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四目相对
她们坐的位置正好可以将一楼的视角一览而尽。
张楚楚和安曼叶闻声望去，下车的是两个女人。
“别一惊一乍的，放宽心。”这时候的张楚楚倒成了最“稳重”的人。
几人在这边观察等待，工作台的两人也继续聊着天。
夏小溪看了一眼要做的单子，低头忙活着手里工作，“这几天——”
她说着抬头看了黄坚一眼，看他在忙才继续开口，“这几天方茹月挺安静的，居然下班后都没来这边等黄坚，跟变了性一样。”
宋清婉不以为意随口搭了句，“是吗？”
“不知道她今天还来不来兼职，该不会要辞职了吧？”说着，夏小溪的语调有些上扬。
“你那么好奇她干嘛。”宋清婉看她一眼。
“我——”
黄坚走了过来，将饮品放到托盘。
夏小溪看他走远，自问自答道，“不可能，她肯定不会走，除非她男友不在这，她对黄坚的感情可是情比金坚。”
说着，她看着黄坚的背影眼神中流露出怜悯，这已经是她不知道第几次同情黄坚。
方茹月本身是有正式工作的人，周末来咖啡厅兼职完全是因为黄坚在这。
她一个人在家闲着也是闲着，来这兼职既能陪男友又能盯着他身边看有没有心思不纯的女人，顺便挣点外快，一举多得。
可夏小溪就不明白了，这两人天天黏糊在一起，不腻吗？她天天回家看她爸妈偶尔还烦呢。
她还想跟身边的人吐槽方茹月的事情，店长走了过来，她顿时安静。
“怎么样？”店长问宋清婉。
“还不错，这个月的营收挺好的。”宋清婉答道。
“嗯。”店长观察了下宋清婉的神色，与往常无异，女孩面容沉静从容。
她索性不说安慰的话，免得适得其反，叫她想起来尴尬，虽然女孩表面上看不出来有受什么影响，但心里具体怎么想的旁人不会知晓。
她将水壶接满水，准备去给盆栽加水。
“店长，我去吧。”宋清婉说。
“没事，总得找点事干，你忙你的。”她走去二楼。
……
1个半小时过去，安曼叶等的有些不耐烦了，她觉得今天自己果然不该听张楚楚的，就算自己一个人无聊，待在宿舍躺着也比在这舒服，坐在这腰酸背痛真是找罪受。
“我们要不要回去？”她提议。
“啊这么快？”张楚楚正吃着一份甜点，闻言惊讶地抬头看向她。
“是不是我们选的时间不对？”卫楠分析。
她们是下午四点来的，现在已经五点半了。
“难道我们来早了？”张楚楚迷惑。
安曼叶一脸无语看着两人，什么时间不对，她们本就是抱着运气来的，今天就是单纯的运气不好，没撞上。
几个人正踌躇不定的时候，不远处传来皮鞋踩在地面上的声音。
夏小溪看着肖应时走进店内，心里纳闷，她戳了戳旁边的宋清婉，“哎，最近肖总是不是来的有点频繁？”
“是吗？”宋清婉低头洗着杯子。
“肯定是啊，之前他都是几个月来一次，最短也是间隔一个月，最近差不多每周都来，店长的工作汇报都从季报变成周报了。”她说到后面语气带着调笑。
宋清婉低着头没说话。
肖应时今天穿了一身烟灰色的西装，比起平时的黑色西装少了一分严肃和距离感，头发看得出经过专人打理，被一丝不苟的梳在脑后，鼻梁上罕见的架着一副黑边眼镜，加上儒雅的面容显得文质彬彬，隐约透出几分民国文人的气息。
这副打扮落在夏小溪的眼里，她心中感到几分怪异。
她怎么觉得肖总的打扮……有点像……
孔雀开屏？
夏小溪脑子里突然蹦出这个词，还没感叹几秒这个词用的真恰当，她转而剧烈地摇了摇脑袋。
要命，她真的胆子大了！居然敢说肖总孔雀开屏！
她晃了几下忽然意识到自己是在心里说的，没有说出口，一时又镇定下来。
宋清婉淡定地无视身边人的日常发疯，她将洗好的茶杯放在沥水架。
肖应时目不斜视地经过吧台，没看宋清婉一眼，直接去到二楼。
店长刚给绿植浇好水，转身看到肖应时惊讶了一下，但只是一秒，很快她就自觉下楼给他准备咖啡。
店长接完咖啡，经过宋清婉，她想了想，还是叫上她。
“清婉，你跟我一起上来。”
“是，店长。”
宋清婉静了几秒，她在想要不要现在把衣物还给他，又觉得这个场合不对，可是她跟肖应时的交集地只有咖啡厅，不管是上班时间还是下班时间，“还衣服”都会被人看到。
她跟肖应时又不是真的发生了什么事，畏畏缩缩的干什么？
想到这，她直接回储物柜取出衣物上楼。
卫楠几人本来没把肖应时放在眼里，毕竟她们不认识他，还以为是比较高级的客人，但见宋清婉提着早上装衣物的袋子上楼，几人心里确认了对象。
“是那个人！”张楚楚说。
“他们在二楼，我们这里看不到，换个位置。”卫楠道。
于是几人拿着餐盘和杯子偷偷摸摸猫着身子转移了阵地。
二楼，店长见宋清婉提着一个大袋子上来，心中奇怪，但她没说什么。
“李店长，你下去吧，我今天只是随便过来看看。”
“好的。”店长转身看了宋清婉一眼后离开。
宋清婉走上前把手上的袋子放到桌面，“肖总，衣物都洗干净了，谢谢您上次的帮助。”
“嗯，没事，坐吧。”
宋清婉没坐，又补了一句，“您放心，西装是手洗的，没有弄坏。”
肖应时温和笑了笑，“你办事，我放心，坐吧，我们随便聊聊，我想这个时候店里应该不怎么忙。”
这话拦住了宋清婉想下楼的借口，她只得坐下。
肖应时端起咖啡慢慢喝了一口，一时间两人相顾无言，气氛显得异常沉默。
宋清婉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打破僵局，但她又实在不知道要说什么，毕竟肖应时刚刚都让店长下去了，就不是想听公事的，他想说些什么呢？他会说些什么呢？
宋清婉陷入沉思。
“上次回去有没有感冒？” 肖应时突然开口。
宋清婉有些没反应过来，“嗯？没有。”
肖应时看她有些怔愣，勾起嘴角，“怎么，跟我在一起很无聊吗，在发什么呆？”
“对不起，肖总。”宋清婉尴尬地低了低头，眼神略带躲避的往楼下看了看。
这一看，四目相对。