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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谁知千山万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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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湛广来电问远修,在广州呢,还是在上海呢。

    远修说,在上海。

    湛广说,怎么这么能跑,前段时间还在广州,一下子又到上海。

    远修在手机里傻笑个不停。

    湛广说,怎么这个样子傻笑。

    远修说,我也不知道。

    湛广说,你变傻了。

    远修说,哪有。

    湛广说,为什么这么晚才告诉我手机号码。

    远修说,本来想找告诉你,不过我工作没有安定下来告诉你,怕你担心。

    湛广说,那现在你工作安定下来了。

    远修说,没有。

    湛广说,是不是一个人在外边特辛苦。

    远修说,还好,总会习惯。

    湛广说,要好好的,在上海等我。

    远修说,我知道。都不知道阿广怎么样,有些事情远修不知道要坚持多久又要遇到什么,心里多少有点担心。

    湛广说,好好照顾自己,我先挂了。

    远修说,知道。挂了电话以后想一想有多久没和湛广说话,现在和他说一遍自身的情况,不知道他会不会担心。

    远修突然记起假期的时候和湛广去煤矿的经历。那天早上湛广晚起来,远修给他收拾好,还给他热饭,又看着他吃饭的样子,像是生活的平常经过一样。

    湛广吃过饭到了中午,远修问他,这么晚还要不要去。

    湛广说,当然要去,不然就辜负了你的一片心意。

    远修笑了笑没说什么,就收拾湛广吃完后的碗筷。

    湛广说,怎么了。

    远修说,我把你的碗筷收拾好之后出发。

    湛广说,那你快点收拾。

    远修说,马上就好,你要不要去收拾你的东西。

    湛广说,你帮我收拾吧。这时候老妈出现在我们的面前,问道,做什么。

    远修马上反应过来说,没什么,等收拾完了就去煤矿。

    老妈说,那你们小心点。

    远修,说知道。老妈离开后湛广就跟远修吐舌头。远修说对他说,你什么表情。

    湛广说,总之就是那样子。

    远修说,那样子好了,我收拾好,现在去给你弄包去,还有你看要带哪几件衣服呢。

    湛广说,你看着办吧。

    远修说,那我回房间给你整理一下。

    湛广点点头说,嗯。

    远修以前也没做过这么多的事情,遇到湛广之后,好像很多事情不自觉地都学会了。

    远修收拾了两个包,一个给湛广背着,另一个自己背着然后便出门。老妈在身后一个劲地嘱咐两个人路上要小心之类的话。

    远修回她,知道了,知道了。

    湛广跟老妈说,阿姨,放心吧,一路上会小心的。结果这样子又浪费了很多时间。湛广看着远修的脸色说,怎么板着一张脸。

    远修说,哪有啊。

    其实还是有,这个远修知道,只是不愿承认罢了,也不知道为什么远修跟老妈说话,说着说着就生气,一直都是这样子,怎么样都改不过来。

    湛广说,以后和阿姨说话的时候不要用那种语气,平时见你挺好的,这还是我第一次见你这个样子呢。

    远修说,我知道,我这个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很多人提起过。

    湛广说,我不管别人怎么说,但我就是喜欢你。

    远修说,阿广对不起。

    湛广说,怎么无缘无故道歉啊。

    当时远修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和他俩个人走到巴士站。站在站牌下面远修看着湛广的脸又有说不出的难过。

    那个时候等车好像用了很长时间。冬日的阳光洒下来总是有那么不一样的感觉。站牌前只有远修和湛广两个人,可能是到中午的缘故,都回家做饭吃饭。大概等了半个多小时那个巴士才晃晃悠悠地驶来。

    远修和湛广上了这辆巴士,投了币就找到最后的位置坐下来。湛广说,别不开心。

    远修说,我哪有不开心。

    湛广说,还说没有,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笑一笑。

    远修说,我哪能笑的出来。

    湛广说那好吧,我让你笑一笑。他边说边逗弄着远修,不知道该怎么说,反正当时真得笑不出来。

    湛广逗了远修半天,也没见到有笑出现在他脸上,他特怀疑地看着远修说,怎么还不笑。

    远修说,用不着这样子,我对这个没有任何反应。

    湛广说,难怪呢。

    远修说,我好像对什么都很冷淡,不知道为什么。

    湛广说,不要难为自己,慢慢来过就可以。

    远修当时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看着湛广半天,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

    湛广说,是不是想对我说些什么呢,比如说我爱你,我喜欢你,诸如此类的话。

    听着他这么说远修转过头望着窗外。这片远修看了多少年地方,说出不口的感觉,始终萦绕在记忆的深处。

    远修一直不知道这列车开始与结束的时间会是如何,就像这一路上湛广不停地在远修的耳朵边上说一些煽情的话,听的远修都有些不好意思,也不知道他从哪儿想到这么多的话来说。

    不知不觉就靠在他的肩膀上睡着了,那一刻总能感觉到安心,也无任何异梦。生命里的东西太多数不清楚,也想放一放,再重新开始一段新生活。曾经沉溺的地步太深,如今只想平淡地过生活中的每个固定的节奏。也许曾也想过遇到一个好人,好好地爱下去,用尽这一生的力气。但是这样的一个人出现在远修的身边是不是会成为真正的那个人呢。

    记忆如此的地步,回味着一程认识的变化。到此今,湛广对远修来说又是什么呢。看了许多人的说法,说湛广就是小太阳,不知道是不是能照亮远修每个黑暗的一面呢。突然间想哭,但是还是忍住。

    远修不知道梦是现实呢,还是现实的反面呢。如果真是现实,就这样子静静地靠着他的肩头一直睡下去,到了终点,睁开眼睛也会幸福。

    也许这是梦,也许这是现实。但总会有界限,远修知道所有,但却不知道结果。如果非要在此界定一个结果,远修想就这样陪着这个人走下去,无论多久都不会气馁。

    那是一个遥远的梦,伸手的同时就会破灭,睁眼后看到的还是现实,身边还有湛广,问湛广,睡多久了,现在到了哪儿。

    湛广摇摇头说,睡了好久,我也不知道到哪儿。

    远修才回过神来朝窗外望去,坐过站了,说,你怎么不早叫醒我。

    湛广特无辜地说,我不认识路,又不忍叫醒你。

    经他这么一说,远修才知道都是自己说话又有些过了。拉起湛广说,下一站下车。

    湛广把包背上。远修跟司机说下一站要下车。那司机面无表情一点反应都没有,远修都不晓得心里变的闹轰轰。

    有时候总以为一条路就这么一直走一直走,就可以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走到尽头。也可以从那些点滴间找寻到一丝温暖。远修跟湛广各背一个包,从那个司机大叔鄙夷的目光下走下车,好多东西总是很不在乎的样子。这大概就是远修。

    湛广问远修,现在该怎么办呢。

    远修说,走过去,还能怎么办啊。

    湛广露出不敢相信的表情说道,不会吧。

    远修说,怎么不会,跟着我走。

    湛广耷拉着脑袋特灰心丧气。远修说,谁让你不早叫醒我。

    湛广特委屈地说,我不认识路,不然我早叫醒你了。

    远修说,反正都这样子了,走过去吧。

    湛广跟在远修身后拉长着脸,其实远修真得也有为他着想过,谁叫坐车坐过站呢,要不然也不会这样子。远修才拿出电话给爸爸打电话,说,我们坐过站了该怎么才能到达矿上呢。

    爸爸说,直接打个车过去就可以了。

    远修想也是这样子,不过这来来回回的路上都是拉煤的车,哪儿能打到车。远修回头看了看湛广,跟他说,你看有没有车,拦一辆。

    湛广问远修,什么样的车都可以么。

    远修有点纳闷,不知道是不是什么样的车都可以呢,不知道是他没有想过任何问题,还是自己总会有些想太多。哎,真愁人。

    远修真不知道该如何再去和湛广交流,有些事情真得他好像比自己还要没有想法。结果这一程下来,什么车没有拦到,倒是拉煤的车子让他给拉下来几辆,远修上去问开车的师傅到不到某某煤矿,结果没有一辆车是到某某煤矿上面的,只好又继续拦车。

    好像两个人是在路上打劫的,好像收过路费的。索性远修就蹲到路边,湛广一个人在路上拦车,也不知道他拦到的车都是倒是去哪儿的呢。远修看了又看。觉得真得好搞笑。结果好不容易拦了一辆车,湛广才招呼远修过去。

    那师傅说,他们只过那儿一段,前边还有一段距离得自己步行过去。湛广问远修可以么。

    远修想了想说,那只能这样子,反正也不是多远的距离,走过去也用不了多少时间。

    于是就上了这黑呼呼的拉煤车,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感觉像是上了黑车,要把人给卖掉似的。只是两个人现在都变的特别安静,谁都不说话。

    那师傅不时不住地看远修,用特别疑惑的眼神看着两个人说,你们是那个煤矿上的师傅吗。

    远修心里有点无可奈何地想着,听了这师傅的话远修就觉得这师傅眼神不好。湛广回过头看着远修咧了下嘴角。然后他说道,我们还没有工作几日,对这里不太熟悉。

    远修想湛广有些在忽悠这位师傅,什么时候我们变成矿工,真想不明白。那师傅笑一笑说道,看样子你们年纪不大,这么小就出来工作,还是煤矿上的工作。

    湛广是傻笑,远修当然没有理会这两个人的谈话。湛广说,我91出生的,他87年出生的呢。

    远修想这应该是说自己呢,他还真能和任何人聊的特别起劲。这师傅真得让人怀疑各方面的情况。不过矿上的人和拉煤的人都像这师傅的样子,所以远修也不愿过多地做评价了。幸好湛广不是矿工,要不然还真无法想象。不过他要成了矿工也可以算是物以类聚。

    湛广就在车上跟那个师傅胡侃乱侃,真觉得好像他们挺熟的。远修默默地注视着前面的路,不知道前边的路又是不是特崎岖呢。

    远修回过头去看湛广谈笑风生的表情,心里不自觉地有些抑郁。好似这一世的一切都不再属于自己一样。内心里终究绕不过去远方的山,层层叠叠。他们谈话的中间远修插了一句,问那个师傅,您的车在哪儿停啊。

    那师傅终于回头看了远修一眼说道,哦,我差点忘了,光顾着和这位小兄弟说话,前边不远处。

    远修看了看前边,好像离矿上也不远,说,那我们要不要交您乘车费。

    那师傅说,用不着,刚好路过。

    远修笑了笑,然后说,那谢谢师傅。

    湛广也跟着说,谢谢。

    师傅把车开到前边的时候。远修和湛广两个人向师傅致谢以后下了车。那师傅笑一笑开车从两个人面前一晃而过,带起尘土阵阵,卷在两个人的周围,感觉特冷。

    远修问阿广,冷不冷啊。

    湛广说,有你陪着当然不冷。

    远修笑着没有说话,转身往前走。

    湛广跟在远修的身后。那时候远修心里想到的是这样子的湛广是不是心甘情愿的呢,回头对湛广说,不要跟在我的身后。

    远修伸出手来,是想让他抓着点。他看着远修愣了好半天,表情也好复杂。才慢慢吞吞地伸出手来抓着远修的手。两个人就这样子牵着手。

    湛广很小心地问远修,怎么突然间会如此。

    远修一直盯着前方的远山,也没有回头去看湛广是否看过自己一眼。一直跟着他走,只是过了很久,才开口说,有点冷。

    远修有感觉自己说出这话,湛广抖了一下。然后紧紧地握着远修的手,用了很大的力气。

    其实那句话远修也不知道怎么说出口的,总觉得说出那句话更冷。远修都觉得湛广握着自己的手没有任何温度一样。

    远修问湛广,你是不是冷。

    湛广说,还不就是你刚刚的那一句话。

    远修想也是这样子,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那样子开了口。远修说,本来就是很冷。

    两个人看着彼此,对于对方那一刻的表情好像特别能留在记忆。湛广放开远修的手,然后一把搂在怀里说,那现在还冷吗。

    远修说,好像这是我问你的吧。

    湛广笑,笑的特无邪。远修看着他笑的脸,冻的发红的脸,心里酸涩,有那么一瞬间远修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落泪。但还是埋在湛广的肩头,像是很久远的故事,一直未曾变化,最后定格在一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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