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只是今朝北望。
北京城里有很多东西，其他地方没有。有些无法替代的东西往往都存在于这个城市间。好像总要经历很多，才能记住一个城市在自己的脑海间到底有如何位置。如同和一个人经历世间的纷纷扰扰以后，才知道这个人是如何弥足珍贵。
远修在北京的这段时间到处走走。召常一夜没有睡觉，忙于看动漫，所以在远修醒来洗漱完后，他还看的超带劲。
远修问他，不累吗，这样子。
他看着远修回答说，能吸引人，任何时候，不管多久都不会累。
远修说，今天有什么事情吗，如果没事，快点休息。看他的样子还是不愿去休息，他倒是说下午还要去国贸面试之类，还约了其他的朋友。远修觉得如果他都这样子认为没事，自然也没有多说什么。
上午的时间过的其实挺漫长，即使自己如何挣扎，时间还是停留在那儿，没有任何前进，所以这样子的自己也觉得有些不适应。
最近北京的天气变化还挺大，刚来那会儿还在下雨，过几天气温直线上升。寝室没有回家的同学，忙着最后的考试，打印论文，最后还有处在什么都没做的同学，急急忙忙一团乱。
对此远修也没有任何可以去说的内容。其实觉得挺无奈，有时候去想一想自己也是这样子，没有半点学习的头绪，考试也是各种应付过关，不知道所有的学生都是这样子，还是个别。总之也想不出其他还可以加以描述的内容。
后来总之在回忆很多事情的同时，其余多出杂乱的章节，才突显出自我意识的反反复复，没有半点的能用来顺利的节奏。
在这个时候又让人觉得自己总之有很多事情没有说明确，但凡如此的过程也只好略过，于是整个上午在这样的一节无人知晓要去做什么的时候，才一个人去洗衣服，换了一召常的衣服，自己的衣服洗干净以后，挂起来，外边雨过后晴空，远修看了许久，此刻的召常爬在床上居然睡着了。
远修不知道他的面试到底是几点，也没有再叫他。去认真做一件事情，事过之后看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即便没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至少自己在此努力过，没有什么可以去深思。
所以远修也爬上床，在隔壁的床上躺下，人总是有自我意识调节功能，过去的事情总归是要过去，远修想起至少在自己身边还有许许多多可以陪着的人。无论在任何地方，只要能想起他们，觉得人生的路总是能走下去。
远修躺着翻看手机，通讯录，简讯栏，第一条内容又重新过一遍，所有之前说过的话，还有要去做的事情，都是那么幼稚，不论怎样去想一想，至少在某个时刻成为自己人生的一个片段，走过所有路程以后，遇到所有人，只是在少了一个人的城市里，不知道如何安度余生。所以远修一直在浪迹，没有方向。只求有一天那个人又能重新出现在远修的面前，这也仅仅是远修唯一的奢望。
只不过时间又过去的太快，一切都没有来得及认清楚，人物的面孔又要出现在远修的梦中，所以清醒的时候，是召常的手机在耳边响起。
远修爬过去拍拍他，在他边上说，有电话。他半梦半醒地在枕边摸着手机，远修看他这种情况，只好帮他拿起手机，递给他。他眼睛睁也不睁开，接着手机就乱摸按键，然后接起来，不过电话的声音有点大，远修在边上就听到里面说，下午时间快要到了，要去面试，人在哪儿呢。
他说话不利索地说，等一会儿就下去。那边说，你快点，别迟到了。接着电话就没有声音。他把电话丢在一边，接着又要睡过去一样。远修看这样子，不把他叫醒是绝对不行了。
远修拍拍他的脸，手有接触到他下巴的胡渣，有点扎手，说道，快点起来，不是要去面试吗。
他转个身，睁开惺忪的睡眼，对远修说了一句，我知道。然后又开始挣扎起来，真的是昨夜太晚的缘故，导致今天他这个样子。
远修从床上爬下来，再抬头看他，他坐起来，好像要用好久的时间才可以恢复原来状态。远修对他说，快点下来，去收拾一下，不然这个样子怎么去面试。
他晃晃悠悠地爬下来，拿起镜子照一下，又收拾起他的洗漱用品直奔洗手间去。远修一个人坐在他的桌子边上，桌子上什么都有，很乱的一团，居然有发现安全套之类的东西。
原来还是需要安全套，这个远修真不知道，是不是有点该担心起自己。内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安，又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看起来总觉得很怪。
召常洗漱回来后，头发湿湿，还不断往下滚小水珠。远修没有多注意他，坐在椅子上开始发呆，其他同学都在很早以前出去，有去参加考试，还有去图书馆找资料，总之事情还是没有做完，到处跑着去把事情做完。
只有他和远修俩个人闲着，远修穿着他的衣服，他问远修，衣服还合适吧。
远修只说，内裤有点大。
他笑说，内裤很早以前买的，没有穿过，是有些大。
远修也只好如此尴尬地无言以对。他没有继续和远修再说下去，专心地收拾自己，用吹筒把头发吹干，然后脸上涂涂抹抹，最后又给头发抹各种东西上去，结果一系列的动作下来，完全又超出远修的想象。
如果有一天，远修也变成他这个样子，自己还能不能受。他这样子收拾完自己，又找衣服，开始各种试衣服，左一套，右一套，直到找到自己满意的为止。对此远修没有任何研究，只能是看一看他是如何把自己拾掇的清清爽爽。
如此的过程，自己体会到每一个光鲜背后所要付出的时间与代价是何其艰辛。有一天当远修去学会这些内容的时候，用过所有投入都比上有更高的趋势。在他终于完成各个过程，站在远修面前的时候，就感觉到完全不同的样子。
只是在内心里对他的认知终于出乎当时的想象。想象总是有一个空间，可大可小，只是远修完全不认同这个大可以大到哪个地步，小又会有如何的局限性。
他朋友已经在楼下等的不耐烦，等他和远修出去的时候一直在抱怨，看起来又不是一个省事的主，相对于这个朋友，另一个朋友倒是挺腼腆，没有多说任何话语。几个人才沿着学校的路往出去走。
那个恬燥的男生叫郑，另一个男生叫叶。其实远修和他们并没有说过多余的话。因为不熟，所以很多时候都显得特别陌生，感觉没有熟悉起来的必要性，所以只在听他们说话。有时候真的不清楚他们的想法，可能不属于一个世界，显得有点远距离。
郑一直在说个不停，具体到底要表达什么，远修始终没有理清楚头绪，还好另一个男生不怎么爱说话，不然远修真的不愿跟着他们一起去。召常有时候回过头来问问远修。远修回复他几句话，也没有什么可以去设为重点的东西。
四个人在校门外一直要走去地下铁，路程也不是很多，他们说等面试结束之后再去吃饭，远修也没有什么意见，他们认为这样子可以就好。一行人来到地下铁，刷卡进入来到月台，等着车开过来，期间远修听说，他们面试的地方是一家演绎公司，具体做什么的，没有明确。
后来远修问召常，你们面试的是什么公司。他告诉远修，是一家演绎公司，现在在招平面模特。这个时候远修才知道，原来如此。后来远修对这样的公司没有什么兴趣，纯粹是陪他来这里。
转了几站地铁，然后再识别各种信息，显得真的有点对北京城不是很熟的样子。大概有一些时候，他们还在确认方位在哪儿，倒也还好，这个地方很容易找，也是几座高楼，耸立在一个地方，形状都是完全一样，周围的绿树，草地都像是刚栽上去，并没有显得有多茁壮。
他们终绕过很多形状相同的楼，然后找一个号码，结果没有找到，几个人就去问这一带的巡逻的保安，他告诉这个号码是在哪一幢楼。后来才按着保安所说，找到那个地方，楼里面还是有保安看着，郑告诉那位保安，是来面试，那个保安给开了一条通道，几个人陆陆续续地走进去，来到电梯前面。
电梯一带的周围都是用玻璃装饰着，远修站在最里面，很清楚地看清自己的脸，脸部没有任何血色，头发染的黄色正在逐渐褪色，变成另外一种色泽。总之好像真的不成人形。
一直在等电梯，不一会儿，周围站满许多人，都是一些年轻的男男女女，大概都是来面试。所以不需要任何猜测。其实看着那些漂亮的男生还忍不住多看几眼，眉毛好浓，皮肤好白。
再看一看镜子中的自己，心里面也觉得空。形成不了任何定向的模式。等电梯终于打开以后。瞬间电梯里的人像是溢出来一样，向着另一边扑过去。门外一堆人很快让到另一边，直到那些被溢出来的人走散以后，才轮到另一堆人涌进电梯里面。这样子大概又要上升到某个空间。
其实远修并不知道停留在哪一层。只是看着电梯的人都是从这一层下去，才知道终于到这个空间。那些年轻的男男女女都挤在过道里面，这个空间显得超级狭小。远修都有点不适应的感觉。
远修问召常，面试大概需要多久。
他说，进去试个镜，其他的也没有什么。
从最里出来一位男生，让所有的人按顺序排队，远修不面试，所以也没有排到他们的行列里，只是站在另一侧。那位男生给每个人一张纸，好像是简例之类的表格，又分给他们几支笔，让他们一个一个把简例填好。
所有的人都面朝着墙壁，把表格贴在墙壁上，垫起来填写，显得有点滑稽。远修在另一侧走来走去，有时候会坐在边上的休息椅上，走道的墙壁上面挂着几张《风声》的海报，上面印着周迅的图片，远修看了几眼过去，也不知道电影是什么时候上映，从未关注过。
远修坐在边上角落里，从这个角度看到最里面漆黑一片，架着几个拍摄用的器材，有几个工作人员在里面忙来忙去。有几个人已经填好简历，交给刚刚那个男生。
郑又开始恬燥起来，说一会儿进到里面试镜，会不会让我们脱掉衣服。远修听着倒觉得这个可能性不大，有几个人听到郑的说的话，也在窃窃私语。看来不会真的试镜要脱衣服吧。几个人还显得有点担心。不过看着有几个女生倒是落落大方，完全没有被吓倒。
总要去沉默许久，才知道自己所要去表达的意思是什么。也许不明确，也许是不想参与。那男生见远修坐在这个地方，便过来问远修，表格填过了吗，没有的话，我给你一张，填完后交给我。
远修还没开口说话，召常过来对那男生说，他不面试。
远修抬头又看一眼两个人，才张口说，我是陪朋友，不需要填。
那男生见远修没有主动要一张表格，便又绕进到人群里面。开始一个一个进去试镜。其实每个人需要的时间大概只有两分钟，远修从外边看进去的时候，只是看到站在聚光灯下面，摆几个姿势，闪光灯闪几下，就完事。没有什么难度。没有多长时间，他们三个人的试镜已经结束。
临走的时候，远修没有问他们有何结果，只是重新回到下层去，他们说还要回去等结果，远修只想着这样子还能有戏吗。充斥着每个人的明星梦的单纯少年居高不下，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梦想，又有几个人能实现这样的梦想呢。所以心态放宽一些，总归还是一件好事。
远修在心里描述一下自己的看法，等走出国贸圈的时候。叶已经收到电话，他接到电话，对方在里面说了几句话，至于具体说的是什么。他跟其他人描述说，演绎公司来电话，说他已经通过，不过还需要缴纳几百元的压金才可以接到平面广告。
召常和郑听了以后，觉得可行性不是很大，所以说还是放弃。叶听他们这么说，自己也没有任何主意，另外两个人都放弃，自己又有什么不放弃的理由。
也许是一个机会，又或都不是。没有人会知道结果会如何，又会有怎样的演变。远修只是个陪同，没有任何理由去阐述自己的解释，站在这个地方，也许觉得好渺小，又没有任何可以再去希望自己能做什么，又要去做什么，离目标好远。
四个人在附近找了一家快餐店，去休息一下，吃一点油炸食品，喝些碳酸饮料。日子的节奏也没有快，反而更慢下来。因为这个假期，大家总还是想找点事情去做，但又不明确去做什么好。远修也停留在北京城里，念起自己所想到的人，还有来北京城发生的事情，在人生里面抹不去的一道创伤，即便痊愈，留下的阴影也会相伴终生。
似乎远修想起来曾有一个人能对你说一生一世的话，又为何不能一生一世走下去呢。远修又在这个城市停留多久，又认识多少人，自己数起来的时光里，数起来的人，都在脑袋里不清晰起来，没有具体的形象。
远修和召常，还有其他两个人，就在这个快餐店是坐了近一个小时，才起身。各自又有不同的目标，然后又要去不同的地方，最后只剩远修和召常两个人。其他的两个人去了另外的地方。
召常和远修只好又回到学校里。召常说，看来还是要重新去找个打工的地方。
远修说，打工的地方应该有很多，很容易找到。
召常说，确实很容易找到，回去再说。
然后又一起回到学校。远修没有心思要去找工作的地方，无意中停留在北京，而那一年是2009年暑假的时光，有些远，但是还是没有忘记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