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偶遇
乡间小路上，一个远行打扮的年轻男子正和一个布衣妇人，以及一个十岁左右，手挎着小竹篮的丫头面面相觑。
男子自然是墨言，他回过神后脑筋急转，疯狂在想要怎么样才能扭转眼前的危机，可十几秒过后，他能想到的最好办法就是逃跑。
实在是太尴尬了！
自己偶尔放飞自我，一时大意没有注意到前方有人，丢人模样被看了个光，尴尬的都特么想穿回去。
好在对面两母女是陌生人，所以墨言手一松，残破的‘宝刀’落下，然后用出吃奶的力气，以70迈速度狂奔逃走，留下一阵风尘，以及空中淡不可闻的隐隐雷鸣。
当墨言的身影化作黑点在远处消失不见后，挎竹篮的小女孩眨巴着圆溜溜眼睛，扭头看向旁边的妇人灿烂道：“姨娘，刚才那个叔叔好奇怪啊！”
妇人看着远方微皱着眉头，淡淡道：“确实，好奇怪的天赋运用。”
许是太过紧张，墨言并没有发现，撞见的两人虽然衣着朴素，但其样貌气质根本就不是乡下人该有的。
跑了没多久，墨言发现一大片绿油油的田野出现在他面前，衣衫喽啰的农夫也多了起来，在田地里埋头苦干。
墨言慢慢降低速度，遥望着田野尽头的一座褐色小城，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
“麻蛋，终于可以洗个澡了！”
在山里的时候，一不小心半个身子就会陷在沼泽里，出来的时候也就找了条小溪随便搓了搓，他现在虽然看起来还算干净，但整个身子依旧油腻腻的，早就受够了。
小城叫南古城，名字没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就是南边的一座古城。
说是古城，其实也不过百多年历史，是墨家找到雾灵山这处绝佳藏身处后建立起来的，用作家族生存的桥头堡。
只不过城里的人并不知道，这座小城是墨家控制的。
半个小时后，墨言来到南古城北门前。
石头简单堆砌而成的丈高城墙，有不少地方已经爬上了藤蔓，明显防野兽多过防人，简陋的城门边上，两个穿着破烂，长得歪瓜裂枣的士兵正倚着城门聊天。
歪瓜：“唉，听我表叔的六婶的亲家说，你给白水村二妞家送娉礼啦？”
裂枣咧嘴一笑，点头道：“嘿，这都被你知道了，到时候办喜事记得过来吃酒。”
“酒肯定是要喝的，但你得提前说，我得存礼钱。”说着歪瓜咂咂嘴，又有些酸气道：“二妞虽然人丑了点，但屁股是真的大，定然是个好生养的，你小子有福气了。”
“二妞哪里丑了，大脸盘子不知多好看。”
裂枣不满歪瓜诽谤自己没过门的媳妇，拿起手中的破伤风之枪就要捅他的屁股，可惜没能全功，就看到一个身材挺拔的黑衣男子缓步来到了他们面前。
因为偏僻，南古城很少有外人过来，仅有两个月一次的商队会从远方过来，但走的也是南门，北门来往的基本都是附近的农人，他绝对没有看过眼前这号人。
裂枣有些疑惑，歪瓜却眼前一亮，这不礼钱就来了。
手里的长枪一横，拦住黑衣男子便高调道：“你是什么人？叫什么名字？可知要进城须得交五枚额不是，是要交十枚铁钱。”
一人五枚，没毛病。
歪瓜得意的看了一眼裂枣，仿佛在说：看我够兄弟吧！
墨言知道眼前俩货想要捞钱，毕竟一没人来的小破城敢收什么钱，要什么查身份，不过他也不甚在意，赶着进城洗澡，懒得计较了。
于是从衣兜里一捞，拿出十几枚铁钱在歪瓜面前一晃，道：“我给你十五枚铁钱，名字的事情我们就不用再说了。”
歪瓜眼珠子一下睁大，下意识接过铁钱，呆呆目送着好人离开，最后留下两人才在城门口大眼瞪小眼。
身份不身份的他们无所谓，但这钱不是双数怎么分啊？
貌似，几枚铁钱引发的干架势在必行。
进了城，行人多了起来，大部分人同守门的两人一样，瘦黑瘦黑的，穿着灰扑扑的衣服，一副行色匆匆的样子。
偶有几个装着干净的，也不过是发白布衣，可见南古城的生活条件也不怎么样。
墨言一边打量，一边沿着直道来到城中心，稀稀拉拉的店铺中，他一眼找到了城中唯一的一家客栈。
南山客栈是一栋两层小楼，下面是食堂，上面是客房，是专门接待商队的客栈。
而今商队刚刚离去，所以整个客栈都没有一个客人，只有一个四十出头的掌柜，和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二，正闲的打瞌睡，看样子苍蝇来了都得饿死。
墨言大步走进客栈，毫不客气的一巴掌拍在柜台上，‘嘭’的一声响，结果两人根本没有啥反应，等了一会儿才慢悠悠抬头。
掌柜的捋了捋八字胡，对着墨言哼了一声道：“没大没小的，不会叫人吗？”
墨言满不在乎，笑了笑道：“三叔，你早就知道我过来了，却还在装睡，我不拍一下谁知道你要装多久。”
“十三，一年多不见，脾气见长了啊！”
三叔墨机还没说话，一边的小二却打了个哈欠后开始嘲讽起来，“这江湖险恶，你要是这样行走江湖，怕是刚出家门就得被人打死，到时候不知爹会多伤心啊。”
闻言，墨言翻了翻白眼，鄙视道：“所以，这就是你来这做小二也不愿去当杀手的原因？”
“你”墨十脸色一黑，“哼，你知道什么，家族的每一个位置都是要人来担任，我牺牲前程来当小二都是为了家族需要，比你一心浪迹天涯好的多。”
“啊对对对，小二你赶紧去给我准备好饭食，就别乱嚷嚷了。”
说着，墨言不理会气急的墨十，又扭头看向墨机道，“三叔，给我安排个房间，我要好好收拾一下，雾灵山实在太糟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