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夺彩
闲逛在水杨城的街上，体会着江南风情，两人也来了兴致。
街边全是叫卖的小贩，售卖的物品多是一些新奇的玩意和精致的糕点。
两人在小摊上买了两份绿豆糕，这是有名的江南小吃，李心火老早就听燕语讲过，可一直没机会尝尝。这次终于如愿。
继续往前走，来到水杨城最繁华的街道。
街道中心搭着戏台子，上面有女子弹唱，吴语软侬。抱着乐器，琴声清脆，嗓音温婉。
虽然这弹唱听着悦耳，可是用的是水杨城的方言。阿七和李心火两个北方人根本听不懂唱的是什么。
李心火忍不住和身边的一个老汉搭话
“大爷，这唱的是什么意思呀？”
老汉打量了下两人装扮，道：
“两个小哥是外地来的吧？”
李心火和阿七相视一眼，笑了。
这么明显吗……
李心火点头道：“我们兄弟刚刚从中州过来。”
老汉很热情，耐心的给李心火解释“这段弹唱说的是方氏一族的先祖方烈将军和厉寒将军辅佐人皇大帝燕翰，抗争神裔的故事。现在正唱到厉寒将军带人先登攻入天启城，力竭战死。方烈将军痛失挚友。”
李心火点点头，这才感觉温婉的唱腔中带着些悲凉。
老汉继续说“这些只是开场，之后还有夺彩。等到夺彩的时候才有意思。”
“大爷，这夺彩是什么意思？”
大爷笑着说：“这夺彩呀，就是方员外准备的彩头，一般有三样，大家可以凭本事争夺。其中又分文夺和武夺。很有意思，你们等会看看就知道了。现在正逢科举的时候，夺彩也有祝南州学子科举夺魁的寓意。”
不多时，台上弹唱的歌女一曲唱罢，走下台去。
几名家丁打扮的男人搬上来一张桌子，桌子上面摆着一副围棋，棋子用黑白玉石做成，晶莹剔透，音乐流转着微光。
桌子和围棋放好，一个衣着光鲜的中年人走到台上，摊出双手示意台下安静。
“水杨城的父老们，咱们三年一次的夺彩马上要开始了！这第一局的彩头就是这副围棋，白子是由西洲采出的汉白玉制成，黑子是用北洲黑玛瑙制成。是我家方员外藏品，这次拿出来当作第一局夺彩的彩头，预祝咱们南州学子能在今年科举中大展身手。”
听到台上的中年人介绍这棋子的来历，李心火压低声音说道：
“这方员外好大手笔啊！”
阿七也点点头。这幅棋价值不菲，方员外第一场就拿出这种珍品作彩头，确实是大手笔。
老汉听到阿七两人议论，自豪道：
“这才是第一局，后面还有两局。每一局的彩头都是珍宝。”
李心火好奇问道：
“那这夺彩怎么去夺呢？每个人都能上去参加吗？”
“是的，按照惯例，第一局是文斗，由方员外定题，有兴趣的都可以上台去，以方员外指定的题目作诗文。由方员外和水杨城主两人打分，总分最高者就是夺彩成功。
第二局是武斗，这个就简单多了。想夺宝的人就上台去。大家互相战斗，最后还站在台上的就是夺彩成功。
第三局最有意思，和前两局都不同。是由三年前夺彩成功者守擂，挑战者可自行选择文斗或者武斗。守擂者都必须应战。如果挑战者挑战成功，他就变成擂主，迎战后面的挑战者。以此类推，直到没人挑战或者天亮才算结束。坚持到最后，也就算夺彩成功了。胜利者可以在方员外藏品中选择一件。”
台上的中年人是方氏一族的管家，入方家以后也改姓方，人称方管家。
方管家介绍完规则后，下面人搬到台上两张太师椅。方员外和水杨城主两人寒暄后落座。现场看南州才子作诗歌文章。
虽然正逢科举时间，很多南州才子都已经赶往天启城赴考。但是南州自古多才子。台上争相作诗的学子依然很多，一篇篇诗文作的花团锦簇。
阿七和李心火虽然不是文盲，但对诗文也没有多少研究，只听得云里雾里。
终于等到第二局，武斗开始。两人这才来了精神。
方管家介绍武斗规则。虽然每三年一次，规则都不曾改动，还是原原本本的宣讲一遍。
第二局武斗，参加者要提前上台，清点好人数然后开始，不允许中途进场。
这也是合理的，毕竟中途进场对前面的选手不公平。
倒地后不能动手，下台后不能动手……
刚刚介绍完毕，一群早就已经迫不及待的青年人跳上台来。
“彩头都还没亮出来呢，这些人就这么着急啊……”李心火吐槽。
老汉哈哈大笑。“小伙子，你还是年轻啊，这些上台的年轻人很多都并不是奔着彩头来的。彩头只有一件，谁也没有把握能夺彩。他们上台更在意的是想在城主和方员外面前展示一番，如果能得到方员外或者城主的赏识，也是极好的。”
阿七点头“所谓习得文武艺，卖与帝王家，便是如此。”
“对喽!”老汉用赞赏的眼神看着阿七，余光还瞥了下李心火。
仿佛在说‘你看看，这个小伙子就比较有悟性。’
李心火撇撇嘴，专心看台上夺彩。
第二件彩头是一柄长刀，据说是南州再往南的山脉里寻得的陨铁制成，刀长三尺有余，吹毛断发。
方管家拔刀出鞘，刀刃映着月光，寒气逼人。
确实是把好刀、
就算台上的年轻人们不全是为了彩头而来，也看的一阵眼红。
那个年轻人不想要一柄好刀？
阿七和木木他们童年时期尚未练武的时候，就经常拿着木棍作刀。搅得家里田间不得安宁，为此没少挨打。
展示完彩头，战斗开始，台上的年轻人互相争斗，台下欢呼声不绝。好不热闹。
李心火看了一阵，开始觉得无聊。
他在柳剑胆和阿七身边待得时间长了，再看台上这些人感觉都是一群平庸之辈。
一共十几个人，只有两个勉强算是上三层的一流高手。
而且论招式精妙，不如阿七，论练气修为，更是被柳剑胆吊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