁?”

    “阿端姐姐说是她远房表哥。”

    “也是当年南疆和大云大战时,南疆一位战死的女将军遗孤,女将军一脉只余下一子,南疆王和王后将养在身边,十分重视,南疆王和王后深感亏欠,故此在对方提出要迎娶公主时,二人便答应下来。”

    “三年过去,对方仍在等公主回去成亲,算是深情难得。”说此话时司徒君特地看向许秧秧,深邃的目光一遍遍瞄着她的眉眼。

    许秧秧道:“父母觉得亏欠,就拿女儿的幸福去抵债吗?如果阿端姐姐喜欢,便是一段佳话,可是阿端姐姐不喜欢。如果这是身为公主的使命,我……”

    “我不知道怎么说。”

    身在每个时代,都有每个时代的不得已。

    司徒君明白了。

    他收回微微黯淡的视线。

    自己和那人又有何异。

    “你想护着她?”司徒君平静地问。

    许秧秧点点头:“她不想回去。”

    “好。”司徒君应下了。

    秧秧想护的,他都会护着。

    “如果一直没有找到,你会不会挨罚?会不会影响两国邦交?”

    “你都说了是一直没找到,不会影响什么的。”司徒君提醒她,“我们认识的只是阿端姑娘。”

    “明白!”许秧秧高兴了,忽地反应过来,“哥哥你怎么这么快就答应?不需要我求求你吗?”

    司徒君抬眸问:“你会吗?”

    “会啊。”许秧秧来到他面前,规规矩矩地行礼,行得标准又端庄,“求太子殿下帮帮忙。”

    “太子殿下不会帮忙,太子哥哥倒是会。”

    “那……”许秧秧依然行着礼,抬眸望着他,水灵灵的眼睛眨了眨,“求太子哥哥帮帮臣妹?”

    她一直唤他哥哥,每当他生出点旖旎的心思,都会忍不住谴责自己一番。

    她唤他为太子哥哥,便是另一番感觉,秧秧不是他亲妹妹,他可以生出某些心思。

    司徒君抬手去扶她,“帮你,我可有什么好处?”

    “哥哥想要什么?”

    你。

    十七八岁的少年郎不敢将爱宣之于口,哪怕他是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

    也因为他是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拥有着他人无法拥有的权利,一句话可能就会毁了一个人。

    他是司徒律的儿子。

    他不是当年的太子司徒律。

    母后的事情不会在他身上重演。

    一个“你”字在喉咙转了又转,在唇齿间碾了又碾,最终碎成长长的一句:“我总觉得你叫太子哥哥比叫哥哥要来得亲近。”

    “?”许秧秧伸手去摸了摸他的额头,“哥哥你没发高热啊,怎么说起胡话,明明是哥哥比太子哥哥更亲近。”

    都亲近。

    只是不一样的亲近。

    司徒君没有非要她喊自己“太子哥哥”,而是岔开话题:“我们去一下书房。”

    “好。”许秧秧熟门熟路地推着他到书房去,按照哥哥的指示从书架上取下一卷画轴。

    司徒君:“老师的画和字,比闻小公子赠你的那幅字要好,是老师早期的得意之作,兰老也曾不绝于口。”

    “谢谢,”她的声音顿了一下,改口为,“太子哥哥。”

    司徒君一愣,目光愈发柔和。

    “喜欢?”

    “喜欢!”许秧秧心直口快,“挂在房里装饰绝美!”

    司徒君发出低低的一声笑,有磁性的少年音,听得许秧秧的耳朵发痒。

    “不许笑。”

    “嗯。”司徒君抿唇。

    许秧秧扭头望了望书房,“你那幅不伦不类的画呢?”

    “嗯?”

    “四公主不小心用糖葫芦弄脏的那幅,难道原先不是挂在书房?”

    “是挂在书房,收起来了。”司徒君皱了皱眉,不解道,“不伦不类?”

    等他把那幅画拿出来,许秧秧终于知道哥哥为什么用刚刚那个眼神看她。

    “……”这他妈是她当初添了几笔的那幅。

    水墨画+简笔画。

    难怪说不伦不类。

    四哥竟然说她的画不伦不类!

    许秧秧啪一下把画合上,手掌握拳咔咔直响,微笑道:“四哥,你完了。”

    司徒君反应过来:“容惊春说的不伦不类?”

    “嗯!”许秧秧狠狠点头。

    司徒君眸光微闪,一时计上心头:“我记得容惊春一直很怕你养的那头狼崽。”语气相当平静,像是突然想起来的一提。

    “回去就让崽崽守着他玩。”许秧秧的拳头更响了。

    正在大将军府每日练刀三百下的容惊春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大好的春日光景,他着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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