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传闻
这人正是木木，被书院三先生收为亲传弟子后，为了在中原行走方便，便改称为林经年。
书院三位这些亲传弟子外人也称呼为先生，但要在前面加上姓氏，比如木木和柳剑胆外人会称呼为林先生和柳先生。
如果只称呼先生二字的，那便是特指书院掌门的三位先生，比如大先生玄诚先生和他的两个师弟。
“原来林先生也在。”
木木和柳剑胆又向玄诚先生行了礼。
“见过师伯。”
玄诚先生点头，示意两人起身。
两人让开身子，燕语这才看清楚床上躺着的阿七，整个人瘦了一大圈，皮肤苍白无血色，一头黑发现在也变得雪白。
燕语看的有些心酸。
“阿七他……情况还好吗，天宫内藏药丰富，有什么我可以做的吗？”
玄诚大先生目光扫过燕语身后的几位侍女，没有直接答话。
燕语明白玄诚的意思。对身后侍女道。
“在场都是本宫的挚交好友，你们出去等吧。”
待侍女退去，玄诚先生走到阿七床边，轻轻翻动阿七身体。
“长公主请看。”
燕语不是矫情的小女子，上前一步细细看去。
阿七之前交战身上好几处伤口，甚至胸口都被镜尘和尚的长枪刺穿，但是现在裸露的皮肤上看不见任何伤口。
玄诚先生继续道“我师弟玄义见到阿七时他浑身是血，胸口被刺穿，但是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等回到书院时，伤口已经完全恢复。”
燕语也很诧异，他可是亲眼看到阿七身中数刀。
“大先生您见识渊博，可知这是什么原因？”
玄诚大先生沉吟片刻。
“这种情况老朽也没见过，但是典籍中倒是有类似的记载……不知道长公主可曾听说过两百年前征神之战时的厉寒？”
燕语点头。“两百年前的第一剑客，玄门的第一批成员，从我先祖和战神陆阳起兵时就加入了反抗军，对敌从无败绩。
先祖曾称他为武道之巅，天下无双。后人称他为剑痴。”
玄诚先生道：
“长公主博学多识，但是您平日专心政务，对于这种古早传闻可能还了解不够细致。
这玄门在人神之战后分裂成好些派系，各自传承，我们书院也是其中一支，因此院中典籍对此人有比较细致的记载。据说这厉寒青年时沉稳理智，剑法通神，能割裂天地。”
燕语问道“这些传闻已经传了两百年，很多都是后人添油加醋。而且这厉寒和阿七有什么关系？”
玄诚继续道：“万物皆有因，传闻虽然不一定真实，但总归有些源头。长公主且听老朽细讲。
这厉寒随着时间推移，渐渐变得痴傻疯癫，喜怒无常。严重时甚至连相熟的好友都不认识。战阵中常以虐杀取乐。”
燕语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脑海中想起早上在天宫后殿的门外，阿七抓着一个杀手的脑袋不断砸向地面，血肉模糊，那时候阿七就表现的极为癫狂。
玄诚先生继续道：
“这些传闻一般人都不了解，太祖皇帝为了故人名声，当然不会把这些写进史书。长公主不了解也是难免。
反抗军攻入天宫时并不像史书里记载的那般容易，现在的天启城就是当年神裔所建，城中神裔神使军民数十万，城墙城门都设下无数禁制固若金汤。城墙上术法和箭雨遮天蔽日。反抗军一度死伤惨重，是这厉寒带领一众精锐翻上城墙，杀退守门的神裔，才给了反抗军撞开城门的时间。”
燕语点头：“这些史书有记载，先贤值的我等敬佩。”
玄诚接着道：
“后面的事情就很少有人了解了，神裔在天启城中沉淀多年，城门的禁制让反抗军着实废了一番功夫，等反抗军破开城门时，一批精锐只还剩下厉寒一人，据说这厉寒当时双目如血，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好肉，不分敌我，见人就杀。进城的反抗军没有防备，一连被他杀了十几人。片刻后这厉寒力竭倒地，放抗军检查他的身体，发现他全身的伤口都已经奇迹般的愈合。但是也没有了生机，一代英豪就此陨落。”
燕语皱眉：“先生是说这厉寒死的时候和阿七现在状态很像？阿七也会死吗？”
玄诚先生摇头“现在还不会，据典籍记载厉寒力战后昏厥不止一次，第一次是在封禅山脉战役时就已经发作，每次都是以大补血气之物续命。但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厉寒的神志开始渐渐迷失。”
燕语立刻道：“这大补气血之物天宫内有不少，父皇登基时北洲进献了几根数百年的老参，我这就让人取来。先生还说他可能会神志迷失，这如何解？”
玄诚先生回答道：“人参补充气血最佳，用在现在阿七身上应该极好，关于厉寒还有一则记载，典籍里说厉寒和另一位当年的名将方烈交好，这方烈也是玄门元老，用兵如神，两人是挚交。厉寒每次症状发作时他都会在旁陪护。之后厉寒总能稍微恢复神志。”
“军神方烈？南州方氏？”
玄诚先生点头道“是的，天启城一战后方烈不再问军政之事，也要求他的后人不可为官，皇室一直念方烈将军当年旧情，对方氏一族颇有照顾，现在方氏一族在南州定局，已有近两百年。如果找他们打听打听，可能会有收获。”
“好”燕语点头称是。“我刚回天启城，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一下，我先回天宫，让人把老参送来。
还有一事，我现在刚回来，很多还不熟悉，身边没有可信之人……”
说着看向柳剑胆。
柳剑胆挑了挑眉毛，道：
“我没问题啊。反正暂时没事。”
玄诚先生瞪了柳剑胆一眼，责怪他对长公主没有规矩。
柳剑胆撇撇嘴，也不放在心上。
燕语急忙道“我和柳大哥也是挚友，不用迂腐。而且柳大哥和书院诸位一路舍命送我回到天启城，燕语还没来得及谢过诸位。”
说完恭恭敬敬的向玄诚先生行了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